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长生从吸收妖魔开始廿陆柒
第九百三十四章 传承(三)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后果什么的......也就无所谓了......”鲁尘心五指张开,数十颗绿珠飞射而出。!s¨a!n¨y¢e\w\u-./o/r·g-嗤啦!漫天绿珠倏然炸开,犹如无数雨点攒射出去,铺天盖地,笼罩住了雷窟大片大片区域。轰隆轰隆......整个雷窟像是被炮弹洗礼一般,顿时剧烈颤动起来,轰鸣爆炸声连成一片,地动山摇,碎石飞溅,眨眼间大半洞窟塌陷,满地废墟狼藉。“差不多了。这样一来,不管她死没死,痕迹消失,找不到证据,最起码不会暴露踪迹......”原本鲁尘心打算找到春晖如,来个铲草除根,确保万无一失。但现在一看......有些来不及了。清理好痕迹,只要不被人发现,死无对证,也算是另一种形式上的安全。一瞬间鲁尘心脑海中转过无数念头。却无奈发现只有一个选择。“只能先撤了!”鲁尘心面色阴沉,身形淡化,化为一抹黑色游弋的雷光,幽灵般消失在空气中。他也想明白了。春晖如死不死。其实已经无关大局了。意外出现。事情闹大。从开始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就超出了预料,完全背离了计划。鲁尘心本想无声无息下手,清理异己,制造人员失踪的假象,扫清通往派主的障碍。计划既然失败。当务之急,不是去确定春晖如的死活。而是赶紧回去,想办法寻找退路。很明显......万象学派......他是待不下去了。鲁尘心下定了决心,终于是做出了决定。林暮说话出尔反尔,来了新人忘了旧人,耽搁了他这么长时间......林暮不仁,那就休怪他鲁尘心不义。虚空泛起一阵阵涟漪,随着一缕缕气流飘过。洞窟内再无一人。............嘭嘭嘭!!!听着前方连绵不绝响起的爆炸声,林暮脸色越发难看。那是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尸体一样的惨白。雷窟如果也没了。万象学派最核心的修炼资源被炸毁。那么他先前做的所有努力、心血、苦苦坚持,都成了一个笑话。过去的一切都是白费,哪怕是人气旺盛,资源充裕,地盘恢复,没有了雷窟,从根子上失去了未来。没有雷窟,修炼不了《四季魔刀》,和学派解散没什么两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就算学派解散,传承却并不一定会断绝,还存在一丝渺小的复兴希望。“还好......还好......”站在雷窟上方,林暮浑身颤抖得厉害,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脚底下的盆地,一眼望过去,全是一片漆黑的焦土,地面上都是残渣碎片,大量的黑烟犹如蠕动着的厚重云层,其中隐有雷电火光绽裂。表面看上去的损伤是极其惨烈,但好在作为主体的引雷阵尚且存在,保持良好,也就意味着还有挽回的可能。这也是林暮松了口气的原因。“我下去看看。”韩易身影一闪,大鸟般朝雷窟掠去。“小心。注意可能会有敌人。”林暮站在他身后,焦急的提醒一句。不是他居心不良,想要韩易先下去打头阵。而是他根本就进不去。作为一个地缚灵,就算生前修炼的是春雷刀,凝聚的是雷属意象,和雷系能量无比亲和。可转换为纯粹的灵体地缚灵后,雷电,便成为了林暮最为恐惧的事物。能够压制住本能产生的恐惧畏惧心理,勉强站在雷窟边上,已经殊为不易。........................“呼......呼......要走了吗......”春晖如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她不知道是自己双目失明,还是天黑了下来。或者说,她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样......也很好......很快就能见到娘亲和小姨了......”春晖如感觉身子越来越轻,越来越飘,缓缓升空朝一个方向离去。她很怀念小时候。怀念那个时候无忧无虑的自己。那个时候,学派虽然也在走下坡路,地盘缩小,资源短缺,有时还不如现在稳定。但那个时候,人心是齐的,脸上是带笑的,气氛是团结友好的。什么事,都不是问题。有娘亲、暮叔、小姨春荣荣等等,诸多长辈在前面顶着。春晖如最大的烦恼,就是怎样才能想办法逃过暮叔的早课。 仅此而已。小孩子总是盼着快快长大。等到真正长大以后,大人却又在怀念童年。春晖如就是这样。