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机器请假条所见】爱莉与切嗣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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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大家国庆节快乐呀!

cyz联盟,【研究层】第一中央研究平台。

【叙事学部】旗下部门,【跨媒介叙事研究所】(transdianarrativestitute)防备最为严密的实验室的一角。

“锵锵锵——!”

面对着面前的这台有些古怪的机器,【请假条】小姐有些鼓舞地和自己拍了拍手。

她终于成功了,起码离干涉成功更近了一些。

“果然自己的思路没错,关键就是要靠那个家伙的效应值才行。”

“还有那台叫做【卷末感言】的计算机。”

想到这里,【请假条】有些迟疑地歪了歪脑袋。

她算不算主动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同类呢?

不过,考虑到面前这台被称为【番外】的机器,似乎没有象【卷末感言】那样拥有充足的“自我”。

【请假条】倒不确定,这台机器是否算自己的一个“弟弟”。

“可是这样说的话那【卷末感言】岂不是也不是自己的同类了?”

想到这里,【请假条】神情不免有些沮丧。

不过,将一台笔记本计算机,和面前的这台象是放映设备的家伙,称为自己的“兄弟”,确实有点奇怪就是了。

好在【请假条】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甚至,她之所以将亮亮博士的那台笔记本计算机,认为是自己的同类,也不过是因为它看起来象是能够和自己交流罢了。

嗯,主动逃跑和避着自己不见,无疑也是“交流”的一部分。

【请假条】只是希望【卷末感言】躲着自己,或者那张之前留给自己“纸条”是真的“生命”所具有的举动,而不是某种本能的规则或者反应。

否则,那看起来自己又要孤身一人了,不,一个半人了。

至于对于“生命”的定义嘛,【请假条】对此放得非常宽泛。

能见到自己,能和自己说话,并且在和自己交互后,不会重新变回去——那无疑就是“生命”了。

当然,就象刚刚说的,亮亮博士算半个。

而此刻,这“半个人”就胆战心惊地站在那台——

那台由【预言机器】所改成的、象是放映机一样的设备前。

夭寿啦!自己竟然会帮着【请假条】偷偷潜入到哪怕是【联盟】都是机密的地方!

咳咳,亮亮博士发誓,自己最开始绝不是出于主动、有意、好奇、想要尝试等一系列原因,做出这个违反【联盟】许多条例的举动的。

众所周知,【请假条】小姐无法真正作用于【本宇宙】的一丝一毫,所以所以这应该不算违反条例才对。

至于那些由【道德伦理委员会】、【时究部】等各大部门,对于种种类似“钻漏洞”方式的否认。

这一点,亮亮博士仔细研究过了的。

没有使用类似aptx-4869这样的【时间晶体】;

没有使用或者钻【循环结构】的漏洞;

没有使用cyz效应——起码不是【联盟】的cyz效应。

甚至他的确还申请了前往【叙事学部】参观的权限。

当然,这决不包括此刻【请假条】小姐所做的那些事情。

亮亮博士敢发一百条毒誓,自己绝对没有对【预言机器】动哪怕一点手脚。

当然,也绝没有把自己梦里的那些慎密的计划、图纸或者实验策略,写在纸上、笔记本计算机或者任何能记载信息的东西上。

——只是有人跑到梦里偷了那些资料而已。

他本人与这个“小偷”不一定不共戴天。

不过,亮亮博士真的没有想到,【请假条】真的设法将自己的那个设想给实现了。

“便签贴、联盟的效应值、她自己的效应值、我写在那台计算机上的一点字句。”

“还有【叙事学部】的一大堆尝试失败的造物、名字与地点,然后是偶然成功的造物。”

“还有时间。”

据【请假条】小姐所言,这台机器花了她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真实的一个月的时间。

因为亮亮博士一直在那台笔记本计算机上“写来写去”。

总之,为了将这台叫做【番外】的机器制作出来,她上个月都没有露面呢!

“好在,现在我终于成功啦!”

对于【请假条】小姐而言,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此刻,她就将那台“放映机”往座椅前挪了挪。

然后,按下那个大红色按钮——上面遮着的手背。

“等等等等”

在【请假条】小姐疑惑的神情里,亮亮博士开口。

“先说好,这台机器如果激活了,会造成什么后果?”

