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吕布坐梁山游鼠
第1101章 锄奸,大石
前方失利的消息传入皇宫,慌乱的宫室更加喧嚣。
身形略显窈窕,穿着一身银甲的妇人带着百余女兵走进来,看着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转的身影皱起细眉,吸一口气:“都像什么样子!”
跑动的太监宫女顿时一惊,转身看到是萧普贤女,连忙行礼:“皇妃。”
穿着甲胄的德妃上前一步环视四周:“陛下呢?”
一群太监宫娥低着头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萧普贤女本是随口一问,见状顿时有些疑惑,提高音量:“到底怎生回事?陛下在哪?敌军入城要快些准备。”
“禀皇妃,陛下的事……”有太监小心翼翼地看向她:“您不知道?”
“本宫知道什么?”萧普贤女皱眉,她一直在城内带着娘子军四处游弋,直到接到东面、南面城墙失陷消息她才赶快带着女兵跑回来。
“这……”
萧普贤女见他低着头支支吾吾,皱起眉头:“说话!哑巴了不成?”
“陛……陛下吐血昏厥,如今……如今在暖阁歇息。”
颤颤巍巍地声音入耳,站着的女人身形晃动一下,往后退了一步,定定神,一句话没说,直接小跑着前去暖阁。
咣当——
“陛下!”
暖阁大门打开的同时萧普贤女呼喊出声,屋内众人转过头,李处温看着她进来,上前:“德妃还请小声些,太医正在为陛下诊治。”
萧普贤女脸上惊慌稍敛,一把抓着李处温衣袖,低声吼道:“齐贼攻上城墙,怕是有些不妙,快些带陛下离开。”
李处温眼睛一亮,连忙收敛眼中的喜色,看着面前妇人:“德妃所言是真?”,面上故作为难:“只是陛下现在这样如何能动?”
萧普贤女看着那边围在一起的太医,走过去:“陛下如何了?”
“德妃……”“这……”“陛下……”
几道犹豫的声音从太医口中发出,萧普贤女越发不耐,上前一步逼问:“到底如何,快些说!”
几个太医还在犹豫,那边妇人直接拔出腰间护身长剑:“没工夫和你们在此磨蹭,来人,带陛下出城。”
“德妃不可!”
李处温听着喊声连忙开口,上前一步:“陛下病体沉疴,不能轻动,还是听诸位太医如何说。”
有太医看他一眼,连忙点头:“不错,德妃,李相说的是,陛下此时受不得风,不然怕是病情加重,有性命之危。”
萧普贤女捏紧剑柄,神色有些犹豫,下一刻,急促的号角声在城内响起,接连的响彻让屋中的众人愣住,就是几个太医也是神色不一,有人神色难明,有人神色惊慌。
德妃上前看了看自家男人,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的嘴唇,眼窝处一片青黑,心中有些担忧,只是适才的号角声意味着什么她也清楚。
“带上陛下,走!”
萧普贤女再不犹豫,直接喝令身后的女兵上前,几个太医抬头看看,又望下李处温,那边的南府宰相摇摇头,随即没人上去阻拦。
几个女兵连忙上前,七手八脚的将皇帝用毛毡裹起来,适才太医说的她们也听见了,此时自然不敢让人暴露在冬日的寒风中,有人灌了热水入水囊放入毛毡,唤来几个力大的太监将人抬起。
李处温转头看看外面,又看看被人抬着的皇帝,思忖一下跟在队伍后面,只是向着在外面等候的兄弟使个眼色。
李处能点点头,连忙转身向外面跑去。
那边的德妃正全心的看着皇帝,没有留意,众人刚刚转过一道弯,就见着李处能高举着双手被人用铁刀逼着一步步的向后退。
“大石林牙?”
“这是怎地了?”
“耶律大石,你这是做甚?”
呵斥声音从后方传来,李处温脸上阵青阵白的上前,看一眼被刀锋贴在脖子上的兄弟:“林牙,舍弟如何冲撞你了,要在此时行这等事情?”
萧普贤女眼神一动,看看耶律大石与李家兄弟,随后垂下眼帘,并未去管。
“李处温!”耶律大石将目光从李处能脸上移开,望着走出来的南府宰相:“城头缘何物资不够!当所有人都是傻的不成?朝廷可曾亏欠你半分!”