也是在这时,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压力。能够挡在前面的长辈死绝,为了学派延续,转换成地缚灵的暮叔走不开,什么地方都去不了。所以,她这个大师姐......就要承担起学派的一切。招揽弟子、传功解惑、赚取资源,乃至于维持学派的日常运转......事事亲力亲为,名义上是学派的大师姐,身上肩负着的职责却是和派主没什么区别。甚至有些人会在背后讨论,说她太傻、太蠢、太笨。没有当派主的命,干着派主的活。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林暮压根就没把春晖如当成派主来培养。殊不知,这件事,春晖如自己也清楚。她只是有些反应慢,并不是真正的蠢笨。但谁让如今学派内没有合适人选。一桩桩的事情,总归需要人去做。她没有别的想法,就是不忍心暮叔一人苦苦支撑,不忍心祖辈们坚持的基业毁在她手中,尽可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会被人议论、嘲笑,以及敌视。好在,她终于等到了......解脱了。资质不行,才情不行,心性不行。其实她根本就当不了一个大师姐,器量不足以支撑起这份重担。重重压力沉甸甸压在心头,一直得不到纾解,除了暮叔,没有人可以倾诉。可她也没脸朝暮叔倾诉。春家唯一的后人......竟然连自家的传承都没有掌握......对于一个后辈来说,这样的压力就是天。风言风语,指指点点,异样的目光......这些年来,几乎要把她逼疯。要不是学派事情多,到处忙碌找借口处理事情,她觉得自己可能早就疯了。不过现在好了。她,终于解脱了。............“似乎......还有人活着......”韩易足下轻点,飞速在黑烟弥漫的盆地里穿梭。仔细感应下,他隐隐能够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的气息,埋藏在前方的残垣断壁中。很快,盆地中间位置,一个大坑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韩易瞳孔猛缩,面露惊容,“晖如师姐?!”一个焦黑,冒着黑烟的人形残骸出现在深坑底部。比起人来,更像是一根烧焦了的木棍。头颅漆黑一片,脸上没有一丝毛发,五官也都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七窍内有缕缕热气升腾。此外,浑身上下布满着大量焦黑火痕,黑色的缝隙密密麻麻到处都是,犹如瓷娃娃般随时都会裂开,双腿上甚至没有一丝血肉,只剩下两根黑色的骨头,筷子一样挂在身上。若不是胸膛微微有些上下起伏,压根不会有人认为这会是个活人。韩易一开始也没认出来,还是因为感应到的气息有些熟悉,这才认出春晖如身份。“晖如师姐?晖如师姐?晖如师姐?!!”连续几声遥远的呼喊,将春晖如拉回了现实。“我......还没死?”她听出了韩易的声音。她想睁开眼,却发现无论如何都睁不开。“走......快走......有......有敌人......”春晖如竭力展开胳膊,挣扎着起身。只是双腿双臂近乎残废的她,根本站不起来。“那人身法很诡异......下手狠辣......可能就在附近......有危险......你......先走......”即便如此,春晖如扭动着脖子,活动颌骨,一点一点用力,拼命的挪动着身子,努力试图挡在韩易身前。“你......是学派的希望......不能在这里出事......快走!快走啊!!!”她身上的黑色焦黑伤口随着移动裂开,皲裂的皮肤如同一条干涸的河道,大量的鲜血不断流出,在地面上流出一道清晰的血痕。可春晖如,却仿佛没有感觉似的,大声朝韩易咆哮着。她其实已经心存死志。不想让更多的人被牵连进来,特别是韩易,暮叔好不容易找到的未来学派复兴种子。“没事了师姐。”韩易眼里升起一股浓浓的敬意。他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人,也做不出春晖如这样,舍己为人的举动。哪怕是生命到了最后一刻,心中想的,依旧还是要保护他人。韩易虽然成为不了这样的人,但他钦佩这样的人,并且乐于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2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u2“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为了保住性命而无所不做的人,而另一种人,永远都会将道义和责任放在首位,哪怕是牺牲自己。”