第63章 别丢下我
第六十三章别丢下我
趁沈砚辞愣神,段沉野将段流筝拉到自己身后,“有没有事?”
流筝摇了摇头。
“先上楼。”
见流筝要走,沈砚辞作势想上前拦住他,手腕却还被段沉野死死攥住。
“放手!你到底是谁?我跟筝筝轮不到你来管!”
“大庭广众对她动手对脚,她都挣扎了你还死抓着不放,我为什么不能管?”
沈砚辞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他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有些凌乱,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松松垮垮。
“她是我妻子,这是我们的家事!”
“妻子?什么妻子连结婚证都没有?什么妻子会被丈夫发声明说成是小三?”段沉野偏头,“沈砚辞,你真当我们段家人好欺负?”
此话一出,沈砚辞怔愣了一瞬,视线不由细细打量面前的男人。
与此同时,不远处察觉到异样的司机匆匆赶了过来,“沈总。”
沈砚辞抬手,做了个没事的示意,目光仍看向段沉野,“你是筝筝的哥哥,段沉野?”
段沉野不置可否。
对于段流筝的这个哥哥,沈砚辞早有耳闻。
天才赛车手,十七岁就已手握f1赛车冠军,其次也是个商业奇才。
成年后进入段家的公司,凭借自己的能力,带领公司打通内地渠道,扩展版图,这些年更是在科技,直播,生物几个方面取得了斐然的成绩。
只不过从前流筝跟他提前这个哥哥时,分明说过两人的关系不怎么好来着。
如今看着......也不像是死对头兄妹。
沈砚辞没想那么多,直了直身体,伸手,“初次见面,沈砚辞。”
段沉野瞥了眼他伸过来的手,没接,转身就要带着流筝进小区。
“筝筝!”沈砚辞想追上去。
“沈先生,如果你再纠缠她,我不介意叫保安把你轰出去。”
“.......”
看着段沉野和段流筝走进小区,沈砚辞垂在身侧的手指狠狠攥紧。
直到人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她拿出手机,给郑阳去了个电话,“查一查段流筝现在在瑞景湾的具体地址,她住的应该是段沉野的房产。”
段沉野是流筝的哥哥,按理说两人就算同住一屋檐下,也没什么特别。
可偏偏沈砚辞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段沉野不是一直都讨厌流筝么?怎么会这么好心?
还有刚刚他维护流筝关心流筝的样子,也有些微妙。
同样身为男人,他明显察觉到段沉野眼中的那股占有欲。
不像哥哥对妹妹,更像是......男人对女人。
他坐在汽车后排,闭了闭眼,强迫自己甩掉这个离谱的念头。
郑阳的电话这时候回了过来:“沈总,瑞景湾里面的安保很严密,住户信息查不出来,目前只能确定段沉野的房子在六栋,具体几楼不清楚。”
沈砚辞脸色骤然阴沉。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之内,我要在瑞景湾六栋买套房。”
既然外人进不去,那就成为里面的户主。
他倒要看看,段沉野和段流筝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
*
回到住处,玉兰姐打开门迎接。
“段小姐下班啦?咦?少爷也回来了?”
流筝扯了下唇,“嗯,在路上碰见了。”
“那正好,饭菜马上就备好了,去洗洗手换身衣服就开饭。”
吃饭期间,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方才在楼下的事。
玉兰姐吃到一半,电话响了,是家里人打来的,说她的小儿子发烧了,让她赶紧赶回去。
流筝见状也劝:“您赶紧回去吧,小孩子的病拖不得。”
玉兰姐看了眼桌上的碗筷,脸上犹豫。
“一会儿吃完了我来洗,没事的,先去忙你的事。”
“但您的手......”
“不是还有我么?先去处理家事。”段沉野出声道。
玉兰姐闻言,感激冲两人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谢谢少爷,谢谢段小姐。”
吃完饭。
段沉野起身收拾碗筷时,流筝见状一起帮忙。
两人站在厨房,段沉野负责洗碗,流筝将洗好的碗挨个收纳。期间,流筝突然问:“对了,你比较懂车,能不能给我推荐一款,日常出勤用即可。”
“你想买车?”
段流筝点点头。
这几天上下班她都是打车,除了今早是段沉野送她。
沈氏集团位于海城市中心,一到上下班时间就特别堵,车也很难打得到。
她平时又不喜欢坐高峰期的地铁,那种人挤人的感觉她会很难受。
既如此,还不如买辆代步车。
之后离开海城要是带不走,再卖掉就是了。
“你的手能开?”
“医生说再等半个月,基础的拿东西握方向盘是可以的,只要不拿重物。”
段沉野给碗冲水,思索片刻,问:“周六休息?”
流筝:“?”
“不是要看车?我有个朋友开车行的,这周六你要是休息就带你去看看。”
“好。那就周六。”
话音刚落,突然停电了,屋子里瞬间漆黑一片。
流筝手里还拿着碗,被这突然一黑吓了一跳,手里的碗没拿稳,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应声惊呼。
“站着别动。”黑暗里,段沉野厉声呵止,“有没有伤到哪?”
段流筝有夜盲,虽然此刻的屋外华灯初上,朦胧的灯光透过一整面落地窗洒进来,但对她来说形同虚设。
她像是完全身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听见段沉野的声音,她僵在原地,“没有,但碗的碎片应该在我面前。”
“呆在这别动,我去拿手电筒。”
段沉野正要走。
“别!”流筝嗓音有不易察觉的颤,“别丢下我一个人。”
段流筝很害怕黑暗,每每身处其中,就会让她想起小时候的那段遭遇。
当时她和岳敏华挤在破烂的出租屋里,一日停了电,岳敏华点着蜡烛让她收拾碗筷。
那样昏暗的光线,她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端着碗碟走去厨房的路上,撞到了横在中间的桌子。
碗碟碎了一地。
岳敏华以为她是故意的,将她拎起来就是一顿毒打,打得岳敏华都累了,才将伤痕累累的流筝丢进黑漆漆的洗手间反锁起来。
自己则出门跟人打麻将,这一打就是一整夜没回来。
段流筝就这样被锁在湿漉漉洗手间里,忍受黑暗,忍受恐惧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