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之江山美人加钱居士秒飞

第119章 粮道劫囚与各方暗惊

辽河畔的粮道被晨露浸得发潮,车轮碾过碎石的 “咯吱” 声混着铁链拖地的 “哗啦” 响,在空旷的河岸上格外刺耳。-墈?书`君¨ ?追?罪·歆,蟑*結-杨玄纵、杨万石被反绑在粮车侧栏的榆木柱上,粗麻绳勒得他们肩膀发红,脚踝锁着的铁镣每晃一下,就溅起泥点粘在青布裤腿上。

杨万石缩着脖子,时不时偷瞟旁边的隋军士兵,而杨玄纵则梗着脖子瞪向前方,只是眼底藏不住的慌乱 —— 他知道,一旦被押到辽东城,杨广绝不会轻饶。

李君天勒着枣红马走在队伍前头,霸王枪斜挎在马鞍上,枪尖沾着的晨露顺着银白枪缨滴下来。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风,指尖触到冰凉的水汽,侧头对身后的杜如晦道:“老杜,你闻这风里的味 —— 有马汗和尘土气,斥候说后面十里地有马蹄声,八成是杨玄感派来的劫囚队。”

杜如晦刚要回话,远处左侧的杨树林突然 “咻” 地射出一排箭!箭簇划破空气的尖啸声瞬间炸响,最前头的两个粮兵来不及反应,肩头就被箭擦过,血珠立刻渗出来。

杜如晦反应极快,左手扯断腰间系着的红色信号风筝线,右手拔出佩剑高喊:“有埋伏!弩兵队列阵!左翼步兵护粮车!”

那只红色风筝借着风势窜上半空,帆布上用炭笔描的 “敌袭” 二字格外醒目。二十多个弩兵立马扔下手里的干粮袋,蹲成前后两排,弩机 “咔嗒” 上弦的声音整齐划一。

“放!” 杜如晦一声令下,弩箭如暴雨般射出,精准钉在冲出来的叛军马前 —— 有匹黑马受惊扬起前蹄,把背上的叛军掀翻在泥坑里,那人刚爬起来,就被第二波弩箭钉住了裤腿,动弹不得。

叛军队伍里,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提着柄阔刀冲在最前,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刀疤边缘还泛着红,像是旧伤刚裂。

正是杨玄感麾下的先锋将周虎,他勒住马,吼声震得树叶簌簌落:“李君天!识相的就把杨家二位公子放了,老子还能让你带着粮车走;不然今天,你们这队人都得埋在辽河畔!”

“放了他们?” 李君天冷笑一声,右腿在马腹上轻轻一夹,枣红马往前踏了两步,他伸手拍了拍粮车栏杆,“你家将军在洛阳屠了三个村落凑军粮,连七岁的孩子都没放过,那时候怎么没想着‘放’人?现在倒来跟我讲规矩?”

粮车上的杨玄纵急了,挣扎着想要挣开绳索,粗麻绳磨得他手腕脱皮,他却不管不顾地喊:“周叔!别跟他废话!先杀了李君天!我哥说了,只要能救我出去,赏你百两黄金!”

“赏黄金?” 程咬金扛着板斧从粮车后绕出来,斧刃上还沾着早上劈柴的木屑,他一斧柄砸在杨玄纵背后的栏杆上,震得杨玄纵差点呛到,

“你都成阶下囚了,还敢嘴硬?再嚷嚷,俺就把你绑在粮车最前头,让你当活靶子!”

杨玄纵被怼得脸色涨红,却不敢再喊 —— 他见过程咬金打仗的狠劲,上次有个叛军骂了句 “糙汉”,就被程咬金一斧柄砸掉两颗牙。~白-马^书^院* ·已_发,布·醉-薪¢漳*踕^

周虎见劝降不成,眼里闪过狠劲,挥手对身后的叛军喊:“分两路包抄!左路跟我冲粮车,砍断铁链救二位公子;右路去袭扰骑兵,把他们的阵型搅乱!”

叛军立马分成两队,左路三十多人举着长刀往粮车冲,右路二十多骑则绕到隋军骑兵侧后方,想偷袭。

没成想李君天早有安排,他从马鞍旁抽出信号旗,扬手往右侧一挥:“中路步兵守粮车!骑兵随我冲右翼!老程,你带五个人盯着粮车上的俩活宝,别让他们趁机跑了!”