要是激活后直接把【本宇宙】给炸掉了,那亮亮博士可就是千古罪人、万古罪人了。

【请假条】笑了笑,她当然知道面前的博士在紧张什么。

——这一幕发生的次数可不少。

不过,现在她可是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

“当然不会有任何后果了,如你所见,这只是一台放映机而已。”

“只是一台放映机?”

“只是一台放映机。”

【请假条】回以肯定的答复,但众所周知,这样的回答后面往往有一个“但是”。

“但是——”

果不其然,【请假条】拉长了语气这样说。

“它可以播放来自‘博士你那边’的画面。”

“只是这样?”亮亮博士有些诧异,“那岂不是什么都没变?”

在亮亮博士看来,这样说的话,这台机器的存在与否,不仍然做不到让【请假条】和自己这边的世界“相交”吗?

【请假条】有些神秘地笑了笑。,艘+飕?暁~税~徃′ `耕*辛\蕞.哙+

“是啊——”

她带着笑意,拉长了语调绕了亮亮博士一圈。

“只是这样而已。”

“但不如说,这个结果可是已经令我,非常非常非常吃惊和意外了呢。”

【请假条】看向面前这台被自己命名为【番外】的放映机。

她在心里补充道:“毕竟,这些放映的故事,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样想着,她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等亮亮博士反应过来,他已经和【请假条】一起坐在沙发上了。

“给,”【请假条】递过来一大桶爆米花,“感兴趣的话,之后就去读读那些你忘了的、【叙事学部】的各类文献吧。”

“好不容易出现一次,今天就别聊那些,晦涩难懂的理论啦!”

于是就这样,随着【请假条】拍下按钮,电影就要开始了。

“请假条,你还没说我们这次看什么电影呢!”

“安啦安啦,当然是放什么看什么啦!”

“沙沙沙沙”

这台放映机看起来正在非常吃力地工作。

似乎,似乎就在搜索一个能够被接受和允许的频道。

那些如同老式电影才有的白斑和条纹,带着沙哑迟钝的不连续声音卡顿了大概三分钟。

在亮亮博士开始觉得是不是实验失败的时候,下一刻画面终于变成了清淅的色彩。

甚至,他们就出现了那些画面之中。

“作为回收英灵们的灵魂作为召唤大圣杯的供品而造出来的容器”

伸手捏住那白嫩的肌肤,男人盯着那双无神的、未经雕琢的红宝石一般的瞳孔,对于面前的人偶进行点评。

“容器,就应该有它相应的型状,为什么偏偏要做成人形。”

“真的是”

看着面前端庄的少女,这样有些无语地感叹了一句,男人向人偶发问。

“能听到吗?能理解我所说的话吗?”

“能,卫宫切嗣。”

男人不知为何因为这发言而笑了起来——那大抵是一种尴尬,还有很复杂的心绪交织的笑容。

“还能说话吗真叫人吃惊啊。”

面对男子的叹气,人偶用平静的语气回应。

“卫宫切嗣,你对于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的评价,太过于小瞧了。”

男人又叹了一口气。

“没有那一回事,对于北欧炼金术的名门,冬之圣女末裔在炼成人造人的技术上,应该没有人能够超越。”

“的确如此,”人偶回复道,“我有正常人应具备的所有机能,再加之超越常人的魔术回路,以及作为初期设置而刻下的规格化的【魔术刻印】。”

“卫宫切嗣,在【魔术师】的资质上,我应该要比你强。”

“啊,但这种机能对我来说完全不需要。”

“你只是”

“啊,该死,这种事为什么偏偏要我来说明?”

这样视人偶无睹地抱怨了一句。

卫宫切嗣问道:“你对于自己是因为什么目的而被炼成,有好好理解吗?”

“是的,我是圣杯之器,作为大圣杯的钥匙而存在的人造人。”

“是的,你只是一个容器,一把钥匙。”

“所以,”卫宫切嗣说出他的疑惑,“为什么一把钥匙会长出手脚、开口说话,甚至和用户争论。”

他顿了顿,然后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样做有什么意义?”