“两种人的区别,不在于对死的恐惧,而是明知会死,却依然毫不犹豫。这样的人,才能被称之为真正活着的人......”望着眼前性命垂危的春晖如,韩易有些感慨。这个便宜师姐的实力不算强,就算是放在云州武道,也不算是强者。可如今濒临死境时,展露出来的表现......足以令九成九的人汗颜。仅此而已。小孩子总是盼着快快长大。等到真正长大以后,大人却又在怀念童年。春晖如就是这样。也是在这时,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压力。能够挡在前面的长辈死绝,为了学派延续,转换成地缚灵的暮叔走不开,什么地方都去不了。所以,她这个大师姐......就要承担起学派的一切。招揽弟子、传功解惑、赚取资源,乃至于维持学派的日常运转......事事亲力亲为,名义上是学派的大师姐,身上肩负着的职责却是和派主没什么区别。甚至有些人会在背后讨论,说她太傻、太蠢、太笨。没有当派主的命,干着派主的活。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林暮压根就没把春晖如当成派主来培养。殊不知,这件事,春晖如自己也清楚。她只是有些反应慢,并不是真正的蠢笨。但谁让如今学派内没有合适人选。一桩桩的事情,总归需要人去做。她没有别的想法,就是不忍心暮叔一人苦苦支撑,不忍心祖辈们坚持的基业毁在她手中,尽可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会被人议论、嘲笑,以及敌视。好在,她终于等到了......解脱了。资质不行,才情不行,心性不行。其实她根本就当不了一个大师姐,器量不足以支撑起这份重担。重重压力沉甸甸压在心头,一直得不到纾解,除了暮叔,没有人可以倾诉。可她也没脸朝暮叔倾诉。春家唯一的后人......竟然连自家的传承都没有掌握......对于一个后辈来说,这样的压力就是天。风言风语,指指点点,异样的目光......这些年来,几乎要把她逼疯。要不是学派事情多,到处忙碌找借口处理事情,她觉得自己可能早就疯了。不过现在好了。她,终于解脱了。............“似乎......还有人活着......”韩易足下轻点,飞速在黑烟弥漫的盆地里穿梭。仔细感应下,他隐隐能够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的气息,埋藏在前方的残垣断壁中。很快,盆地中间位置,一个大坑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韩易瞳孔猛缩,面露惊容,“晖如师姐?!”一个焦黑,冒着黑烟的人形残骸出现在深坑底部。比起人来,更像是一根烧焦了的木棍。头颅漆黑一片,脸上没有一丝毛发,五官也都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七窍内有缕缕热气升腾。此外,浑身上下布满着大量焦黑火痕,黑色的缝隙密密麻麻到处都是,犹如瓷娃娃般随时都会裂开,双腿上甚至没有一丝血肉,只剩下两根黑色的骨头,筷子一样挂在身上。若不是胸膛微微有些上下起伏,压根不会有人认为这会是个活人。韩易一开始也没认出来,还是因为感应到的气息有些熟悉,这才认出春晖如身份。“晖如师姐?晖如师姐?晖如师姐?!!”连续几声遥远的呼喊,将春晖如拉回了现实。“我......还没死?”她听出了韩易的声音。她想睁开眼,却发现无论如何都睁不开。“走......快走......有......有敌人......”春晖如竭力展开胳膊,挣扎着起身。只是双腿双臂近乎残废的她,根本站不起来。“那人身法很诡异......下手狠辣......可能就在附近......有危险......你......先走......”即便如此,春晖如扭动着脖子,活动颌骨,一点一点用力,拼命的挪动着身子,努力试图挡在韩易身前。“你......是学派的希望......不能在这里出事......快走!快走啊!!!”她身上的黑色焦黑伤口随着移动裂开,皲裂的皮肤如同一条干涸的河道,大量的鲜血不断流出,在地面上流出一道清晰的血痕。可春晖如,却仿佛没有感觉似的,大声朝韩易咆哮着。她其实已经心存死志。不想让更多的人被牵连进来,特别是韩易,暮叔好不容易找到的未来学派复兴种子。“没事了师姐。”韩易眼里升起一股浓浓的敬意。他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人,也做不出春晖如这样,舍己为人的举动。哪怕是生命到了最后一刻,心中想的,依旧还是要保护他人。