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小龙鰝再现!堤坝危机!
李世民犹豫了一会儿,眉头一皱。
“雉奴,我看大孙的主意倒是不差。”
“说不定是你执行的有问题。”
“再说了,你一个成婚的叔叔,还去问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侄子这些问题,就算是不对,也怪不得他啊。”
李治嘴角一抽。
老头怎么这么偏心?
他就是感觉大侄子是故意的啊。
.............
约莫两三日后。
华州。
象首渠堤坝。
天色阴沉。
阴雨连绵。
伴随着一股泥土的味道弥漫。
李勣站在高处,看着一众军士和百姓们奋力的加固堤坝,眉头紧锁,眸子始终盯着远处的堤坝。
他奉旨前来华州,加固华州堤坝。
连同华州的官员们一起在这象首渠堤坝蹲好几天了。
一刻也不敢放松。
眼下外围的百姓都已经疏散差不多了。
即便是这里决堤,损失也在承受范围内。
李勣脑海中刚刚闪过这样的想法,忽然便见到远处的堤坝忽然轰的一声被冲开。
大量的河水瞬间找到了突破口,化作一条狂暴的土黄色巨龙,裹挟着断裂的木桩、巨石和泥沙,以万钧之势咆哮着奔涌而出!
周围正在作业的民夫和部分士兵瞬间陷入恐慌,丢下手中的沙袋、工具,本能地向着高地或远离决口的方向奔逃,哭喊声、尖叫声被震耳欲聋的水声淹没。
李勣目睹巨变,心头剧震,当即厉声高喝。
“慌什么!右武卫听令!”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临阵脱逃者,军法从事!各队正、旅帅,约束本部人马,原地待命!”
“速调五百人分五队前来!备草袋、木石、绳索!”李勣指着决堤处,“第一队!以木桩、巨石沉底!减缓水流,稳住根基!”
周围一众将士顿时有了主心骨。
在李勣的指挥下,一队身强力壮、水性好的士兵,在李勣亲信将领的带领下,扛着巨大的木桩、用绳索捆好的巨石,冒着被洪水卷走的危险,冲近决口边缘。
“第二队!草袋装土沙,快!不惜一切代价,往缺口里填!”
李勣高呼。
另一队士兵和部分被组织起来的民夫,迅速行动。
他们连忙将早就准备好的成百上千的草袋传递过来,士兵们站在齐腰深的洪水中,顶着巨大的水流冲击力,奋力将草袋投向那汹涌的缺口。
刚投进去的草袋瞬间就被冲走几个,但更多的草袋源源不断,渐渐在沉底的木石后堆积起来,形成一道越来越宽、越来越高的人肉堤坝。
足足一个时辰后。
虽然河水仍在奔涌而出,但缺口中央的流速和破坏力明显减弱。
约莫半日后。
象首渠堤坝,决堤的地方已经被彻底止住。
李勣面色严肃,身上沾满了泥点。
旁边的一众官员也是好不到哪里去,脸色颇为凝重。
其中身着红色官袍、鬓角微白的中年官员面容苦涩。
“英国公,华州地处渭水下游,我身为华州刺史,岂能不知道这象首渠堤坝的重要性,年年派人加固。”
“按照常理,此次暴雨骤至,虽然迅猛,但是这象首渠堤坝本不该毁坏才是。”
李勣眉头紧皱。
“若真如赵刺史所言,这象首渠堤坝今日怎么决堤了?”
“哼,要不是陛下圣明,早就让本官前来防护,疏散百姓,今日恐怕要损失惨重,到时候赵刺史能承担的了这结果?”
“赵刺史,还是好好想想给怎么给陛下解释吧。”
赵铸闻言,脸色涨红。
他心里也有些害怕起来。
上次华州治下,便出了衙门胥吏为难百姓小龙鰝分红钱,已经让皇帝陛下雷霆大怒。
如今又出了这等难以辩驳的事情,皇帝该不会以为是他贪污了修理堤坝的钱吧。
便在此时,远处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声,隐隐掺杂着“好多”、“洞”、“还在爬”之类的词语。
李勣闻言心里一凛,顾不得仪态,大踏步冲向惊呼声传来的方向。
正是方才决堤口的内侧底部区域,如今水流虽缓,但淤泥深厚。
数十名士兵和民夫围在那里,指指点点,脸上混杂着震惊、恐惧和不解。
“让开!”李勣一声低喝,周围亲卫拨开人群。
李勣上前一步,看到面前的场景,饶是这位久经沙场的英国公,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被洪水冲开的巨大缺口边缘,以及下方松软湿滑的泥土中,暴露出了一个个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洞穴。
这些洞穴遍布在被冲垮的堤坝根基处,大的足有碗口粗,小的也有拳头大小,显然不是短时间内挖成。
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此刻仍有不少洞穴中,正有暗红色或褐色的硬壳生物在泥水中奋力地、源源不断地爬出!
看的人头发发麻。
这些硬壳虫子,长约在数寸,挥舞着一对硕大而锋利的螯钳。
它们数量极多,在浑浊的泥水里、在散落的草袋木桩上攀爬着。
它们似乎被突如其来的洪水和人声惊扰,正拼命地向四面八方、向更深处的泥泞中逃窜。
“这......这是何物?!”李勣的声音带着惊疑,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
华州刺史赵铸此刻也挤了过来,当他看清那些在泥水里爬动的暗红身影时,顿时一愣,他失声叫道:“小龙鰝?!”
李勣先是一怔,旋即目光紧紧盯着这些小龙鰝。
此前小龙鰝骗局在长安影响力颇大。
不过要不是牵扯到魏王,那些站在长安顶层的真正的大人物根本不可能将目光投射到这等事情上。
李勣虽然听说过,但是并未在意,也从未见过这所谓的小龙鰝。
毕竟,他公务繁忙,哪有时间关注这些。
现在一看,这跟那些青虾、白虾很相似,只不过颜色不同,似乎更加狰狞些。
旁边的赵铸长吁短叹,猛拍大腿。
“本官就说这堤坝为何如此轻易溃决。”
“原来祸根在此。”
“是这些畜生在堤坝根基之下打洞筑巢。”
“天长日久,生生将这象首渠的堤坝根基蛀成了筛子,表面看着坚固,暴雨一来,水压骤增,这堤坝便不堪一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