“那么,就由我来说明情况——对于保护容器上,最为有效的手段,就是能让容器有依据情况做到自主行动和判断的自我。”

“赋予杯具以自我,让其主动保护自己不被摔碎吗?嗬,真是”

“那我问你,你真的有在战场上自卫的能力吗?”

“毫无疑问,我正是这样被设置的。”

“哈,”这样毫不留情地发出讥讽地声音,“从外观上看,我从不这么想。”

就这样,卫宫切嗣毫不留情地对人偶发起偷袭。

而结果自然也毫不意外,没有做出任何防备的姿态,人偶吃痛地痛呼一声,然后被击倒在地上。

“连这样的攻击都不能挡下,最基本的护身术都没有学过吗?”

“没有这个必要。”人偶回应道。

“只要是【卫宫切嗣】,就不可能有破坏【圣杯之器】的想法。”

男人毫不留情地开口:“如果你是个只会辩解而不能保护自己的次品的话,还是让阿哈德准备别的容器比较好。”

“回应攻击、杀死敌人的能力,卫宫切嗣,这就是你定义的自卫吗?”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那是在确保生存的基础上的最坏选择。”

人偶回应道:“最优选择是让自己远离危险的情况,由此而来的躲避、伪装都应是在进行战略性交战前应该考虑的事项。”

“因为只要进行战斗就会有被伤害的风险,因此,躲避风险应当是最优选择。”

“很可惜,我需要的恰好是能够战斗的能力。”

“那不是生存的战略,根据自卫的标准能力来比较,卫宫切嗣,你的自卫能力比我弱。”

“你这家伙——!”

人偶说出的话,甚至令切嗣一时都难以反驳。

而理所当然的,切嗣提出了要换一个“容器”的想法。

而那恰好正是“命运”的齿轮,所转动的时候。

实际上,对于阿哈德说出“替换”一个容器这件事。\t*i^a\n*l,a,i.s,k/.?c.o?m¢

它可以说是【卫宫切嗣】当时最为愤怒的事情。

就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难道卫宫切嗣所抱怨的,真的是所谓的——

“人偶不如更加坚固的材料所制成的容器吗?”

嗬,这个矛盾的男人内心的想法,简直一目了然。

因此,当听闻阿哈德将她投放到城堡外的森林中央。

让她全裸着在北欧的雪地、饥饿的狼群,以及可怕的怨灵下,以“返回城堡”作为耐久试验时。

“你是认真的吗?再怎么说,她也应当算是你的女儿才对吧?”

而阿哈德对此没有任何情绪。

“反正,只要她能活着回来,你就能承认她的强度了吧。”

“如果连这样程度都做不到,我就会承认自己的设计不足,以你的意见重新设计一个容器。”

自然而然地,那个人偶最后成功的回来了。

当然,并不是依托于自己的能力。

而是某个因为自己选择和话语而懊悔的男人,为了结束这场愚蠢的实验,亲自去森林的中央把人偶接了回来。

“啊这样不行”

刚刚从严寒里恢复了一丝神智的人偶,带着痛苦的呻吟声,虚弱地想要撑起身子。

“我必须完成试炼作为圣杯之器我需要向你证明我的耐久性。”

“别开玩笑了,”卫宫切嗣打断她的话,“你就是在去送死,难道这具身体,你感受不到疼痛吗?”

“不为了掌握身体的情况,痛苦这一反馈机制是必要的。”

“身体都变得这样的残破,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强韧吗?”

“正是如此”人偶回应道,“我的使命是在一切极限状况下保持生存,肉体的损坏在——”

“不,你错了。”切嗣打断了她的话语。

“为什么?”人偶感到不解。

面对她的疑虑,切嗣回复道:“所谓强大,不是通过能忍耐多少痛苦而衡量的。”

“对痛苦的愤怒,对给自己带来痛苦的东西没有反抗的意向的话”

“——是不能赢得胜利的。”

“你”切嗣停顿了一下,“你不会感到愤怒吗?对于做出了这件事的家主。”

“愤怒?为什么?”