韩易虽然成为不了这样的人,但他钦佩这样的人,并且乐于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为了保住性命而无所不做的人,而另一种人,永远都会将道义和责任放在首位,哪怕是牺牲自己。”“两种人的区别,不在于对死的恐惧,而是明知会死,却依然毫不犹豫。这样的人,才能被称之为真正活着的人......”望着眼前性命垂危的春晖如,韩易有些感慨。这个便宜师姐的实力不算强,就算是放在云州武道,也不算是强者。可如今濒临死境时,展露出来的表现......足以令九成九的人汗颜。仅此而已。小孩子总是盼着快快长大。等到真正长大以后,大人却又在怀念童年。春晖如就是这样。也是在这时,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压力。能够挡在前面的长辈死绝,为了学派延续,转换成地缚灵的暮叔走不开,什么地方都去不了。所以,她这个大师姐......就要承担起学派的一切。招揽弟子、传功解惑、赚取资源,乃至于维持学派的日常运转......事事亲力亲为,名义上是学派的大师姐,身上肩负着的职责却是和派主没什么区别。甚至有些人会在背后讨论,说她太傻、太蠢、太笨。没有当派主的命,干着派主的活。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林暮压根就没把春晖如当成派主来培养。殊不知,这件事,春晖如自己也清楚。她只是有些反应慢,并不是真正的蠢笨。但谁让如今学派内没有合适人选。一桩桩的事情,总归需要人去做。她没有别的想法,就是不忍心暮叔一人苦苦支撑,不忍心祖辈们坚持的基业毁在她手中,尽可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会被人议论、嘲笑,以及敌视。好在,她终于等到了......解脱了。资质不行,才情不行,心性不行。其实她根本就当不了一个大师姐,器量不足以支撑起这份重担。重重压力沉甸甸压在心头,一直得不到纾解,除了暮叔,没有人可以倾诉。可她也没脸朝暮叔倾诉。春家唯一的后人......竟然连自家的传承都没有掌握......对于一个后辈来说,这样的压力就是天。风言风语,指指点点,异样的目光......这些年来,几乎要把她逼疯。要不是学派事情多,到处忙碌找借口处理事情,她觉得自己可能早就疯了。不过现在好了。她,终于解脱了。............“似乎......还有人活着......”韩易足下轻点,飞速在黑烟弥漫的盆地里穿梭。仔细感应下,他隐隐能够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的气息,埋藏在前方的残垣断壁中。很快,盆地中间位置,一个大坑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韩易瞳孔猛缩,面露惊容,“晖如师姐?!”一个焦黑,冒着黑烟的人形残骸出现在深坑底部。比起人来,更像是一根烧焦了的木棍。头颅漆黑一片,脸上没有一丝毛发,五官也都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七窍内有缕缕热气升腾。此外,浑身上下布满着大量焦黑火痕,黑色的缝隙密密麻麻到处都是,犹如瓷娃娃般随时都会裂开,双腿上甚至没有一丝血肉,只剩下两根黑色的骨头,筷子一样挂在身上。若不是胸膛微微有些上下起伏,压根不会有人认为这会是个活人。韩易一开始也没认出来,还是因为感应到的气息有些熟悉,这才认出春晖如身份。“晖如师姐?晖如师姐?晖如师姐?!!”连续几声遥远的呼喊,将春晖如拉回了现实。“我......还没死?”她听出了韩易的声音。她想睁开眼,却发现无论如何都睁不开。“走......快走......有......有敌人......”春晖如竭力展开胳膊,挣扎着起身。~x?h·u/l_i-a\n,.+c/o′m_只是双腿双臂近乎残废的她,根本站不起来。“那人身法很诡异......下手狠辣......可能就在附近......有危险......你......先走......”即便如此,春晖如扭动着脖子,活动颌骨,一点一点用力,拼命的挪动着身子,努力试图挡在韩易身前。“你......是学派的希望......不能在这里出事......快走!快走啊!!!”她身上的黑色焦黑伤口随着移动裂开,皲裂的皮肤如同一条干涸的河道,大量的鲜血不断流出,在地面上流出一道清晰的血痕。可春晖如,却仿佛没有感觉似的,大声朝韩易咆哮着。她其实已经心存死志。不想让更多的人被牵连进来,特别是韩易,暮叔好不容易找到的未来学派复兴种子。