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期限
如果单线作战的话，罗杰海贼团的实力绝对在史基之上，但问题就在于这场战争中，飞空海贼团有着压倒性的人数优势，以至于这场十天十夜的鏖战耗尽了所有人的精神和体力。
她原本对旧时代的恩怨并不怎么感兴趣，艾德沃海战的结局还是从老爹醉酒后的回忆中得知的。
她依稀记得火光下艾斯手里捧着肉，沸腾的热血在听到了‘罗杰’的名字上终究归于沉寂，“应该是输了吧？”
“咕啦啦啦，当然是……罗杰赢了。”
绷紧的指尖猛地一颤，他抬头一脸不可置信，“明明是参战人数差距这么大的战斗。”
“艾德沃那一场，天时地利被他占全了。”老爹灌了一大口酒，发出爽朗豪迈的笑声，“罗杰那家伙总是有绝处逢生的好运气。”
老爹只说是罗杰赢了，却没有讲是风暴将史基的大数船舰搅碎，奥罗杰克逊号才跌跌撞撞突破重围。
不是压倒性的胜利，而是就双方损失惨重程度而论的胜利。
可是那又如何，她这次可是杀得很爽。
尚未消退的弑杀吓退了巴基，雷利叫走两人去帮忙清点伤亡和物资。
作为鱼人族的桑贝尔包揽了寻人工作，失散的船员陆陆续续被找回。
即使在奥罗杰克逊号上住了这么久，奥薇莉雅也没认为自己是罗杰海贼团的一员，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出手救人的，倒不是她见死不救，而是被她治疗的人在史莱姆完全代谢出去之前，奥薇莉雅全权决定对方生死。
虽然不是同伴，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也早已成了朋友。
所以，与其因此造成信任危机，倒不如死不了的话就别找她。
但现在情况不太一样，面前这个的严重程度，奥薇莉雅如果不管他，恐怕五分钟之内就要去黄泉之国报到了。
这样的话，小命被她掌控一段时间，总比现在就去报到来的好一些吧？
“不想他死，就给我让开。”
指尖逐渐透明，史莱姆粘液蠕动着钻进对方胸腔，暂时填补他残缺的脏器，又在几息之间从半透明逐渐形成了与肌理别无二致的血红肉色。
心脏也在她的控制下重新恢复跳动，将他那半个身子探出躯体的灵魂重新拽了回来。
“失血过多的问题我处理不了。”她一边关合胸腔，一边转头对对方瞠目结舌的同伴吩咐道，“去找库洛卡斯拿补血剂……”
她话说了一半，见到他浑身是血的样子，看样子能把同伴从海里捞上来都已经是拼尽全力了，“算了，还是我去吧。”
*
奥薇莉雅找库洛卡斯拿补血剂的时候，库洛卡斯正嘴唇紧抿，表情严肃的给罗杰检查身体。
罗杰身体情况不太妙的事情早有征兆，实际上艾德沃海战进行到后半段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已经撑不太住了，脱离战局之后奥罗杰克逊号又被卷入海乱流中。
上船时她见到罗杰脸上惨白的几乎没了血色，像被抽走了氧气似的，连走路都是靠雷利撑着。
“情况怎么样？”
“罗杰的身体已经禁不住他这么胡闹了。”
“哦……这样啊……”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混蛋！自己的身体都不好好保重的话，别指望我会帮你！”如果不是罗杰现在虚弱的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库洛卡斯气的直想把药瓶子砸在罗杰的脑门儿上。
奥薇莉雅将补血剂送过去，重新折返回来时正好听见库洛卡斯在发火，“……罗杰的病很严重？”
“何止严重。”库洛卡斯冷哼，“看不出来吧？这个家伙不出几年就要死掉了。”
香克斯为了罗杰的病去抢全知之镜，她是知道的。而且，自从她上船之后，所有人都没对奥薇莉雅避讳罗杰生病这件事。但罗杰平日里生龙活虎，每天闹腾的雷利头昏脑涨，如果不是这次与史基大战后期罗杰突显疲态，实力大减，她可能还不会察觉到底哪里不对。
“别这么悲观嘛，库洛卡斯。这个结果，我们不是早有预料的吗？”
“我没想到，你的病会进展的这么快，再这么任由你胡闹下去，你的生命会比我们预计的更短。”
“还有多长时间？”
“两三年吧，说不好。”
“诶？好可惜啊，总觉得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完。”
“那就给我乖乖听话混蛋罗杰！这段时间你给我静养听到没有！？”
“……介意我看看吗？”奥薇莉雅斟酌着，“如果怕我伤害到你，可以把雷利找来——”
“没那个必要。”罗杰哈哈大笑，“你想太多了，奥维。直觉告诉我，你不可能会伤害我的。”
奥薇莉雅搭着罗杰的手腕，蠕动的粘液分成细密的触手，扎进对方的血管之中，一路向上延伸，在罗杰体表形成丑陋蜿蜒的筋脉纹路。
她回想着第一次给老爹治疗的经历，“第一次可能比较疼。”
“唔……其实还好。”罗杰老实说，“就是感觉有点撑，不过这种程度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那是因为我还没开始。”现在的触手还只存在于罗杰的血管之中，接下来她会将触手分的更细，充分融入到他身体的每一处组织，“被充分进入时的痛楚……”
老爹也要咬紧牙关青筋直跳的程度啊。
“算了，我会尽量慢一点的。”
不过罗杰和老爹的做派明显不一样，相比老爹一声不吭的坚持，罗杰则显得格外没骨气。
“哇啊啊啊——疼疼疼疼疼——！！！”
“我就说会疼的嘛！放松！放松肌肉会舒服一点……”
“要、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你在胡说什么啊！我都快进入一半了，你现在叫我放弃！？”
“可是……太疼了！轻点轻点——！！”
“都说是你太紧张了！”
罗杰杀猪般的惨叫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如果他们现在不是身处库洛卡斯的医务室，估计会有人以为史基的残党混到了船上，此时正在谋杀他们的船长。
不过效果还是很显着的，虽然经历了半个多小时痛不欲生的折磨，罗杰的脸色却比之前好了很多。
“感觉怎么样？”
“唔……轻快了不少。”
“治标不治本罢了。”奥薇莉雅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汗对库洛卡斯摇头，“他得的应该是一种很罕见的基因免疫性疾病。”
库洛卡斯认同，“与其说是病，倒不如说是不会传染的毒，这种毒每时每刻都在侵蚀罗杰的身体。”
老爹身体不好的原因是早年留下的暗疾，奥薇莉雅可以利用自己的能力拟态细胞循序渐进的代替老爹身体里病变组织，但罗杰不一样，‘毒’在吞噬他的身体，而且吞噬速度完全高于他细胞的再生速度。
如今奥薇莉雅能做到的，只能是尽可能多的拟态细胞，让‘毒’减少对本体细胞的吞噬。
但只要‘毒’一天不解，罗杰的身体状况只有坏没有好。
就像库洛卡斯所说的。
罗杰他已经没几年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