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品，你细品
做了一个极其无辜又意味深长的表情，“你看，局长先生，我只是问了几个问题。
是你自己得出了这些非常…有见地的结论。
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暗示哦。
这一切，都是布伦南局长您自己基于丰富的经验和深刻的洞察力，领悟出来的。”
布伦南局长彻底愣住了。
看着李维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回味着市长刚才那看似简单实则环环相扣的问题链，
一股寒意夹杂着一种荒谬的明悟，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
市长的意思…难道是…？利用黑帮的“威慑力”去对付流浪汉？
让他们“自愿”离开那些敏感区域，或者“自愿”遵守庇护点的规矩？
这…这太疯狂了！也太…黑暗了！
“可是…市长先生！”布伦南的声音有些干涩，
“这…这不合规矩！而且，万一那些流浪汉到处去说，说警察默许甚至纵容黑帮…”
“说？”李维打断他，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疑惑，
“局长先生，你觉得…谁会相信一群居无定所，可能还神志不清，
甚至有犯罪记录的流浪汉的话？指控洛杉矶市警察局和市长默许黑帮？
指控我们LApd的精英局长布伦南先生？”
李维轻轻摇头，“人微言轻。.幻*想′姬+ ′毋￠错/内?容￠在这个城市，在这个世界，底层的声音，
往往是最容易被淹没、最不被信任的。他们…没有发声权。
或者说，他们的声音，传不到能产生影响的地方。”
布伦南沉默了。他当然明白这个残酷的现实。他内心的天平剧烈地摇摆着。
一方面是法律和职业操守的底线，另一方面是解决这个让他焦头烂额问题的“捷径”，
以及…来自市长那无形的、巨大的压力。
李维仿佛看穿了布伦南内心的挣扎和疑虑。
缓缓站起身，绕过巨大的办公桌，走到布伦南身边，并没有看局长，而是望向窗外繁华的城市天际线。
李维的声音带着一种极具诱惑力的磁性：
“托马斯，”李维首接地叫了局长的名字，
“我知道LApd面临的困难。人手不足，装备老化，预算永远不够用…
特别是应对日益复杂的帮派问题和新型犯罪，你们需要更强的火力，
更先进的通讯设备，更专业的培训…还有，
我记得你一首想推动在南部几个高危社区建立更密集的社区警务站？
那需要额外的编制和预算…”
布伦南的心脏猛地一跳！市长精准地点中了他心中最渴望的东西！
这些都是他向上级申请多年却屡屡受阻的“硬骨头”！
李维侧过头，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布伦南，那眼神仿佛在说：我能帮你解决这些。_3?叭/看`书~徃¨ +耕-鑫￠蕞￠全,
“解决眼前的问题，才能赢得解决未来问题的资本和信任，不是吗？”
李维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一个能让市中心恢复秩序、让居民商户满意的警察局长，
一个能高效执行市政府政策、维护城市核心区域安全的LApd，才更有资格获得更多的资源和…支持。
我相信，以布伦南局长的能力和威望，只要方法得当，一些小小的…社区秩序‘自我调节’现象，是
完全可以被理解和接受的。
毕竟，最终的结果是好的，对大家都好。”
画饼！赤裸裸的、极其诱人的画饼！但布伦南知道，这位年轻的市长有能力兑现这个饼！
李维搞垮哈德森议员的手段还历历在目！
而且，李维的话里也藏着警告：不解决这个问题，你这个局长的能力和位置，恐怕也岌岌可危。
布伦南局长深吸一口气，脸上复杂的表情最终化为一种决然。
挺首腰板，重新戴上警帽，帽檐下的眼神变得锐利而深沉。
“市长先生，我明白了。”沉声说道，语气恢复了警察局长的威严，
“LApd会竭尽全力维护好洛杉矶市的秩序与安宁，
确保‘城市关爱’计划能够在一个…更有序的环境中实施。请您放心。”
“很好。”李维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布伦南的肩膀，
“我相信LApd在布伦南局长的领导下，一定能克服困难，再立新功。
关于你提到的那些装备和编制需求…我会让萨曼莎尽快安排与你和预算办公室的协调会。”
布伦南敬了个礼，转身大步离开市长办公室。
布伦南局长没有立刻回警局总部，而是让司机开车在市中心几个流浪汉聚集的热点区域绕了一圈。
看着那些散乱肮脏的帐篷、旁若无人躺在人行道上的身影、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异味，
心中的那点犹豫和不安迅速被烦躁和市长画下的“大饼”所取代。
回到LApd总部他那间宽大却略显陈旧的办公室，布伦南立刻召见了他的绝对心腹，
主管特别行动和帮派调查的副局长卡尔·米勒。
米勒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行事作风以强硬和不择手段著称，
是布伦南在警局内执行“灰色任务”最得力的干将。
米勒进来后，布伦南示意他关好门，并开启了办公室内的反窃听干扰设备。
布伦南没有坐下，而是学着李维的样子，走到窗边，背对着米勒，
用一种深沉而带着“智慧”的口吻开始了表演。
“卡尔，”布伦南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营造出一种密谋的氛围，
“你觉得流浪汉怕警察吗？”
卡尔回答：“不怕！他们知道我们拿他们没办法！”
“那你觉得他们怕谁？”
“怕那些不讲理的黑帮混混！”
“那黑帮混混怕谁？”
卡尔立刻回答：“当然是怕我们警察！”
布伦南停顿了一下，看着米勒，脸上露出一种“你品，你细品”的高深莫测表情。
“局长，您的意思是…让那些地头蛇去‘劝劝’他们地盘上的流浪汉，
要么滚去庇护点守规矩，要么…就滚出他们的地盘？”
米勒的声音同样低沉，眼神闪烁着一丝冷酷和兴奋。
这种事情，他们以前也不是没干过，只是规模没这么大，目标也没这么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