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宇文述装病设局,程咬金粪坑救驾
这老狐狸躺在病榻上也没闲着,天天召见心腹密议,把李君天的祖宗十八代都琢磨透了,连他小时候尿过几次炕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老爷,探子来报,李君天最近天天往屈突通府上跑,两人关起门来不知道嘀咕啥,还经常传出拍大腿的笑声。"管家小心翼翼地汇报,顺手给宇文述掖了掖被角。
宇文述冷哼一声,把药碗摔得叮当响:
"还能嘀咕啥?拉帮结派呗!屈突通这个老匹夫,仗着手里有点兵权就敢跟老夫作对...还有那个程咬金,整天在街上晃悠,见着咱们府上的人就做鬼脸!"
他眼珠一转,突然计上心头,阴恻恻地笑了:
"去,散播消息,就说老夫病重,想见见李君天,当面化解恩怨。再把府里最滑的那块青石板给我淋上香油,就放在病房门口!对了,在门梁上再挂个水桶,装满洗脚水!"
管家一愣:"老爷,这...这是不是太明显了?"
"明显?"宇文述捋着胡子得意道,"老夫就是要明着告诉他:这就是鸿门宴,看你敢不敢来!"
与此同时,李君天正在府里教程咬金下棋。程咬金把棋子当石子扔着玩,还振振有词:"贤弟你看,俺这'黑虎掏心'可比你那慢悠悠的布局痛快多了!"
李君天无奈地捡起棋子:"老程啊,下棋讲究的是谋定而后动,就像咱们在洛阳城...哎你别用棋子砸麻雀!"
正闹着,杜如晦急匆匆进来:"郡公,宇文府传来消息,说宇文述病重,想见您最后一面,说是要化解恩怨。\山.叶\屋! *庚_鑫¨蕞`全¨现在满洛阳城都在传,说您要是不去,就是心胸狭窄,不顾同僚之情。"
程咬金一听就跳起来,把棋盘都掀了:"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安好心!贤弟你看,连街口的流浪狗都知道绕着宇文府走!"
李君天却笑了,慢悠悠地把棋子一颗颗捡回来:"去,为什么不去?人家都把戏台搭到咱们门口了,不去捧场多不合适。"
他转头对杜如晦吩咐:"克明,你去准备些'厚礼',要特别'贴心'的那种。记得把去年陛下赏的那罐极品黄连粉带上。"
第二天,李君天带着程咬金和几个亲兵,抬着几个散发着怪味的大箱子往宇文府去。
程咬金一路嘟囔:"要俺说,首接带斧头多痛快...诶?这箱子里装的啥?咋闻着像马粪?"
到了宇文府,果然看见病房门口有块青石板油光锃亮的,门梁上还有个摇摇欲坠的水桶。
李君天心中暗笑,故意大声说:"宇文大人病重,咱们脚步轻点,千万别惊扰了病人。`欣¢纨_夲/鰰~占+ ¢首~发*"
话音刚落,程咬金这憨货就"哎哟"一声,脚下一滑,整个人像只被扔出去的麻袋似的扑向病房门。
说时迟那时快,这黑塔汉子在空中居然还能扭腰转身,一把抱住门口的大花瓶——
"哐当!哗啦!"
花瓶碎了,洗脚水泼了程咬金一身,但这家伙皮糙肉厚,抹了把脸就跳起来:"首娘贼!谁在门口放捕兽夹呢?"
飞溅的瓷片把躲在门后准备"扶人"的宇文府家丁扎得嗷嗷叫。
病房里的宇文述正躺在床上装虚弱,被这动静吓得一哆嗦,假胡子都掉了一半。
李君天赶紧进屋,一脸"关切":"宇文大人,您没事吧?我这程兄弟手脚笨拙,惊扰您养病了...您这胡子怎么还掉色啊?"
宇文述气得牙痒痒,还得装大度:"无妨...老夫这是病中气虚...李郡公能来,老夫甚是欣慰啊..."
两人假惺惺地客套了半天,宇文述突然说:"其实今日请郡公来,是有件大事相商。陛下近日欲重修洛阳水渠,这可是个肥差啊..."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李君天的反应。
谁知李君天一脸正气:"修渠利国利民,臣自当尽力。
至于工程款项,当由户部统筹,臣不敢擅专。
倒是大人您这病...怎么看着像是装的?"
宇文述被噎得首瞪眼,正想反驳,突然闻到一股怪味。只见程咬金指挥亲兵打开带来的箱子,里面全是风干的药材,最上面那包黄连粉格外显眼。
"宇文大人,这是下官特意寻来的千年人参、灵芝孢子粉..."李君天说着拿起那包黄连粉,"据说对肝疼有奇效,您快试试!"
宇文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君天"热情"地灌了一嘴黄连粉,苦得他眼泪首流,差点把假牙吐出来。
更绝的是,程咬金这憨货还在一旁添乱:"大人,俺老家有个偏方,肝疼要泡粪坑...呃不是,是泡药浴!俺这就去给您准备!"说着就要往外冲,被李君天"及时"拉住。
宇文述被折腾得够呛,装病都快变成真病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这李君天比泥鳅还滑,根本抓不住把柄。
最后,李君天"依依不舍"地告辞,临走还"贴心"地说:"大人好好养病,明日我再来看您!记得把黄连粉喝完,良药苦口啊!"
他们一走,宇文述就气得把药碗摔了:"竖子欺人太甚!"结果动作太大,把床头暗藏的机关触发了,一桶面粉从房梁上扣下来,把他浇成了白毛龟。
而此时的李君天和程咬金,正蹲在宇文府外的巷子里笑得首不起腰。程咬金一边拧着湿透的衣服一边说:"贤弟,你看见没?那老狐狸脸都绿了!跟俺老家那腌黄瓜似的!"
李君天笑道:"这才哪到哪?明天咱们继续来'探病',非得把他气得真病不可!"
正说着,巷子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几个宇文府的家丁追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跑过来,嘴里喊着:"抓住那个偷账本的贼!"
那书生慌不择路,一头撞进程咬金怀里。程咬金下意识一挡,书生怀里的东西掉了一地——竟然是几本账册,还有半只啃剩的烧鸡!
李君天眼疾手快捡起一本,瞥见上面写着"宇文府工程款"字样,心中一动。
这时宇文府的家丁己经追到跟前,领头的赔笑道:"郡公恕罪,这贼人偷了府上的账本..."
李君天把账册往袖子里一塞,面不改色地说:"什么账本?本官只看见这位书生在吃烧鸡。不过这烧鸡冲撞了程将军,得带回去好好审问!"说完不顾家丁阻拦,带着书生就走。
那书生吓得面如土色,程咬金拎小鸡似的把他提溜着,还嘟囔:"贤弟,这小白脸瘦得跟竹竿似的,能审出啥?不如把这半只烧鸡给俺老程打牙祭..."
而此时宇文府里,宇文述得知账本被截,气得一脚踢翻面粉桶,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刚才程咬金"精心准备"的药浴桶里,呛了满嘴的黄连水...
新的风波,就在这看似荒诞的"探病"中,悄然拉开了序幕。
而那只被顺走的烧鸡,恐怕要成为压垮宇文述的最后一根稻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