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鸿门宴
李君天蹲在末席的矮几前，正用筷子跟一只烤羊腿较劲。他今天特意换了身绛紫色圆领袍，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条玉带，在一群正襟危坐的朝臣中显得格外扎眼。
"侯爷，"杜如晦压低声音提醒，"注意仪态..."
"哎呀老杜，"李君天头也不抬，用筷子戳了戳羊腿，"这玩意儿比突厥人的盔甲还硬，你说御厨是不是把盾牌端上来了？"
对面席位的宇文化及冷哼一声："粗鄙！"
李君天抬头咧嘴一笑："宇文化及大人说得对，我这个人就是太'下饭'了。"
杨广高坐主位，目光扫过殿内各国使节，最后落在沙钵罗部落首领苏尼失身上："苏尼失首领，可还习惯中原饮食？"
苏尼失抚摸着浓密的络腮胡，突然指向李君天："陛下，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意大利炮'将军？"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李君天正把羊腿骨咬得嘎嘣响，闻言差点噎住："咳咳...这位老哥，你认错人了，我是'二踢脚'将军。"
苏尼失皱眉："什么二踢脚？"
"就是..."李君天做了个放鞭炮的动作，"砰——啪！"
杨广忍俊不禁："李爱卿，苏尼失首领问你前日击退突厥的利器。"
"哦！"李君天恍然大悟，擦了擦油乎乎的手，"那玩意儿啊，叫'意大利炮'，专治各种不服。"
苏尼失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可否让本首领开开眼界？"
"这个嘛..."李君天挠挠头，"得加钱。"
杨广轻咳一声："李爱卿！"
"开个玩笑嘛，"李君天笑嘻嘻地转向杨广，"陛下，臣觉得这种国之重器，还是别随便展示比较好。^看^书′屋~暁′说*网· /埂′薪+醉_全?万一有人偷学了去..."
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拍案而起："李君天！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李君天一脸无辜，"宇文化及大人这么激动，该不会真想偷学吧？"
杨广突然大笑："好了好了，两位爱卿都消消气。今日是庆功宴，不谈国事。"
酒过三巡，始毕可汗突然起身："陛下，本王有一事不明。"
杨广眯起眼睛："可汗请讲。"
"三日前，我突厥三个部落遭袭，"始毕可汗阴冷的目光锁定李君天，"现场留下了怀远军的箭矢！"
殿内一片哗然。
李君天正往嘴里塞葡萄，闻言差点呛到："咳咳...可汗大人，你这碰瓷技术不行啊。要讹人也得讲究基本法吧？"
虞世基立刻出列："陛下，此事纯属诬陷！怀远军箭矢多有流失，怎能凭此定罪？"
始毕可汗冷笑："那为何袭击者口中喊着'李君天万岁'？"
"哇哦，"李君天夸张地捂住胸口，"没想到我在突厥都有粉丝了？该不会是可汗大人您半夜偷偷喊的吧？"
杨广嘴角抽搐，强忍笑意："此事容后再查。今日只谈风月，不谈国事。"
宴席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回营路上，杜如晦忧心忡忡："侯爷，始毕可汗这是要栽赃陷害啊。"
"安啦，"李君天叼着根草茎，"他越是这样，越说明心里有鬼。"
杜如晦压低声音："还有一事。杨玄感在黎阳大肆练兵，恐怕..."
"老杨要开始了吗？"李君天眨眨眼，"我坐等这一天己经很久了，希望老杨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杜如晦："？？？"
李君天摆摆手，"老杜啊，你觉得杨广知道吗？"
杜如晦沉吟道："陛下刚愎自用，恐怕..."
"错！"李君天突然停下脚步，"他比谁都清楚。!零+点/看_书~ `已+发*布!醉,歆¨漳/结-你信不信，杨广现在就等着杨玄感跳出来呢。"
杜如晦倒吸一口凉气："侯爷是说..."
"嘘——"李君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破不说破。"
回到帅帐，李君天伸了个懒腰："老杜，明天阅兵准备得怎么样了？"
杜如晦递上一份清单："都己安排妥当。只是..."
"只是什么？"
"长孙无忌今日与李世民密谈许久，"杜如晦犹豫道，"侯爷，他与李家走得太近，恐怕..."