人偶不理解这件事。

“那个家伙为了回应我的质疑,这样伤害了你。”

“比起你的痛苦,他更在意他身为设计者的荣誉。”

“啊——”这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样说,你也应该对我感到愤怒才对,因为看不起你的我也有责任。”

“所以你应该感到愤怒,不论是我还是家主,因为哪边都是伤害你的元凶。”

人偶的声音仍然很平静。

“以目前的状况,我仍能充当圣杯之器,因此,一定程度的伤害可以被允许。”

“比起痛苦,解除你的误会和爱因兹贝伦家的荣誉更加优先。”

如今,男人终于烦躁地、大声地,语气里带着怒意地反驳。

“不对!不是这样的!”

“你为了变强,一定要学会愤怒这种情绪!”

“为什么?”

“因为这才是斗争这种行为的根本所在,不管是怎样的方式,都要对损害自己的东西进行抵抗。”

“我不太明白”

“啊!”切嗣有些痛苦地、比人偶更加痛苦地呼喊了一声。

“你对于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只在理论上有个认识。”

“对于被强加的使命,难道你会感到喜悦吗?”

“这次被我蔑视的,是你的这方面的存在啊。”

“如果认为保护自己就是自己的使命的话,会想要变强吧?”

“为了获胜,会想要准备更多方法来增加战力吧?”

“是,”人偶回应道,“如果可能的话。”

“既然如此,”男人回应道,“那就先关心自己,在你的人生和成为你的舞台的世界里查找欢乐吧。”

“然后,绝不原谅威胁到这些东西的事物。”

“那样,你就会学到愤怒这种情绪了。”

就这样,切嗣的人偶养成计划开始了。

“切嗣!今天要给我看什么东西呢?!”

带着兴奋与好奇,爱丽丝菲尔转头看向那个不坦率的家伙。

对于这个自称“爱丽丝菲尔”的人偶,切嗣无疑是真正意义上教会了她什么叫做情感。

对于外在世界的好奇、对于那些除了冰雪外的世界的好奇与喜悦。

所谓的真正的生命,拥有重量的生命而非事物,就是能对此有所感触的存在。

爱丽丝菲尔的语气里就带着一丝激动。

“是电影吗?照片?还是音乐?”

男人笑了笑,“你看起来很高兴呢,爱丽丝菲尔。”

“唉!你教给我的知识虽然和圣杯战争无关,但都是些让我吃惊的东西。”

“所谓的世界”少女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期待的色彩,“是这样的丰富多彩,真是令人想象不到!”

“想要更加了解这个世界吗?”

“当然!”说完,意识到了什么的爱丽丝菲尔补充了一句。

“对我来说,最优先是第三魔法的完成,其他的都是次要的。我并没有忘记本来该做的事情。”

而令爱丽丝菲尔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只要你期望的话——”

此刻,男人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甚至就有种说不清楚的意味。

“只要你期望的话,逃离这个命运也是能做到的。”

“唉?”

少女放下手中的书本,抬头和那个人的目光对上。

卫宫切嗣眼里如今带着某种说不清的意味。

他轻轻开口:“只要你从心底憧憬着想成为人类,只想平稳地度过剩下的寿命的话——逃开就行了。”

所谓的命运,就是这样的东西,当然,它绝不是【历史惯性】。

只能说,此刻,命运女神就向这位涉世未深的人偶少女,提供了一个机会。

切嗣的话在空荡的屋子里突然变得很响亮。

“只要逃出这城堡的话,谁也不会追出来。”

“圣杯之器这种东西,只要再做就好了,阿哈德也许会愤怒浪费了时间,但——只是这样而已。”

卫宫切嗣很清楚。

那个和机械一样,仅仅只为了一种执念存在的家伙。

他对道具的期待只有这种程度而已。

甚至,考虑到自己如今被需要的情况,也许在考虑后,那个家伙仍然会继续决定和自己的合作。

卫宫切嗣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你的自我相比,那样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啊”爱丽丝菲尔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到底,这个被“正义”所困的人,想要的是现实不存在的、完美地带来和平的方法。

只是,这个可悲的人在发现这方法并不存在后,却内心出于愤怒或者不甘,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坚持罢了。

就象他当初那个愿望一样——他最开始作为“正义的伙伴”的愿望,其起点也不过是想要利用父亲的魔术,给人类做出一点贡献罢了。

此刻,切嗣的话语,或者说他内心的愤怒,就象面前的人偶倾诉。

“给圣杯之器加之自我,我当初反对的就是这样的东西。”

