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践踏天之骄子美少女壮士不复返

第526 章 上山

 
太上长老拂尘挥洒,道道清光如练,挡住力魔狂暴的轰击,亦垂眸一瞥,苍老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不易察觉的期待。
他虽不知鹿闻笙具体意图,但此子心性沉稳,绝非无的放矢之徒,此刻集结精锐直指魔窟核心,必有深意。
“哼,小辈们倒是胆大包天。” 乌郅所化的银色蛟龙一爪拍散一道腐蚀魔焰,抽空瞥了一眼,嘟囔一声,但那巨大的蛟瞳中却并无责怪,反而闪过一丝赞赏。
凌霄宗宗主一剑逼退影魔,与身旁的缥缈谷谷主、轩逸阁阁主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几位立于修真界顶端的掌权者,皆是从尸山血海中闯出,历经无数风浪,此刻虽不明具体,但见门下最出色的弟子们如此行动,又见中心是那屡创奇迹的鹿闻笙,心中瞬间有了计较。
“哈哈哈,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我等老家伙,岂能让他们专美于前?”
凌霄宗宗主朗声一笑,手中剑势陡然一变,不再追求杀伤,而是变得更加恢弘绵密,如同织就一张无形剑网,将试图脱离战圈、前往拦截下方队伍的几位魔主牢牢罩住。
“正是此理。” 缥缈谷谷主轻笑,玉指轻拨虚空,道道霓霞光华不再仅仅针对眼前之敌,而是如同拥有灵性般,迂回缠绕,巧妙地干扰着其他魔主对下方战场的感知与魔气投放。
轩逸阁阁主指诀变幻,空中几艘巨型灵舟的炮火光芒微微调整角度,数道粗壮的灵能光柱看似轰击魔主,实则落点精妙,恰好封住了魔主们试图冲向山巅方向的几条必经之路,爆开的能量余波更是将不少中低阶魔物清空。
几位顶尖大能心照不宣,默契天成。
他们不再以击杀魔主为首要目标,而是凭借着精妙的控场能力与强大的实力,如同下棋一般,开始为下方那支年轻的队伍“打掩护”。
或正面强攻,迫使魔主无法分心;或侧翼牵制,扰乱其魔气运转;或利用范围术法,清理掉队伍前行路径上可能出现的强大魔将……
这种默契的配合,源自于对后辈的信任,更源自于他们共同的信念。
魔主们自然也察觉到了异常。
闵枭眼神阴冷,试图窥探下方那支队伍的意图,却被君凝道君愈发凌厉的剑光与太上长老玄奥的道法死死缠住,难以脱身。
力魔暴躁怒吼,想要强行冲破凌霄宗宗主的剑网,却被那看似柔和却坚韧无比的剑意一次次弹回。
影魔试图化身千万,潜入下方,却被缥缈谷谷主的霓霞之光与乌郅蛟尾扫出的磅礴妖气逼得现形。
炎魔、沼魔等亦是如此,每每想要有所动作,便会迎来仙门大能们更具针对性的打击与限制。
他们空有滔天怒火与强横实力,却被对手以这种“缠斗”的方式牢牢钉在了高空的战圈之内,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支凝聚了仙门年轻一代最精锐力量的队伍,如同烧红的尖刀切入油脂般,向着魔气本源的核心之地——山巅,稳步突进!
而下方,由天骄们组成的护卫阵线,已然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这支汇聚了仙门年轻一代精华的队伍,各展所长,配合无间,如同一柄精心锻造的绝世神兵,在无边魔潮中硬生生撕裂开一条通道,坚定不移地向着那象征着死亡与毁灭的魔山之巅,步步攀登!
他们的目标一致,信念如一——护送鹿闻笙,抵达山巅!无论那里等待着的是什么,无论需要付出何等代价!
苍穹之上,大能们心有灵犀的掩护与牵制;山道之间,天骄们众志成城的冲锋与护卫。
而位于风暴中心的鹿闻笙,面色沉静,目光始终锁定着那越来越近的山巅。
他们从尸山血海中趟过,从魔气腐蚀中闯过,剑气与魔血交织,灵光与嘶吼共鸣。
每一步前行,都踏着倒下的魔物残骸,都凝聚着同行者的汗水与决意。
扶光剑在他手中轻吟,清辉流转,仿佛也感应到了那冥冥之中、位于魔渊最深处,与漫天魔煞格格不入的古老堂皇之气,正发出渴望与之共鸣的震颤。
他的步伐沉稳,踏着同门用鲜血与信念铺就的道路,心中唯有一个念头——抵达山巅,握住那或许存在的、此界唯一的生机!
他们不能停,亦不会停。
鹿闻笙居于队伍中央,扶光剑的清辉在浓稠魔气中如同一盏不灭的明灯。
他能感受到怀中那尊小木像传来微弱的温热,那是万民信念在与他共鸣,更感受到身旁这些同行者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守护。
他的目光穿越层层魔障,落向那隐于翻滚魔云之巅的山顶,眼神沉静而决然。
神剑“煌寂”……就在那里。
而能够引动、甚至驾驭那份力量的,或许唯有身负系统、可“加点”提升对高阶能量亲和与支配能力的自己。
这条路,必须由他走上去。
而护送他走上去,便是身边这些同道,在此刻所能做出的、最坚定也最悲壮的抉择。
山风猎猎,吹不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魔煞,却将年轻修士们衣袂翻飞的身影,衬托得如同逆风执炬的勇者,义无反顾,向死而生。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护送鹿闻笙,抵达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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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逾白攀附在陡峭如刀削的魔山岩壁上,嶙峋怪石勾勒出他此刻非人的轮廓。
他缓缓扭过头,赤红如血钻的魔瞳,穿透弥漫的硝烟与翻涌的魔气,死死钉在那支正逆流而上、向着山巅艰难跋涉的修士队伍上,尤其是那道被拱卫中心的身影。
那双眼眸中,是化不开的、沉淀了无数怨毒与不甘的浓稠戾气。
为何看似曾站在同一片天光下、呼吸着同样清浊之气的两个存在,最终会踏上如此迥异、背道而驰的路途——一者受万人景仰,众星拱月;一者沦入无间魔域,与污秽共生?
这个问题,如同附骨之蛆,啃噬着时逾白早已冰冷的心脏,却寻不到一个令他信服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