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醉酒
奥薇莉雅和光月时带着两个小拖油瓶回来的时候,如果不是遥遥的看到了迎风招展的大胡子海贼旗,几个人绝对认不出这里就是他们的船停靠的海岸。
皲裂的地面以及深刻的刀痕,还有尚未从霸王色震慑之中苏醒过来的船员们,现场如飓风过境,满目疮痍,不忍直视。
“……道格拉斯下船了。”一片难捱的寂静中,斯宾塞扯了扯嘴角,“临了还和罗杰船长干了一架。”
如果不是突然爆发的霸王色惊扰到了她们逛街的兴致,或许几人要到天黑才会回来。
对于道格拉斯下船的事,奥薇莉雅表现的十分淡定,“罗杰赢了?”
“嗯,赢了。”
自从目睹了艾德沃海战险胜道格拉斯和罗杰在医务室的争吵之后,她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道格拉斯很像。
忍得住孤独,耐得住寂寞,交不出信任,找不到归宿。
杀伐果断但又顽拧固执,认定的事情总要在南墙上撞的头破血流才肯罢休的一头独狼而已。
所以在他看来,当信念崩溃之时,再短暂的逗留也是一种浪费。
“别太难过了,斯宾塞,道格拉斯本来就是以挑战者的身份上船的。”
“但是毕竟也在同一艘船上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一点感触都没有啊……”
但奥薇莉雅的重点并不在道格拉斯身上,“罗杰呢?他身体受得住吗?”
“情况好像不太好,道格拉斯离开之后罗杰船长就一直被库洛卡斯按在医务室里。”
……
奥薇莉雅找到罗杰的时候,暴躁医生库洛卡斯正对着罗杰破口大骂。
“自己的身体都已经是什么状况了,你难道还不清楚!?”
“嗯……”
“不要别人一激,你就跟着胡闹啊笨蛋!是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吗!”
“唔……”
“来得正好,奥薇莉雅。”库洛卡斯对她招招手,“把你那个能力再给他用一次吧。”
刚刚还萎靡不振的罗杰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惊恐万分的倒退了几步,躲到一处柜子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讨好商量,“我觉得自己好多了,那个就不用了吧?”
库洛卡斯冷笑一声,把手里的药剂试管恶狠狠的锁进了药箱。
然后就是罗杰长达半个多小时的痛苦哀嚎,惨的那叫一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这些日子里奥薇莉雅已经不止一次对罗杰实施惨无人道的折磨,奥罗杰克逊号上的干部们熟练的不约而同的塞住了耳朵以抵御来自船长的魔音穿脑。
但痛苦归痛苦,至少接受过奥薇莉雅残忍治疗后的罗杰再一次精神满满的参加了晚上的宴会。
光月御田更是洗劫了整个加雅的蔬菜和副食品商店,在奥罗杰克逊号的甲板上煮好大一锅关东煮。
奥薇莉雅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关东煮了。
这种和之国才有的特色美食,只有在莫比迪克号上时偶尔会吃到。
她原先以为是以藏将它带到了船上,但现在光看御田对关东煮的执念,大概率他才是那个将关东煮在莫比迪克发扬光大的第一人。
一群人挤在一起哄抢汤里的鱼丸竹轮,配着醉人的麦芽酒大快朵颐,汤料蒸腾的热气氤氲了每个人的笑容,也驱散了同伴背道而驰的伤感。
不知是谁先开了头,率先唱起了海贼们最熟悉的歌谣。
【呦吼吼吼~呦吼吼吼~】
【呦吼吼吼~呦吼吼吼~】
【宾客斯美酒敬上,迎着风雨和巨浪。】
【晴空之下有我最爱的旗帜在飘扬——】
奥薇莉雅眼疾手快的抢了一串牛筋肉丸,结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被肉丸中的汤汁烫了舌头。
她赶紧放下碗去,去寻身边盛着饮料的杯子。
“好喝吗?”身侧传来了雷利揶揄的笑声。
辛辣的烈酒顺着喉管一路烧到胃里,奥薇莉雅这才发觉自己误拿了雷利的杯子。
他的酒太烈了。
就像她不习惯贝克曼那种又苦又呛的烟草。
她皱着脸将杯子怼回到他面前,“不好喝。”
“要不要试试这个?”雷利从身后顺过一个陶瓷小瓶。
“这是什么?”
“御田说这是和之国的甜酒,他花了好长时间才酿出来。”他一边说着,又拿出了一个小酒盏来,“不过我觉得这酒滋味太寡淡,不适合我。”
清澈透亮的酒液倾泻而下,落入酒盏。
迎着火光, 化作金波银浪。
歌声越唱,心也跟着飞扬,奥薇莉雅接过酒盏,抿了一小口,热带水果发酵后的酒精是带着甜味的微酸,不知道是不是御田手艺不佳的关系,这杯甜酒稍稍有些涩口,不过这一点瑕疵并不能掩盖层次丰富的口感。
当雷利询问她有没有喝醉的时候,她才恍然察觉到自己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哄着喝了整整一瓶。
事实证明,酒不能混着喝。
之前那一口烈酒,加上循序渐进的一整瓶甜酒,混杂一起的威力不一会儿就让酒量浅薄到酒精饮料都能喝醉的奥薇莉雅缴械投降了。
整个奥罗杰克逊号在她的视野中逐渐扭曲变形,火光下举着酒杯跳舞的海贼们也光怪陆离。
雷利看着坐都快坐不住的奥薇莉雅无奈的叹了口气,“待着别动,我去给你拿点醒酒汤过来。”
她捂着脑袋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
不消多时,笼罩她的阴影一晃再晃,身边的人去而复返。
“醒酒汤拿来了?”她嘟囔了一声,抓着对方的衣襟软塌塌的倚在他的怀里,“先放一边让我缓缓,我头好晕……”
那音调又软又糯又粘,偏偏朝来人耳朵里钻。
世间万物都在旋转跳跃,连带着她的胃也跟着舞不停歇,奥薇莉雅干脆眼睛一闭,挂在对方脖子上。
“奥维……唔……”被奥薇莉雅当做靠垫的人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结果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他所有犹疑的话全被她不容置疑的强硬被迫咽回了肚子里。
……
烫到冒烟的脑袋里只剩下对方微微颤动着的睫毛。
不似男人的唇纹干燥,女人的唇舌柔润软滑。
像伊甸园里的蛇,尾巴一卷便勾走了人的魂魄。
吻的轻忽,却喘的闷哑。
她的唇舌之下犹如藏着火种,星星之火便燎的他理智全无。
那一刻所有的喧闹与嘈杂都仿佛离他们远去,又或许并非是仿佛。
直到趴在他怀里的女人恍恍惚惚的放开他,但唇边的晶莹水线依旧将他与她捆绑在一起。
湛蓝色的眼睛艰难聚焦在他身上,“……你什么时候染红发了,雷利?”
又嘟囔着揉了揉眼睛,重新看向他背后。
“糟糕……我眼睛好像重影了。”她迟钝且迷惑的歪着头,“为什么那里还有一个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