“林牙在说什么?”李处温面色不变,催促一声:“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还是先护着陛下出城为好。”
耶律大石看下萧普贤女,又扫了一下被人抬着的皇帝,开口:“德妃先走,宫外还有一千精骑可护着你们,走北门或西门,只是城外贼军众多,望多加小心。”
“林牙何不一起走?”萧普贤女神色一动。
“……总要有人在此拖住齐贼。”耶律大石微微眯起眼睛:“就算是死,也要吕贼看看,俺们大辽也是有血性男儿的。”
握着剑柄的素手有些发白,萧普贤女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动:“林牙多加小心。”
身形错过,抬着皇帝的人在女兵的护送下匆匆而走,脚步声渐渐远去。
“恭送陛下。”沉默半晌,耶律大石淡淡开口,随后踏前一步,手中刀狠狠用力。
噗——
“二郎!”
鲜血从李处能脖颈间的红线滋出,沾染血迹的脸庞看向惊骇欲绝的面孔,李处温伸手戟指耶律大石:“耶律大石,你疯了!为何擅杀朝廷官员。”
唰——
铁刀一甩,沾染的血迹在地面溅出一个弧形,耶律大石淡然看着他,缓步上前:“本帅怀疑你勾结齐贼刻意克扣物资,延误军机。”
李处温颤颤抖抖指着他,神色悲忿:“血口喷人,可有证据?”
“证据?”
轻声重复一下,耶律大石咧嘴笑了下,沾染鲜血的脸庞看起来有些狰狞,脚底猛蹬一下地面,倏忽间蹿到李处温身前,一刀从脖子左侧砍入,温热的血迹淋在脸庞、甲上,温和的声音响起:“若是错了,一会儿俺下去给你赔罪。”
伸手将自己的披风拿起,擦去刀上血迹,看一眼抖若筛糠的太医,口鼻喷着白气:“几位愣着做什么?逃命去吧。”
“多……多谢林牙。”
几个太医哆哆嗦嗦从他身旁跑过,耶律大石回头看了看,挥下手,身后带着弓箭的亲兵弯弓搭箭。
嗡——
几声短促“啊!”惨叫传来,耶律大石看也不看这一地尸体,迈步走去宫殿前方站定,有亲卫牵来战马,周边,战靴踏地的声音响起。
寒风吹过,天光斜射,不到五百的死士神色淡漠的准备着最后的厮杀。
……
仓惶投降的身影跪倒在地,手持刀枪的黑甲士卒将人赶去一边,用城中缴获的鹿角将人圈起来,外面数百手持弓弩的黑甲射手引箭垂地,平静的看着前方忐忑不安的俘虏。
战马在城中跑动,高声呼喊安民的声响在空中回荡,偶尔有负隅顽抗的辽兵爆发出一波呐喊,金铁交鸣过后归于沉寂。
有观望的身影在声音响动之时迈步就跑,脱去身上军衣,只着一身中衣跑入旁边房屋。
马蹄的轰鸣声响起,杨再兴手持长枪,身上的银色细鳞甲仍是洁白素雅。
“皇宫在前方!”
一身黑衣的左渊神色兴奋,城破之时他就跑出来寻到入城的齐军要求带路,杨再兴听过他的事情,又见他没带兵刃,也是他艺高人胆大,不怕这人使诈,催促着他带路跑向皇宫。
前方,行宫高大的宫墙入眼,洞开的大门似乎是在欢迎着他们的到来。
“将军。”吕方拎着方天画戟策马跑近他身旁:“小心有诈。”
“辽人已经是无牙的老虎,不必忧虑。”杨再兴抬眼看下前方,手中长枪向前一指:“进去,若有埋伏,冲破就是。”
说罢一马当先向着皇宫大门跑去,吕方见状无奈,只得紧随其后,战马掌下的蹄铁敲在行宫过道的青石砖上,发出得得声响。
轰鸣的马蹄声引来太监宫娥的惊叫,颤抖着双腿藏在木窗之后从缝隙看着疾驰而过的黑甲身影。
轰轰轰——
战马携带着冬季的寒意停下,前方耶律大石已经上马,横着长枪看着冲入皇宫的杨再兴、吕方,目光扫到一旁的左渊身上,眼睛一眯,长枪一指:“逆国反贼!”
又看向杨再兴,吸一口气:“大辽皇帝宫殿在此,逆贼止步!”
杨再兴脚踢战马,往前踱步过来,手中长枪一指:“尔等已败,内无兵马应战,外无援军救助,本将看你尚有两分英雄气,何不早降!”
寒风呼啸,吹的两边将士衣袂作响,耶律大石沉默片刻,长枪攥紧,摇头:“多说无益。”,长吸气,陡然大喝:“俺乃耶律阿保机八世孙耶律大石,来将通名。”
“大齐昭勇将军,杨再兴!”
