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悲哀
回到瑞雪家中的煊澜。
来到房间，衣服也不脱，倒头就睡。
随着陷入昏迷，他的意识也出现在先前那头老鼠身上。
老鼠在街头中穿梭。
遇人则避，遇车则躲，就像拥有智慧一般。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煊澜的一丝神魂已经附着在了老鼠身上。
此法名为“洞察之眼”。
与分身境的分身不同，并不能做到意识共享，同时操作两个身体。
“洞察之眼”，只能控制一个身体。
同时那个身体必须没有任何修为，且物种越低下越好。
老鼠、虫子就是最好的选择。
煊澜正是凭借此招，才能在修为低下时，多次逢凶化吉，神出鬼没。
而代价，则是修为会暂时性的降低。
这对于煊澜来说，无非就是多进食几次罢了。
毕竟相比于修为，煊澜更在意的是境界。
老鼠一路颠簸来到市府。
它睁开大竖瞳，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尽管已是深夜，市府依旧灯火通明，对于现在的人来说。
夜晚的时间属实太过漫长。
每晚上睡十几个小时，偶尔可以，长年累月下来，谁也遭受不住。
与其这样，倒不如合理应用时间。
这已经不是加班不加班的事情了，更多的像是打发时间。
老鼠穿过保安亭，进入了市府。
人类似乎对鼠类、蛇类有种天生的恐惧感。
所以煊澜很小心。
否则一到被发现，男性还好，若是遇到女性，那必然会换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这就让煊澜很不理解。
毕竟，尖叫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小心翼翼的摸索完一楼，煊澜并没有发现元君的身影。
“莫非她不在这？”
“又或者，我的担忧是多余的？”
煊澜见到了很多人，但都是些普通人，甚至连个修士都没有。
在检查完一楼之后，煊澜来到了二楼。
二楼则是要空旷许多，仅有几个办公室是亮着灯的。
其余的都处于关闭状态。
简单的搜寻一番后，煊澜又登上了三楼。
很显然，这里是会议室。
里边正有人在展开会议。
煊澜控制着老鼠的身体，慢慢摸索至窗台之上，打量着里边的情形。
“关于排污管道的修建，这个单位修一下，那个单位修一下！”
“同一个位置的管道，一年能修上五六次！”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各个单位轮流做业绩是吧？！”
会议室中，正有一个中年男人在大骂下边的人。
煊澜将目光对着所有人依次扫过。
很显然，这只是一场普通人间的会议，并没有修士参与。
同样的，他也对会议的内容不感兴趣。
煊澜将目光投向其他会议室，大门是紧闭的。
但他还是悄悄趴在窗台挨个看了一番。
随即，他就上到了4楼。
4楼，也就是顶楼。
这里已经是天台的位置，上边并没有什么人。
“那个元君不在市府，那会在哪？”
煊澜站在阳台，打量着市府内的建筑物。
这里的视野很好，能够俯视所有范围。
煊澜并不着急，洞察之眼还能持续一段时间。
再找找便是。
随即他准备前往隔壁的大楼看看。
两栋楼是挨着的，他准备直接跳到那栋楼。
就在煊澜准备起跳的时候，他突然间看到了一个人。
“姬予初！”
“这个长生者，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埋伏我吗！”
有可能！
就在煊澜思考的一瞬间。
姬予初猛的将目光投向了天台。
一时间，一人一鼠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
“遭了！”
下一秒。
姬予初一个闪身来到了煊澜面前，语气冷漠的说道:“居然变化成老鼠，不过，真符合你的人设呀，王东！”
煊澜想要解除洞察之眼，但是却发现自己被姬予初给彻底封锁住。
姬予初微微一笑，“运气真是不错，出来透透气居然能将你给抓住。”
煊澜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姬予初。
她是怎么知道这老鼠是自己？！
姬予初似乎看出了煊澜的想法，“小女子自有辨别神魂之法，别忘了世人可是称呼我为鬼王。”
听到姬予初的话，煊澜也不再藏拙。
借助老鼠的身体，口吐人言道:“有意思，有意思。”
“看来在这万万年的岁月里，你还留下了不少东西。”
姬予初闻言一愣，“万万年，什么意思？”
煊澜咧嘴一笑，问道:“姬予初，你怕死吗？”
姬予初瞳孔一缩。
她突然想起当初还在鬼池时，沐阴圣灵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当时姬予初的回答是:死亡不可怕。
“这是什么意思！”姬予初的语气更冷了，她甚至忘了通知李青玉他们。
煊澜用嘲讽的眼神看向姬予初，“知道也没用，反正你终究是要忘记的。”
本打算闭口不谈的煊澜，下一秒就改变了想法。
因为他也想拖延时间。
拖到洞察之眼自行结束。
“你是否以为自己是魏晋时期的人？”关于姬予初，煊澜很了解。
不仅是他，ql的每一个人，煊澜都很了解。
而姬予初一直以为自己是魏晋时期的普通人，因为时代大乱，她被迫参军，死于战场……
“继续说！”
“很遗憾，姬予初，魏晋只是你生命中的很小一部分，小到可以直接无视。”
“世间生灵修行，无非就是为了增加寿命，更有追求一点的想要成仙，但哪怕是仙，寿命也不是无穷无尽的，他们也会迷失，他们也会死亡。”
“而你，姬予初，你的寿命比仙还要悠久，岁月不会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煊澜的语气充满调侃，似乎是在嘲笑姬予初。
然而事实也是如此。
姬予初这种长生者，除了能无止境的活下去，简直一无是处。
“你的亲人会离开你，朋友会离开你，爱人也会离开你。”
“只有孤独陪着你，直到世界末日，直接这个世界化作宇宙中的尘埃。”
长生者，是连仙都嫌弃，连仙都厌恶的一类生灵。
而这些人，大多因为受不了孤独，最后选择了自我了断。
而一些怕死的人，则选择每过一段岁月，就会埋葬自己记忆和过去。
很显然，姬予初就是这种人。
“你不是很爱李青玉吗？他会死在你面前，甚至他的尸骨头化作尘埃，化作养料，你也依旧活着。”
“又或许，你会忘了他，忘了李青玉这个最爱的人。”
“相信我，这个时间不会太短，毕竟你的记忆停留在魏晋。”
“两千多年已经过去了，你的自我保护就要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