“放心!” 程咬金把板斧往粮车旁一杵,叉着腰盯着杨玄纵兄弟,“有俺在,他们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李君天策马冲进右翼叛军里,霸王枪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寒光。

他见一个叛军举刀朝自己马腿砍来,手腕一转,枪尖朝下一挑,正好挑在那叛军的刀柄上,借力把刀往旁边一引,叛军收不住力,刀首接砍在了地上,溅起的泥点糊了他一脸。

没等那人反应,李君天又用枪杆横着一扫,正打在他胸口,那人闷哼一声摔下马,被后面的隋军士兵捆了个结实。

短短片刻,三个叛军就被李君天挑落马下。周虎在左路看得清楚,知道再拖下去叛军要吃亏,他咬牙提刀朝李君天奔来,阔刀带着风声劈向李君天的肩头:“老子跟你拼了!”

李君天不闪不避,双手握住枪杆往上一架,“当” 的一声脆响,金铁相撞的震感顺着枪杆传到手臂,他却借着这股力道翻身跃起,右脚在马背上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一脚踹在周虎的马腹上。¢微·趣~暁~税- ^追·蕞¢新_璋.节?

那马吃痛,猛地扬起前蹄,周虎重心不稳,身体往后仰去。

李君天趁机用枪杆勾住他的腰带,手腕用力一扯,首接把周虎从马背上拽了下来,摔在自己马前的草地上。

“还拼吗?” 李君天用枪尖指着周虎的喉咙,枪尖的寒气让周虎打了个寒颤。

周虎梗着脖子想骂,却被赶过来的两个隋军士兵用刀架住了脖子,他只能恨恨地瞪着粮车上的杨家兄弟,眼里满是不甘 —— 他知道,这次劫囚,彻底败了。

此时左边偷袭粮车的叛军也慌了神。

杜如晦让十五个步兵举着厚木盾,搭成一道半人高的 “盾墙”,把粮车围在中间。

叛军砍了半天,只在盾牌上留下一道道白印,有个瘦高个叛军急了,踩着同伴的肩膀想爬上车救杨万石,刚伸手碰到杨万石的衣角,就被杨万石一脚踹在胸口:“别碰我!我是杨家公子,你这种泥腿子也配碰我?”

那叛军 “哎哟” 一声摔在泥里,浑身沾满了黑泥,他爬起来抹了把脸,气得破口大骂:“都成阶下囚了,还摆什么公子谱!要不是周将军要救你,老子早一刀砍了你!”

杨万石被骂得脸色发白,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 他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骂过,可现在沦为俘虏,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

没一会儿,叛军就被收拾得差不多了,只剩十几个残兵想往杨树林里跑,却被绕到树林后的斥候堵住了去路。

为首的斥候队长举着刀喊:“别跑了!我们家杜参军早就料到你们会往这边逃,特意让我们在这儿等着!”

残兵们面面相觑,知道逃不掉,纷纷扔下武器投降。

隋军士兵开始清理战场,有的绑俘虏,有的检查粮车有没有受损,还有的给受伤的同伴包扎伤口。

李君天勒着马走回粮车旁,看着被绑得更紧的杨玄纵兄弟,对杜如晦道:“把周虎单独绑起来,他是杨玄感的先锋将,说不定能问出点洛阳的军情。”

杜如晦点头,从怀里掏出张折叠的纸条递过去:“侯爷,临渝关那边的斥候刚传来消息,突厥的先锋营离咱们的粮道只剩五十里了,他们扎营在黑松林,好像在等什么人 —— 估计是在等杨玄感的人接头。”

李君天接过纸条,展开借着阳光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肯定是等杨玄感的信使 —— 他想让突厥袭扰咱们的粮道,逼咱们放了杨家兄弟,好让他在洛阳安心囤兵。

老杜,你让人快马去怀远镇的工匠营,让他们再送二十把连发弩来,顺便把信号风筝加个黑色的,以后‘突厥来犯’就用黑风筝传信,省得跟其他信号混了。”

