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结婚证
那种感觉很奇怪，他明明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却又奇异地给人一种可以依靠的踏实感。
“他说...下周三去登记。”戚许低声说，像是在告诉自己，又像是在确认这个即将到来的事实。
“这么快！”李晓芳惊呼一声，随即又笑起来，“不过也是，婚事都定下了，早晚的事。登记了好，名正言顺！到时候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司令夫人啦！”
“夫人”这个称呼让戚许感到一阵眩晕。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学生，自己无权无势，现在是在林薇薇家的公司实习，对未来最大的憧憬不过是有一份安稳的工作，能够独立生活。
嫁给沈妄，成为“司令夫人”，这完全超出了她过去二十年人生所能想象的边界。
接下来的几天，戚许尽量让自己投入到实习工作中去。
在林家公司设在纺织厂内的办事处，她做一些文件整理、数据核对的基础工作。
办公室里的同事大多知道她即将结婚的消息，眼神里难免带着好奇和几分不易察觉的羡慕或探究。
戚许只是埋头做事，尽量不去理会那些目光。
中间沈妄的母亲，那位和蔼可亲的沈母，又来过一次宿舍，带来了几块质地很好的料子，说是给戚许做几身新衣服，婚礼时穿，平时也能穿。
沈母人拉着戚许的手，温和地说了许多话，无非是让她放宽心，家里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吉日。
戚许听着，心里暖暖的，但是却又担心害怕，因为原书最后沈母帮沈磊杀害了沈妄，她现在穿越到了原主身上，不知道是否能改变这个局面。
期间，沈妄没有再出现，但周三登记的消息，像一块悬在心口的石头，时刻提醒着戚许。
周二晚上，戚许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她特意换上了一件看起来比较正式的浅色衬衫和深色裤子，对着宿舍里那块小小的镜子照了又照。
镜子里的人，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藏着不安。
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戚许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出门，楼下传来了熟悉的吉普车引擎声。
她走到窗边，看到沈妄已经从车上下来，依旧穿着挺括的军装常服，身姿笔直地站在车旁，抬头望向宿舍楼的方向。
阳光落在他肩章上，反射出冷硬的光泽。
戚许的心猛地一跳，抓起早就准备好的布包，快步下了楼。
看到她出来，沈妄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对她这身略显郑重的打扮有些意外，但什么也没说，只是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吃过早饭了？”车子启动后，沈妄问道，声音比往常似乎柔和了一丝。
“嗯，吃过了。”戚许小声回答，手指紧张地绞着布包的带子。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吉普车穿过清晨的街道，驶向位于省城市中心的民政局。
越是接近目的地，戚许的心跳得越快。
民政局的大门庄重而简洁。
走进大厅，里面已经有几对年轻男女在等待，有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有的则和戚许一样，带着几分紧张和羞涩。
沈妄的出现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他肩上的军衔和冷峻的气质与这里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工作人员显然也注意到了他，态度格外客气起来。
手续办理得出乎意料地顺利。
填表、签字、盖章。
当工作人员将两本鲜红的结婚证递过来时，戚许的手指有些发凉，接过那本薄薄的小册子，感觉重逾千斤。
她翻开看了一眼，上面并排印着她和沈妄的名字，还有一张是昨天在照相馆拍的那张并肩而坐的黑白合影。
照片上，她微微侧着头，笑容羞涩，沈妄坐在她身边，表情依旧严肃，但身姿挺拔。
黑白影像定格了那一刻，也定格了他们从此捆绑在一起的人生。
“好了，恭喜二位，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合法夫妻了。”工作人员笑着祝贺。
沈妄接过属于自己的那本结婚证，仔细地看了一眼，然后妥善地收进了军装的上衣口袋里。
他转向戚许，看到她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红本子，眼神复杂。
“走吧。”他的声音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
走出民政局，阳光有些刺眼。
戚许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感觉手里的结婚证被晒得有些发烫。
“我送你回厂里。”沈妄说。
“不用了，”戚许下意识地拒绝，“我...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好，不耽误你工作。”
沈妄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上车。”
戚许抿了抿唇，不再坚持，默默地跟着他上了车。
回程的路上，气氛比去时更加沉闷。
身份的转变让戚许感到无所适从，甚至不敢侧头去看身边这个法律上已经成为她丈夫的男人。
车子没有直接开回纺织厂，而是在海市一家看起来颇有名气的国营饭店门口停了下来。
“吃了午饭再回去。”沈妄说着，已经解开了安全带。
戚许这才意识到，一上午的紧张折腾，确实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她跟着沈妄走进饭店，这次他要了一个小包间。
包间里很安静，与外面大厅的喧闹隔绝开来。
点完菜，服务员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沈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深蓝色丝绒面的小盒子，推到戚许面前。
戚许惊讶地看着那个盒子，又抬头看向沈妄。
“打开看看。”他的语气很平静。
戚许迟疑地伸出手，打开盒盖。
里面并排躺着一枚金色的***像章，以及一枚素圈的金戒指。
像章在这个年代是常见且光荣的饰物，而戒指...则带有更传统的婚姻意味。
“像章平时可以戴。”沈妄解释道，目光落在戒指上，“这个...看你意愿。”
他的考虑出乎意料地周到，既符合时代背景，又遵循了传统。
戚许看着那枚在丝绒衬垫上闪着柔和光芒的金戒指，心跳如鼓。
她伸出手，指尖微颤地拿起那枚戒指，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