“道具可用于战斗,但拥有了意志,那就不是道具。再然后,不是道具的东西,就应该重新问问自己,这是否是自己想要的。”

“就要询问加于自身的命运,到底值不值得自己拼上性命来战斗。”

“你是想让我放弃这一切吗?”爱丽丝菲尔问道。

“——没错。”

男人的语气十分坚定。

“只要你期望的话,放弃所拥有的一切,你再从零开始也是可以办到的。”

人偶,不,现在应该叫她爱丽丝菲尔了。

如今,知晓了情感为何物的爱丽丝菲尔,终于理解了切嗣的目的。

“啊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她感叹道,“切嗣,我到现在才明白你教育我的目的。”

甚至,这位比【卫宫切嗣】更加敏锐的少女,仿佛一下子就将面前这个矛盾的男人看穿了一样。

她轻轻开口,“这都是切嗣你曾经转身放弃了的东西吧。”

“世界应有的模样,人应有的生活,你教会我的那些知识这些都是你转身拒绝了的东西吧。”

是啊,战乱便让他战乱,死亡也便让他死亡——

只需要顾忌自己不就好了吗?

婴儿的被杀戮,孩子的被牺牲,少女的被强迫,老人的被抛弃

这都和能保护自己的“富人”有什么关系呢?

【卫宫切嗣】的财富来自【时塔】的悬赏,完全可以说是正当不是吗?

甚至,就当那是过去为了拯救他人生命,而被给予的献礼。

既然如此,停下也没有关系吧。

漠视不,那本就和已经“和平”的自己没有关系不是吗?

为何洁净的自己要去沾染、甚至目睹那些脏乱呢?

这太傲慢了不是吗?

他人不做出反抗,那唤不醒的人,还有何拯救的必要呢?

那些生来就痛苦的生命——

答案不是很清淅了吗?

那就让他们痛苦好了啊!

否则又会有人来指摘你剥夺了他们的自由了吧?

痴愚、残疾、苦劳这都是他人的“选择”不是吗?

为何要傲慢地去“拯救”他们呢?

“但是——”

爱丽丝菲尔就替男人说出那个“但是”。

“曾经,比起那些东西,你也选择了沉重的使命,选择了值得你付出一切的战斗吗?”

“那是”卫宫切嗣一时甚至哑口无言。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总是说不过这个女人。

但切嗣的尤豫就被爱丽丝菲尔所注意。

“不不是那样的吧。”

爱丽丝菲尔便说出卫宫切嗣所隐藏的东西。

“如果认定正确,为何还要让我选择呢?那样的话,卫宫切嗣,就不可能给我两个选择。”

“”

“啊原来根本是没有选择的馀地吗?”

“”

“卫宫切嗣,你才象被设置好的机器不是吗?真是不可思议人类的你象机器一样活着,却要求一个人偶象人一样活着。”

是的这样的切嗣才是真正的愿望吧。

永远不会达成的愿望。

不会有人死亡,不会有人痛苦任由人选择的未来的、伊甸园一样的世界,才是切嗣真正想要的世界吧。

而切嗣此刻的嘴就变得比死鸭子还硬。

甚至,语气就变得急促起来,想要解释些什么。

“不,我只是因为你一开始的机能不足,为了训练你——”

他的话语被捂着嘴轻笑起来的爱丽丝菲尔所打断了。

“原来如此,我不应该仅仅盲从作为人造人被塑造出来的使命吗?”

爱丽丝菲尔就再次道破男人的心思。

“明明是才诞生几个月的生命,口才却好了不少啊。”

男人只能如此嘴硬道。

“可不要小看爱因兹贝伦家的技术啊,教会了我愤怒、喜悦、骄傲”

“卫宫切嗣,你一开始的目的其实就是这一点吧,为了让身为人造人的我,选择一条更加幸福的道路。”

爱丽丝菲尔盯着切嗣的眼睛:“但和你不一样的是,切嗣,我也从书本里发现了和你不同的见解哦!”

“你说什么?”