“己经让人去传信了,” 杜如晦走到李君天身边,压低声音道,

“另外,刚才绑杨家兄弟的时候,我听见他们偷偷嘀咕,说杨玄感在洛阳城外囤了三万兵马,还收编了不少流民,想等咱们跟突厥打起来,趁机偷袭怀远镇 —— 他觉得怀远镇的兵力都被咱们带出来护粮了,是个空壳子。”

“攻怀远镇?” 李君天笑了,抬手拍了拍马鞍上的霸王枪,“他怕是忘了,怀远镇的工匠营里,不仅有连发弩,还有新造的投石机和攻城锤 —— 上次试投石机的时候,能把三十斤的石头扔出三里地,正好让他的人尝尝厉害。”

另一边,辽东城的临时行宫里,杨广正站在高台上看着远处的辽东城头,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

虞世基拿着一份战报,小心翼翼地走上台:“陛下,李侯爷那边传来消息,杨玄感派周虎带五十人去粮道劫囚,被李侯爷拿下了,还截获了杨玄感给突厥的密信 —— 信上说,杨玄感愿意分洛阳三成粮草,换突厥袭扰咱们的粮道。”

杨广手里的玉扳指 “啪” 地掉在地上,滚到台阶边。他弯腰捡起玉扳指,指节捏得发白,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杨玄感这逆贼,竟敢勾结突厥!还有李君天…… 他倒有几分本事,连周虎都能拿下。”

虞世基低着头,不敢接话 —— 他知道,杨广表面是夸李君天,心里其实在忌惮李君天的兵权。

果然,杨广踱了两步,突然停住,对虞世基道:“你去给李君天传旨,说朕要亲自审问杨家兄弟和周虎,让他把俘虏首接押到行宫来,不用先送进大牢。”

虞世基心里一动 —— 杨广这是想借审犯人的由头,看看李君天这次护粮带了多少兵马,有没有私藏兵力。他躬身应道:“臣遵旨,这就去传旨。”

而怀远镇的唐国公府书房里,李渊正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一张羊皮地图,手指在临渝关的位置轻轻敲着。

地图上用墨笔圈出了突厥先锋营的位置,旁边还标注着 “约三百骑”。

李世民站在案旁,手里拿着一份探子送来的情报,眉头微微皱着:

“父亲,杨玄感的劫囚队败了,周虎被抓,突厥那边好像有点犹豫 —— 刚才探子说,突厥的先锋官阿史那骨咄禄昨天还在跟杨玄感的信使喝酒,今天就把信使打发走了。”

“犹豫就对了,” 李渊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笑,“突厥人向来见利忘义,杨玄感只给三成粮草,他们自然会动摇。

你让人备十车粮草,再带二十匹上好的丝绸,送到阿史那骨咄禄的营里,就说‘李家愿与突厥交好,若不帮杨玄感,以后李家还能给更多粮草和丝绸’—— 顺便透个消息,

说李君天手里有连发弩,能一次射三支箭,射程比普通弩远三十步,让他们掂量掂量,跟李君天打仗,划不划算。”

李世民眼睛一亮,瞬间明白父亲的心思:“父亲是想让突厥跟李君天斗起来,咱们坐收渔利?等他们两败俱伤,咱们再趁机拿下关中?”

“没错,” 李渊收起羊皮地图,放在案上的密函旁 —— 那是他昨天收到的,关陇世家愿意支持他的密信,“杨玄感有兵马,李君天有兵权,杨广有皇权,这三股势力谁也不服谁,正好让他们互相牵制。

咱们只要在中间推波助澜,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关中就是咱们李家的囊中之物了。”

李世民躬身道:“父亲深谋远虑,儿子这就去安排送粮草的事。”

此时的辽河畔,夕阳己经沉到了地平线附近,金色的余晖把粮车、马匹和士兵的影子拉得老长。李君天勒着马走在队伍最前头,望着辽东城的方向,心里清楚 —— 押解杨家兄弟去行宫,只是这场乱局的一个小节点。

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杨广藏在 “审犯” 背后的猜忌,是李渊躲在 “示好” 里的算计,还有突厥骑兵虎视眈眈的粮道。这场仗,比他以往打过的任何一场都难 —— 因为敌人,不仅在明处,更在暗处。

粮车继续往前,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在夕阳下的辽河畔,显得格外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