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回归原点
许大茂失魂落魄地走出轧钢厂大门，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攥着那张停职通知单，手指关节都泛了白。
"李怀德...傻柱..."他咬牙切齿地念叨着这两个名字，突然狠狠一拳砸在路边的树上，"我许大茂跟你们没完！"
但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找人疏通关系。许大茂抹了把脸，突然想起带他回京城的王主任。对！王主任现在在市委工作，肯定能帮上忙！
许大茂在传达室等了足足两个小时，才被允许进入。他小心翼翼地敲开王主任办公室的门，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王主任，我..."
"许大茂！"王主任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你还有脸来找我？！"
许大茂被这声怒吼吓得一哆嗦，差点跪在地上："王、王主任，我是被冤枉的啊！那些都是陈年旧账..."
"闭嘴！"王主任气得脸色铁青，"我费了多大劲才把你从易县调回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他抓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摔在许大茂脸上，"看看！这是纪委转来的材料！你在易县干的那些勾当，人家都记着呢！"
许大茂颤抖着捡起文件，越看心越凉。这些分明是他在易县时，通过机械局张局长的关系倒卖物资的证据。
"这...这不可能..."许大茂瘫坐在地上，"张局长答应过会帮我压下来的..."
"张局长？"王主任冷笑一声，"他上周就被双规了！现在谁还敢保你？"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许大茂整个人都懵了。他这才明白，自己早就成了弃子。
王主任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组织上决定，撤销你革委会副主任职务，降为普通文员。明天就去后勤处报到！"
"文员？！"许大茂如遭雷击，"王主任，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滚出去！"王主任直接按响了桌上的电铃，"警卫！把这个人带出去！"
两个警卫立刻冲进来，架起瘫软的许大茂就往外拖。走廊里，不少干部都探头张望，对着许大茂指指点点。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灰头土脸地来报到。更让他难堪的是，他的新工位竟然就在李怀德对面！
"哟，许文员来啦？"李怀德头也不抬，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文件，"你的办公用品都给你准备好了，就在那个角落里。"
许大茂死死攥着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那个所谓的"工位"，分明就是个临时加的破桌子，连抽屉都没有。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马副主任拎着个饭盒走了进来："老李，给你带了点酱牛肉..."他一眼看见许大茂，故作惊讶，"哎呦，这不是许副主任吗？怎么坐这儿了？"
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一阵窃笑。许大茂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后猛地站起来往外冲，结果一头撞在了门框上，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许大茂蹲在废料堆旁，狠狠抽着烟。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为什么要回京城。在易县时，虽然地方偏僻，但有张局长罩着，吃香喝辣好不自在。
"都怪那个王秘书！"他狠狠把烟头碾灭，"要不是他来找我调查李怀德..."想到这里，许大茂突然愣住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他脑海中：这一切，该不会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吧？
寒风卷着零星的雪花，四合院里家家户户贴着红对联，挂着灯笼，唯独秦淮茹家显得格外冷清。
棒梗裹着半旧的棉袄，缩在炕上，手里攥着一把花生米，一颗一颗地往嘴里丢。他的脸色依旧苍白，时不时咳嗽两声，肚子总觉得隐隐作痛。两年前那一刀，差点要了他的命，虽然捡回一条命，可身子骨算是垮了。
秦淮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饺子进来，脸上堆着笑：“棒梗，快趁热吃，妈特意给你包的肉馅儿的。”
棒梗瞥了一眼，没动筷子，只是闷闷地问：“妈，刘冲他们几个……今年没来？”
秦淮茹笑容一僵，随即安慰道：“他们啊，估计忙吧，大过年的，谁家没点事儿？”
棒梗冷笑一声，把花生米往桌上一撒：“忙？呵，以前他们可没这么忙。”
他知道，自从自己受伤后，刘冲、刘宝山那几个狐朋狗友就渐渐疏远了他。以前他们一起成立红小队，闹革命红红火火，现在他成了病秧子，他们自然不愿意带个累赘。
秦淮茹叹了口气，坐在炕沿上，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棒梗，别想那么多，好好养身子要紧。妈今年工作涨了点，咱家日子会好起来的。”
棒梗没吭声，只是盯着窗外出神。院子里的孩子们正欢天喜地地放鞭炮，嘻嘻哈哈地追逐打闹，而他却只能窝在炕上，像个废人一样。
棒梗裹紧棉袄，慢吞吞地往胡同口走。棒梗站在胡同口的阴影里，看着六一带着弟弟七一和许大茂的孩子守业在院门口放鞭炮。三个孩子脸蛋冻得通红，却笑得格外开心。六一手把手教七一怎么点炮捻，守业则笨拙地模仿着，鞭炮"啪"地炸响时，三个孩子又笑又叫。
棒梗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他裹紧棉袄，装作漫不经心地走过去。
"哟，放炮呢？"棒梗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这么放多没意思啊。"
六一抬头看见是棒梗，警惕地把弟弟往身后拉了拉："棒梗哥，你咋出来了？"
"大过年的，出来透透气。"棒梗蹲下身，从兜里掏出一把鞭炮，"看哥教你们个刺激的玩法。"
守业眼睛一亮："啥玩法？"
棒梗神秘地笑笑，拿起一个鞭炮，用香点着后攥在手里，等捻子快烧完时才猛地扔出去。鞭炮在半空中炸开，发出清脆的响声。
"哇！"守业兴奋地拍手，"棒梗哥好厉害！"
六一却皱起眉头："这样太危险了..."
"怕什么？"棒梗嗤笑一声，把鞭炮分给他们，"男子汉大丈夫，连个炮都不敢放？"
守业迫不及待地接过鞭炮，学着棒梗的样子点着。棒梗趁孩子们不注意，把守业放在地上的鞭炮捻子剪去一大截。
"扔啊！快扔！"棒梗假装着急地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