提着缰绳的将领看眼对面的契丹人,缓缓抬起长枪。
轰——
两边的士卒同时将兵刃指向对面。
咕嘟——
左渊咽下一口唾沫,露出一个讪笑,拨转战马:“那个,小人就不在此碍事了……”
杨再兴头也没回,只是看着对面列阵的契丹兵马,一夹战马,马蹄缓缓向前,举起的金色虎头枪划出弧形向下。
“杀——”
相同的字眼儿,不同的发音同时从两人的口中发出。
战马跑动,战靴踏地。
短短的距离不能让战马的速度提上极致,只是这些骑兵多是血战杀出来的,对这等不能在高速中杀敌也没什么不适应。
轰——
呐喊与兵刃交击的声响响起。
耶律大石一枪狠命刺出,对面杨再兴挥枪相应,两枪一撞,耶律大石只觉得如同撞在一块青石上,巨大的反震力让他手臂发麻。
杨再兴得势不饶人,长枪点头点脑,探胸刺肩,只是几下就让耶律大石冒出一身冷热夹杂的汗水。
还没等适应对面的打法,对面杨再兴口中“喝啊——”大喝一声,长枪凶猛刺出,撞开迎来的长枪,从胸膛正中刺入。
噗——
一口逆血从耶律大石口中喷出。
“起!”
大吼声中,杨再兴手臂用力,穿着沉重甲胄的身影被从马上挑起,飞上半空。
冬日的阳光……
好刺眼!
有神的双目缓缓失去光彩,躯体砸落地面。
“杀过去,为陛下清除阻碍!”
吕方见杨再兴将人挑杀,当下振奋精神,方天画戟劈死一冲前的辽军小将,放声大喊。
“为陛下清除阻碍——”
“杀——”
四周的骑兵也是精神振奋,嘶声呐喊着向前,刀枪从马背上砍落在人的身躯上,鲜血抛洒在这片宫殿的前方。
血腥的气息越发的重了。
……
吕布骑在赤兔上,入城门,这里的尸体已经被齐军将士清理干净,不时有令骑从前方奔回,将前线的情报传回来。
率先进城的士兵分工明确,步军负责清剿散落在城中的辽军残兵,杨再兴率兵攻皇宫,完颜娄室、耶律余睹两个率领兵马捉拿宗室。
吕布翻看着手中情报,随手递给身旁的乔冽,这道人低头翻弄一下,有些感慨的发出一声叹息,递给李助:“原来辽国还有这般多忠烈的皇室子弟,竟然城破之时选择冲击完颜将军的兵马。”
手捋胡须的身影顿了一下,随后点头,一副赞同神色:“国破之时方见忠心,这些宗室子弟平日受国民供养,如今为国尽忠也是应当的。”
前方的赤兔马缓了一下,吕布回头神色怪异的看看两人,随后继续催促战马上前:“行了,朕没说完颜将军不是,他们自己想要殉国,怨不得人。”
周边一众听着几人说话的文武面上都是露出笑容。
片刻,有新的令骑快速奔驰过来:“启禀陛下,耶律平辽在亲王府擒获耶律得重一家,请陛下示下如何做。”
“哦?”吕布挑了下眉头,打量一下来骑,想一下:“你去告诉耶律余睹,暂时莫要动手,待朕过去。”
那令骑拱手领命而走。
吕布有些好笑的看下身旁众人:“看来也并不是所有宗室都愿意‘死节’啊。”
张琳捋须而笑:“耶律平辽手段要温和不少。”
“也罢。”吕布将缰绳一拉,拨转马头:“那耶律得重与朕也是‘老交情’了,去看看怎生回事。”
后方,乔冽、与被推着的邓飞互看一眼,露出一个笑容。
密密麻麻的士兵分散在街道上,持着弓箭、强弩的射手爬上高处看着远方的街道,警戒着这一片府邸。
大厅中,耶律余睹坐在大堂,面色复杂的看着下方被捆绑的身影,“呜呜呜呜,呜呜呜——”的鼻音正从那人口鼻发出。
啪——
一个耳光,妇人叉腰站在他旁边,一把扭着被捆绑之人的耳朵:“这什么时候了,你这般倔,是要咱家绝嗣不成?”
四个没被绑着的身影在旁点头,年岁较小的人看着耶律余睹:“余睹叔,陛下那边还请你多担待了。”
坐着的身影表情霎时间精彩起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