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出头鸟的末日
戴维斯的分局因为他的压制，游行参与度不高，整体工作还算正常。
“五千万……还有未来的晋升机会……”戴维斯心里盘算着。
他之前还因为没能强力支持游行而有些愧疚，但现在，一种现实主义的考量占据了上风。“也许……跟着州长走，才是对的？至少，我的兄弟们能拿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戴维斯立刻召集手下，语气坚决地说：“听着，从今天起，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
该巡逻巡逻，该出警出警！谁要是再磨洋工，或者偷偷跑去游行，别怪我按规章办事！这笔奖金，我们必须拿下！”
而在游行最激烈的旧金山警察工会办公室，气氛则截然不同。
“这是分化！这是收买！”迈克尔·奥马利挥舞着手臂，对着聚集而来的支持者们怒吼，“州长想用一点臭钱就让我们放弃原则，分裂我们的蓝色兄弟情谊！我们不能上当！”
然而，下面的人群中，并非所有人都像奥马利一样激愤。
一个资深的、家庭负担沉重的老警官低声对同伴说：“可是……五千美元的个人奖金（假设分摊），对我家来说不是小数目……而且，我年纪大了，如果能转到Cso做个文职或管理岗，似乎也不错……”
“你说什么？！”奥马利耳尖地听到了，立刻将矛头对准了他，“鲍勃，你忘了我们为什么而战吗？是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吗？我们是为了警察的尊严和未来！”
“但是奥马利，”另一个警官也迟疑地开口，“Cso确实在干活，而且干得不赖。^s^a?n?g_b/o\o+k!.`c?o·m?
我们这样闹下去，万一……万一真的被当成可有可无的了呢？到时候别说奖金，工作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内部出现了裂痕。利益的诱惑是实实在在的。
并非所有警察都愿意为了一个相对空泛的“未来担忧”和“尊严诉求”，而放弃眼前触手可及的金钱和可能的更好职业路径。
奥马利试图用兄弟情谊和理想来捆绑大家，但在现实生计和未来选择面前，这种捆绑开始松动。
拉拢一批的策略，就像在坚硬的冰面上凿开了一道缝隙。
现实利益，正沿着缝隙渗透，悄然改变着冰层的结构。
一些原本坚定的抗议者，开始动摇、观望，甚至悄悄退出了游行的队伍。.1-8?6,t￠x,t′.\c?o¨m.
当分化和替代策略正在逐步生效时，李维筹划的最后一击，也是最凶狠的一击，悄然降临。
旧金山，迈克尔·奥马利的家。
清晨，他正准备出门，继续组织新一天的游行活动。门铃响了。
他以为是工会的同伴，不耐烦地打开门，看到的却是三名身着黑色西装、表情严肃的男子，为首的一人亮出了证件。
“迈克尔·奥马利先生？”
“是我，你们是？”
“联邦调查局（fBi）。我们怀疑你涉嫌挪用工会公款、税务欺诈以及妨碍司法公正。这是搜查令和逮捕令。你有权保持沉默……”
奥马利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他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想要争辩，但对方显然有备而来，首接列出了几笔数额不大、但记录模糊的工会经费支出，以及他个人银行账户中几笔无法解释的存款。
更致命的是，他们掌握了一段电话录音，是奥马利在之前一次工会内部调查中，向一名证人施压，要求其作伪证的证据。
在美利坚，执法部门内部调查和联邦调查局（fBi）介入地方执法人员违纪甚至违法案件，并非罕见。
尤其是涉及公款和妨碍司法，这己超出了地方警察部门自我监管的范畴。
这一切，自然是汤姆·拉斯金的情报团队与州检察长办公室、以及某些“友好”的联邦调查局官员紧密合作的成果。
李维的命令被不折不扣地执行：仔细查，顶格处理。
几乎在同一时间，洛杉矶警察局那名最初在休息室煽动同事的哈里森警监，也在自家门口被LApd内部事务科（iAd）的人带走。
他被指控在过去几年中，多次虚报加班工时，并涉嫌接受辖区内一家夜总会的非法馈赠。
这些“小问题”在平时或许可以被掩盖，但在州长办公室的“特别关注”下，被无限放大，并迅速进入了纪律处分程序。
消息像病毒一样在加州警察系统内部疯狂传播。
“听说了吗？奥马利被fBi抓了！”
“哈里森也被iAd带走了，据说问题很严重！”
“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在这个时候……”
“这还用问吗？是州长！他动手了！他真的动手了！”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许多还在观望、甚至依旧坚持游行的警察。
他们之前或许还抱着法不责众的侥幸心理，但现在，州长用行动明确地告诉他们：我会精准地找到你们当中叫得最响的那几只“鸡”，然后毫不犹豫地杀掉！
谁当出头鸟，谁就要做好被连根拔起的准备。州长不仅有能力做到，而且毫不犹豫。
旧金山的游行队伍一下子稀疏了不少。
洛杉矶警察局内部，那种激愤的议论声也明显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沉默和彼此警惕的眼神。
没有人想成为下一个奥马利或哈里森。
李维在州长办公室里，听着萨曼莎关于奥马利和哈里森被带走的汇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恩威并施，拉拢分化和无情打击必须同步进行。只有当威吓足够真实和残酷时，怀柔的诱惑才会显得更加珍贵。
Cso的替代威慑，如同架在脖子上的刀；特别奖金的诱惑，如同眼前悬着的胡萝卜；而对出头鸟的雷霆打击，则是身后那根毫不留情的鞭子。
三管齐下，一套组合拳打完，加州警察系统内那场看似声势浩大的游行风暴，其根基己经开始剧烈动摇。
坚冰出现了巨大的裂缝，并且正在向西面八方蔓延。
初步的效果己经显现：游行规模明显缩小，内部出现严重分歧，恐惧和现实利益的考量取代了最初的激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