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做个昏君只是大虾米

第695章 逶寇藏身地

 绑缚术?

  戚白荟不懂林止陌说的是什么,但是认识这么久,看他脸上那猥琐的笑容就知道他肯定又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马车飞驰出城,来到码头,乘上一艘没有标识的货船,开始启航出港,朝着对岸的太湾岛进发。

  天气阴沉,海上尤其像是蒙上了一层连接天与海的浓雾大罩,灰蒙蒙的,能见度十分低。

  林止陌站在甲板上,眺望着西方,喃喃道:“也不知道波斯湾的救兵什么时候能来,希望别让我等太久才好。”

  戚白荟问道:“现在大武的水师还没建起,如今就和佛朗基硬碰会不会有点太早?”

  林止陌却回以一个灿烂明朗的笑容:“就是因为还没建起,所以才要现在碰一碰。

  戚白荟皱了皱眉,总觉得他这个笑容有点不坏好意,但具体是什么意思又看不出来。

  柴麟这时走了过来,说道:“陛下,臣以命人快船前去西滨港通知了吴侯爷,他会派人从陆地进发,我们从海路而去,两相夹攻,逶寇便无所遁形。”

  “查明有多少人么?”

  “约莫五百余。”

  林止陌沉吟了起来。

  五百多个逶寇,居然一直躲在太湾岛上,之前的这些年里,福建沿海的商户和百姓不知道遭受了他们多少荼毒。

  可恨的是福建布政使和锦衣卫居然一直压着此事没有上报过,还好及时发现,能彻底消除隐患,但是以后……

  他望着茫茫海面,往东是浙江舟山,那里有隶属浙江行省的舟山水师,但也是成建制太久太久,只怕现在的水师战船能开得动的都没几艘了,至于水师将士更不用提了。

  不过这还不算什么,能影响甚至是侵犯浙江的也就是逶国和高骊,但现在两国一个忙着内战,一个已经成了大武舔狗,所以浙江境内的安全也算有了保障。

  但是福建的水师需要尽快建起,而且要打造出一支实力与数量并存的大型水师。

  不光是战船和将士数量,选址也很是重要。

  比如西滨港就是个不错的选择,那里已经被佛朗基人建设得很有规模了,直接拿来用能省了不少事。

  但是林止陌有前世的记忆,那时候的大明,被人从海上侵入境内,并不是区区一个太湾岛能防得住的,需要更往西边一些,早早拉出一条防御线来更好。

  不是西滨港,那么就该属太湾岛西侧的澎湖列岛为最佳地点了。

  澎湖列岛位居太湾海峡的中枢,扼亚洲东部的海运要冲,在林止陌的前世时被称为“东南锁匙”。

  就比如前世时那位光头兄退守太湾后,一直视澎湖列岛为太湾本岛第一道防御屏障。

  只是这一世的大武似乎没有将这里当回事,连个成建制的水师都没有设立,于是才导致佛朗基人和鹰吉利人毫无阻碍的长驱直入,来到福建为所欲为。

  而林止陌今天来打鬼子虽然是出于心里的情结,但顺便还想亲自去考察一下澎湖列岛的地形和方位,届时不仅能让这里成为大武海域的第一道防线,更能让其成为太湾海峡两岸交通的跳板,成为各种船只活动的集汇点。

  海船径直往南行去,航行中枯燥寂寞,林止陌最终抵不过扑面而来的海风,还是回到了船舱中。

  柴麟也跟了进去,还有神机营统领周家峰,三人在船舱中认真规划着登岛后的行动。

  既然来了,逶寇就一个都不能放过,林止陌提出的要求也只有两个字——全歼。

  在临近傍晚之时,船速忽然降了下来,一名水手前来禀报,安平渔港到了。
  安平渔港就是太南地区原住民聚集之处,这里水浅风小,适合渔船停泊,而逶寇栖身躲藏的渔光岛则就在附近,林止陌登上甲板,只凭肉眼就已经能看到前方那个黑沉沉的岛屿形状了。

  “陛下,怎么过去?”

  隔着还有不少距离之时,柴麟问道。

  林止陌道:“将桅杆放倒,装作出事,漂过去。”

  “是!”

  柴麟立即前去执行,只听咔嚓声响,三条巨大的桅杆被放倒了两根,巨大的船身在海面上顿时像失去了方向,摇晃着向前漂去,目标正是渔光岛。

  三百神机营将士全都蛰伏在舱内,甲板上只留下了几十名船员,看似手忙脚乱的在修理着断折的桅杆,后舵掌控着方向,终于,在一声剧烈的撞击声中,船只撞上了渔光岛的岸边。

  林止陌穿着一声寻常布衫,装束打扮完全就是个普通行商的模样,正在甲板上跳着脚叫骂,船员水手被骂得灰头土脸,看起来就真如一艘遭遇海风摧残桅杆折断的倒霉商船。

  戚白荟安静地站在林止陌身边,低眉垂目没有任何动作,却忽然低声说道:“岸边礁石后有人。”

  林止陌的目力没她那么厉害,但刚才也隐约看到了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潜伏在了那块巨大的礁石后。

  他的心中一定,不出意外,那个账房的消息是真的,这里果然就是逶寇的藏身地。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眼看原本阴沉沉的天空变得能见度越来越低,林止陌的情绪也似乎在崩溃,将几十个船员叫到了一起,口沫横飞的痛骂着。

  岛上礁石后的身影默默观察着,却没察觉到横着停下的船只左舷上,悄无声息的滑下一个又一个身影,从舷边潜入海水中,转眼消失了踪影。

  过了约莫一炷香之后,林止陌才似乎是骂累了,就这么命人生了个火炉,在甲板上弄起了吃食。

  礁石后的那人一直安静不动,依然在观察着船上的动静,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动静,猛一转头,一只大手已经伸了过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接着一把冰冷的刀刃扎入了他的脖颈中。

  当滚烫的鲜血流出来,淌在他自己肩窝中时,他才意识到有人悄悄摸上了岛。

  他大骇之下挣扎想起,但是为时已晚,浑身力气都随着那一刀的捅入迅速流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