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0章 天涯沦落人。
司仁看着情绪几近失控的黄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旋即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随机挑选？”他冷笑一声。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这个宇宙很大，聪明的人不只你一个。
你可以用万年的时间来布局，进行谋划，那就不许比你还要聪明的人对你进行利用吗？
你操控了我的一生，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岂不知，你的一生也是在他人的操控下成长起来的。
我比你幸运，最起码我这短短几十年，我过的很真实。该体验的体验了，该享受的享受了，该拥有的拥有了。”
黄权身体一颤，司仁的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门之上。他回想起与黑市商人接触的种种细节，那些看似平常的对话，如今细细琢磨，似乎都暗藏深意。每一次关键的抉择，每一个想法和思路，似乎都在对方的引导中。
锁王也是第一次知道黑市商人这个关键性人物。盘古宇宙中黑市商人有很多，但有能力从主宰手上盗得重宝，又能将整个盘古宇宙搅得天翻地覆，这种人屈指可数。
“黄权，我知道这个黑市商人是谁。
他是盘古宇宙中势力最大，也是最神秘的黑商。他涵盖的业务面积非常广泛。刺杀，刺探情报，只要是有利可图的事情他都有涉及，并且在行业内的名声极为出色。
这个人的来历神秘，做事全凭喜好，唯一暴露在外界的能力是，拥有极为出色的占卜能力。
宇宙主宰丢失因果道具没多久，这个黑商的产业就被主宰接连打击，几乎可以说被盘古宇宙除名了。
所有线索都指向了这个黑商，所以这件事一定是他做的无疑。
这个黑商得罪了主宰，他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所有跟他有牵连的人，一定会被主宰问责。”
黄权回想着与伏羲见面的情况，不禁深吸一口气。两人相见的时候。伏羲确实在摆弄一个罗盘，那样子和锁王所说的如出一辙。
“你说那个黑商精通占卜，而且能在宇宙主宰手中逃命。这说明他占卜和预知未来的能力极为出色，至少保命绰绰有余。
既然如此，那他应该也可以算到眼下这种情况，我说的对吗？
所以，不管我怎么做，如何更改走向，结局都会按照他预想的那般进行下去，是这样吗？”
锁王一愣，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但经过黄权的一番提点后，不得不深思这种可能性。
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知，不过是一个灵级中期的外门弟子。他只要能完成这个任务，就可以回到师门晋升内部弟子，踏入仙级。
而黄权的实力最多在灵级初期，只不过眼下因为封印的缘故，所以才暂时占据上风。
但那黑市商人的实力妥妥的神王级别，甚至有可能是半步主宰，否则怎么解释他能从主宰手中逃脱。
所以，黑商卜卦的能力自然而然也非常强，不是他们两个小小的灵级可以抗衡的。
想到了这，锁王也如黄权一样陷入了沉默，无力感油然而生。
见两人这种情况，司仁并没有高兴，反而脸色也不是很好。他被利用的次数多了，导致他天生对谁都不信任，包括这个伏羲。虽然对方表现的很诚恳，态度很真诚，不像说谎的样子，但司仁就是有一种不真实感。
凭什么这个好事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不会掉馅饼。如果真的有馅饼，这饼里也可能藏着剧毒。
“两位，你们不用悲观，也不用绝望。
该绝望的应该是我才对。”
听到司仁的话后，黄权和锁王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迷茫的神色。
“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仁自嘲一笑。
“呵呵...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是他挑选的人，是在替他在工作。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工作我是否愿意去做，对我又有没有什么危险。或者说，替他工作，我又能得到什么，失去什么。”
司仁顿了顿，目光在黄权和锁王脸上扫过，继续说道。
“当我得知被卷入这复杂的漩涡时，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办法逃离。可我发现，我的脖子上就像栓了一条狗链，越是要逃，脖子上的狗链束缚的越紧，越让我喘不上不来气。
没办法，我只能按照你们的计划前行。当我选择认命，选择听从安排的时候，许许多多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都如喝水一般轻松来到我的身边。虽然过程有些凶险，但奖励也是实打实的。
我不知道下一个任务是什么，更不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哪怕上一秒我还在派对上快乐的玩耍，或许下一刻就要让我在粪海中来一个狗刨。
你们有着清晰的目标，有着自己坚定的信念。
可我呢？不知道任务的全貌，最终目的也不清楚，就连因果道具什么时候进入我的身体的，我都不知道。
现在的我说的每一句话，想的每一件事，做的每一种选择，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对的，或者说，是不是我心里所想的，还是你们给我安排的。”
司仁将目光放在黄泉身上，开口说道。
“你想要自由，所以听从了那个黑商的建议。不管你最终是否能获得自由，但你知道了真相。
而且在星球回到正轨的那一天，你的身份也会被盘古宇宙中的其他人知晓。或许你会被其他势力抓起来进行逼问，又或许发现你没有价值把你放了。更大的可能是，放你离开，然后派人暗中观察你。确认你与至宝没有任何关联后，你就会彻底自由。”
他又转头看向锁王。
“至于你。
你是轩辕门的人。任务失败，你最多是这万年的时间被浪费了。
但是你却得到了重要的情报，知道了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谁。你带着这个消息回到宗门，再加上你这万年的苦等，足以支撑你晋升门内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