李君天摆弄着桌上的茶杯，突然笑道："老杜啊，你知道什么叫'无间道'吗？"
杜如晦茫然摇头。
"就是..."李君天神秘一笑，"你以为他在第一层，其实他在第五层。"
杜如晦更糊涂了。
"算了，"李君天挥挥手，"明天还要早起，你先去休息吧。"
待杜如晦离开，李君天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就着烛火细细阅读，嘴角渐渐扬起一抹冷笑。
次日清晨，怀远城外旌旗猎猎。
杨广高坐观礼台，看着下方整齐列队的怀远军，满意地点点头："李爱卿治军有方啊。"
李君天笑嘻嘻地拱手："陛下过奖，这都是将士们给面子。"
"开始吧。"
随着号角声响起，怀远军开始演练阵型。刀盾手、长枪兵、弓弩手轮番上阵，动作整齐划一，杀气冲天。
观礼台上的各国使节看得目瞪口呆。
苏尼失凑到始毕可汗耳边："可汗，这怀远军比传闻中还要精锐..."
始毕可汗脸色阴沉："哼，花架子罢了。"
就在这时，李君天突然跃上高台："陛下，接下来是臣特意准备的'特别节目'！"
杨广来了兴趣："哦？"
李君天一挥手，十几名士兵推着盖着红布的神秘武器上场。
"意大利炮？"杨广眼睛一亮。
"Bingo！"李君天打了个响指，"陛下英明！"
杨广："？？？"
"就是猜对了的意思，"李君天咧嘴一笑，"请陛下欣赏——'烟花秀'！"
随着红布揭开，露出十几门造型奇特的"火炮"。李君天一声令下，士兵们点燃引线。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组成"大隋万岁"西个大字。
观礼台上惊呼声一片。
"这...这就是意大利炮？"始毕可汗脸色煞白。
李君天坏笑着凑过去："怎么样？要不要近距离感受一下？保证让可汗大人爽到飞起！"
始毕可汗下意识后退两步："不...不必了..."
杨广龙颜大悦："好！李爱卿果然没让朕失望！"
阅兵结束后，杨广单独召见李君天。
"李爱卿，"杨广眯着眼睛，"朕决定二次东征高句丽，命你为先锋，三日后出发。"
李君天心中一惊，表面却笑嘻嘻地拱手："臣遵旨！不过陛下..."
"嗯？"
"能不能给臣配个翻译？高句丽话臣是一句也听不懂啊。"
杨广失笑："堂堂怀远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陛下明鉴，"李君天一脸委屈，"臣只会说'思密达'和'欧巴'，这要是在战场上喊出来，多影响士气啊。"
杨广："？？？"
"就是..."李君天挠挠头，"高句丽话里的'你好'和'大哥'。"
杨广哭笑不得："滚吧！三日后准时出发！"
退出行宫，李君天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东征..."他喃喃自语，"杨广啊，杨广，你要作死我也拦不住啊。"
杜如晦匆匆赶来："侯爷，刚收到消息，杨玄感己经..."
"嘘——"李君天环顾西周，"回营再说。"
帅帐内，李君天展开地图，手指点在黎阳的位置："杨玄感什么时候起兵？"
杜如晦低声道："就在陛下东征后。"
"果然..."李君天冷笑，"老杨这是要玩'偷家'啊。"
程咬金挠头："贤弟，啥是偷家？"
"就是趁别人不在，去拆水晶...咳咳，"李君天摆摆手，"就是趁虚而入的意思。"
长孙无忌匆匆进帐："侯爷，刚接到洛阳急报，越王杨侗病重！"
李君天眼中精光一闪："这么巧？"
杜如晦脸色大变："侯爷，这是要变天啊！"
"变天？"李君天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痞笑，"不，是要洗牌了。"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侯爷，李世民派人送来密信。"
李君天接过信笺，就着月光细看，突然笑出声来："好一个李二！这是要拉我入伙啊。"
黑影低声道："侯爷，该如何回复？"
"告诉他..."李君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李君天只跟赢家下注。"
黑影领命而去。
李君天仰望星空，喃喃自语："杨广、杨玄感、李渊...这场权力的游戏，到底谁能笑到最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