“你说愤怒是战斗的源头,它的基础是尊严。但我觉得,有比愤怒更加单纯的冲动在里面。”

“”

“人类不仅会对仇视自己的东西感到愤怒,为了家人、同胞、祖国这样为止战斗的记录,我看到过很多。”

“就算是野兽,也会为自己刚生下的孩子露出獠牙。”

“那就是‘爱’不是吗?你说的尊严,也是源于对自己的爱。”

“”

此刻,爱丽丝菲尔就打出直球!

“因此,我为了学会愤怒,应该先学会去爱不是吗?”

“虽然因为掌握了自己的构造和机能,对自己不能抱有关心和兴趣。但是,我为了变强,不一定要把爱情的对象限定在自己,不是吗?”

切嗣号沉默了!

这一幕简直让这个男人感到不知所措,这绝非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喂爱丽丝菲尔,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为了实现你向我要求的强大和学会战斗,我觉得首先把你作为爱恋的对象最为合适啊。”

少女晃了晃脑袋,“切嗣,你觉得呢?”

“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吧!”切嗣忍不住提高音量。

“不——我只是想回应你的要求,想让我变强的是你,现在你却想夺走教给我的东西,这是我不能允许的。”

爱丽丝菲尔继续直球进攻!

“对要伤害你的东西,我应该能怀抱愤怒而去战斗的吧。”

她从座椅上站起来,慢慢走近卫宫切嗣。

“有什么不对吗?”

“不,那个我也有各种情况”切嗣不由得有些慌乱。

“不,没有关系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

“所谓的男女的爱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切嗣别过头去,有些烦躁的开口,“啊——该死的!居然不得不从这种地方开始说明”

“呼——”他深深地吐一口气。

“我知道了!总之,我会教你你会马上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了吧!”

“太好了!十分期待呢!”

是啊,没有珍视之物,战斗毫无意义。

但是——

“我到底是有多么愚蠢啊”

月光,垂坐在地上,没有希望的眼睛。

“居然想教会一个将要杀死的人对于生的执着和世界的留恋。”

“那是多么残酷的事情,我稍微想想应该能察觉到的”

对于将要毁灭的事物,爱是痛苦的。

当时,切嗣就第二次的,第二次地试着给自己、给爱丽丝菲尔一个机会。

——就象之前一直强调的那样,也许,【卫宫切嗣】才是更加脆弱的人才对。

在冰冷的石阶上,他就对自己的爱人,逃避什么似的提议:

“如果有办法能救你的话,我就能这样一直爱你下去了”

而爱丽丝菲尔却又一次鼓舞了他。

“但是,如果那样做,切嗣,你至今为止的牺牲都将变成谎言,变成无意义的牺牲与献祭。”

“但我只能靠你的死,来清算我积累的罪孽!我有什么资格——”

“为什么不能爱将要毁灭的东西呢?”

是啊,不论是切嗣还是爱丽,在【圣杯战争】结束后,大概都会迎来死亡吧。

对于【卫宫切嗣】这个矛盾的人来说——

他一直以来的举动,都并非是延续了自己的未来,而是加速了敌人的死亡。

这里面有真切的不同。

自我毁灭和毁灭敌人,它们之间排序——并不有真实的区别。

如果有一天名为【卫宫切嗣】的机器没有了敌人,步入死亡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因此——

这两个注定毁灭的人的女儿,诞生了。

就象过去那白纸的寓意。

哪怕是在战争结束后,出于对于女儿的爱意。

不论是爱丽丝菲尔,还是卫宫切嗣,都会和“未来”这样可怕的东西,战斗下去吧。

就象此刻,站在【间桐家】的另一座山头。

卫宫切嗣抬起了瞄准着天上的踪影的那支狙击步枪。

在他的一旁,久宇舞弥同样瞄准着——那奔着【间桐家】疾驰而去的金色摩托。

但他们并不知道的是。

那些身披黑袍、手握匕首的暗杀者,就同样在一道阴影的命令下,悄悄向他们靠近。

“啊啦啊啦”

少女欢快的声音,在谘询室里响起。

“哐当——!”谘询室的门被突然打开。

一个声音让少女的神情,变得重新有些清醒而有些疑惑——

刚刚自己是

但她的思考,下一刻便被一个如同“老虎”般的活泼声音打断。

“师酱!师酱——!你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