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这人,看着那么熟!

裴家。/小·说*C-m-s^ .最.薪¨璋.結?埂?辛?筷+

裴母跟裴奶奶看到沈南初在暮色中终于回来了,这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下。

裴政年一回家,就得到了裴母跟裴奶奶的两记白眼。

“你个混小子,这大半夜的,你去后山霍霍,咋能把你媳妇带上呢?”

“多大的人了,咋还这么莽撞?”

“这乌漆嘛黑的,万一磕着碰着摔着了怎么办?”

沈南初投给裴政年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妈,奶奶,你们说得对。”

“你们不在,这小裴同志胆子都变肥了。”

“他就是欠你们教训。”

裴母跟裴奶奶点点头,

“初丫头,你说的对。”

“一会,奶就帮你教训他。”

沈南初朝着裴政年露出一个欠欠的笑容。

嘴巴无声地动了起来。

你一个人挨骂,总好过两个人挨骂。

裴政年嘴角抽了抽。

站在他身后的熊磊跟孙学林,则低下头来,肩膀耸了耸。

裴母跟裴奶奶看沈南初脸色红润,脸上也没什么疲惫之色,这才放下心来。

裴奶奶瞪了一眼裴政年,

“还不去给初丫头煮两个鸡蛋补补?”

“是。”

裴政年没反驳,立马就飞快地钻进厨房里。

……

第二天天亮,

沈南初吃过早饭就往村东头赶。/1′1.k′a?n¨s,h!u¨.*c¨o′m~那边是王家村的兔舍。

兔舍里已经热闹起来,刘婶正带着几个饲养员给安哥拉兔添草。

兔子们竖着长耳朵,在笼子里蹦蹦跳跳,长长的绒毛像云朵似的蓬松柔软。

“沈同志来啦!”

刘婶笑着打招呼,手里的苜蓿草嫩绿新鲜,

“你看这兔子们,精神头足着呢,昨儿苏建州还说有只母兔好像怀崽了!”

沈南初凑近笼子仔细看,果然有只母兔腹部微微隆起,正蜷在角落里打盹,绒毛亮得发光。

“很好!让苏建州多留意着,别让其他兔子欺负它。”

沈南初叮嘱完,又检查了兔舍的卫生,见食槽里没有剩料,粪便清理得干干净净,她非常满意,

“大家都上心了,照这样养,年底准能剪不少好毛。”

离开兔舍往油茶籽厂走,远远就听见哗哗的水声。

几个大水车正在转动。

新搭的厂房外,几个村民正在晒茶籽。

厂房里,村民们正在忙碌着。

郑同伟穿着干净的蓝布褂子,袖口挽得整整齐齐,拿着小本本记录。

沈南初站在门口没打扰。

兔业和油茶籽厂是王家村的指望,现在看来,确实已经慢慢走上了正轨。

接下来,得思考一下销路的问题了。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_兰\兰_雯_血` ¢免·废¨粤^犊\

虽然郑同伟找了销售源,但是她还得再想办法,多找点。

毕竟,谁也不嫌钱多,是不?

沈南初正想得入神,郑同伟转过身看见了她,

“南初妹子,来了?”

“我一会儿正想要去找你呢!”

“这是这几天两个厂子的工作记录,你看看。”

他递过来随身携带的本本,上面的字工工整整,她离开王家村的那几天的所有事情,裴政年全都给记录了下来。

沈南初翻着笔记本,眼里闪着光。

她就知道让郑同伟来给她当助手,绝对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做法。

“很好,继续努力。”

沈南初把本子还给了郑同伟,对他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现非常满意,

“对了,王村长呢?往常这时候他早来转悠了。”

沈南初这一路上,都没有发现王建国的身影。

提到王建国,郑同伟的表情有点微妙,嘴角带着点忍俊不禁,

“王村长家着火了,来不了。”

“着火了?”

沈南初眉头皱了起来,她咋没看见?

“严重吗?人没事吧?”

“不是真着火,是家里闹起来了。”

郑同伟解释道,

“他老爹王老汉从京城回来了,知道王村长分家另过,昨晚闹了半宿,又是拍桌子又是骂人的,听说把院里的水缸都砸了,王村长正头疼呢。”

沈南初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好奇起来,

“王大爷回来了?他不是在京城吗?我记得刚来时候听村长说,他爹去投奔京城的女儿了。”

“说是想家里了,特意回来的。”

郑同伟无奈地耸耸肩,

“这王大爷脾气倔,觉得儿子分家是不孝,这不正跟王村长置气呢。”

“刚才我路过他家,还听见吵架声,估计早饭都没吃。”

想了想,郑同伟又压低了声音,

“听说,昨儿个王大爷还给村长一顿揍呢!”

沈南初惊呆了。

这王大爷那么凶猛的吗?

沈南初想了想,王建国对村里的事向来上心,今天没来肯定是被王大爷给蝉住了。

“那我去看看,别让老两口真闹僵了。村厂刚起步,离不开村长盯着。”

沈南初坚决不承认是自己想看八卦了。

郑同伟点点头,

“行,我跟你一起去。”

沈南初看了郑同伟一眼。

两人会心地笑了。

大家都想看热闹。

……

离老远就听见王建国的院子里传来中气十足的骂声,夹杂着瓷器摔碎的脆响。

吓得院门口的老母鸡扑棱棱飞起来,咯咯叫着跑远了。

沈南初推开虚掩的院门,就看见院里一片狼藉。

地上躺着个已经四分五裂的粗瓷碗,米汤洒了一地,于兰花站在旁边眼眶红红的。

王建国则红着脸站在堂屋门口,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却愣是没敢顶嘴。

王卫川、王卫东两兄弟跟他们的媳妇,倒是没看到人影,正悄悄地躲在屋子里看着。

堂屋里,一个穿着藏青色半旧衣服的老汉正拿着个烟管子来回踱步,花白的胡子翘得老高,正是王建国的老爹王老汉。

他一边走一边骂,

“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在京城里待了几个月,你倒好,趁我不在家就分家!”

“你老子我还在呢,你个兔崽子就自己做了决定?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说着就举起烟管子要打,王建国梗着脖子不躲,于兰花吓得赶紧出声阻拦,

“爹!您别打建国!分家是我提的,跟建国没关系!”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王老汉瞪了一眼于兰花,

“这家是他当男人的做主,他要是不同意,你能分得了?”

“我告诉你王建国,今天你要么把家合回来,要么就给我滚出王家村,我没你这个儿子!”

“爹!分家是为了日子过得更好!”

王建国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又急又哑,

“我不管!我王家就该祖孙三代住一个院,吃一锅饭!”

王老汉吹胡子瞪眼。

沈南初站在院门口看了会儿,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人,看着那么熟!

不正是她来王家村时,在火车上遇到的老头吗?

真是猿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