“没事了师姐。”韩易眼里升起一股浓浓的敬意。他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人,也做不出春晖如这样,舍己为人的举动。哪怕是生命到了最后一刻,心中想的,依旧还是要保护他人。韩易虽然成为不了这样的人,但他钦佩这样的人,并且乐于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为了保住性命而无所不做的人,而另一种人,永远都会将道义和责任放在首位,哪怕是牺牲自己。”“两种人的区别,不在于对死的恐惧,而是明知会死,却依然毫不犹豫。这样的人,才能被称之为真正活着的人......”望着眼前性命垂危的春晖如,韩易有些感慨。这个便宜师姐的实力不算强,就算是放在云州武道,也不算是强者。可如今濒临死境时,展露出来的表现......足以令九成九的人汗颜。仅此而已。小孩子总是盼着快快长大。等到真正长大以后,大人却又在怀念童年。春晖如就是这样。也是在这时,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压力。能够挡在前面的长辈死绝,为了学派延续,转换成地缚灵的暮叔走不开,什么地方都去不了。所以,她这个大师姐......就要承担起学派的一切。招揽弟子、传功解惑、赚取资源,乃至于维持学派的日常运转......事事亲力亲为,名义上是学派的大师姐,身上肩负着的职责却是和派主没什么区别。甚至有些人会在背后讨论,说她太傻、太蠢、太笨。没有当派主的命,干着派主的活。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林暮压根就没把春晖如当成派主来培养。殊不知,这件事,春晖如自己也清楚。她只是有些反应慢,并不是真正的蠢笨。但谁让如今学派内没有合适人选。一桩桩的事情,总归需要人去做。她没有别的想法,就是不忍心暮叔一人苦苦支撑,不忍心祖辈们坚持的基业毁在她手中,尽可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会被人议论、嘲笑,以及敌视。好在,她终于等到了......解脱了。资质不行,才情不行,心性不行。其实她根本就当不了一个大师姐,器量不足以支撑起这份重担。重重压力沉甸甸压在心头,一直得不到纾解,除了暮叔,没有人可以倾诉。可她也没脸朝暮叔倾诉。春家唯一的后人......竟然连自家的传承都没有掌握......对于一个后辈来说,这样的压力就是天。风言风语,指指点点,异样的目光......这些年来,几乎要把她逼疯。要不是学派事情多,到处忙碌找借口处理事情,她觉得自己可能早就疯了。不过现在好了。她,终于解脱了。............“似乎......还有人活着......”韩易足下轻点,飞速在黑烟弥漫的盆地里穿梭。仔细感应下,他隐隐能够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的气息,埋藏在前方的残垣断壁中。很快,盆地中间位置,一个大坑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韩易瞳孔猛缩,面露惊容,“晖如师姐?!”一个焦黑,冒着黑烟的人形残骸出现在深坑底部。比起人来,更像是一根烧焦了的木棍。头颅漆黑一片,脸上没有一丝毛发,五官也都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七窍内有缕缕热气升腾。此外,浑身上下布满着大量焦黑火痕,黑色的缝隙密密麻麻到处都是,犹如瓷娃娃般随时都会裂开,双腿上甚至没有一丝血肉,只剩下两根黑色的骨头,筷子一样挂在身上。若不是胸膛微微有些上下起伏,压根不会有人认为这会是个活人。韩易一开始也没认出来,还是因为感应到的气息有些熟悉,这才认出春晖如身份。“晖如师姐?晖如师姐?晖如师姐?!!”连续几声遥远的呼喊,将春晖如拉回了现实。“我......还没死?”她听出了韩易的声音。她想睁开眼,却发现无论如何都睁不开。“走......快走......有......有敌人......”春晖如竭力展开胳膊,挣扎着起身。只是双腿双臂近乎残废的她,根本站不起来。“那人身法很诡异......下手狠辣......可能就在附近......有危险......你......先走......”即便如此,春晖如扭动着脖子,活动颌骨,一点一点用力,拼命的挪动着身子,努力试图挡在韩易身前。“你......是学派的希望......不能在这里出事......快走!快走啊!!!”她身上的黑色焦黑伤口随着移动裂开,皲裂的皮肤如同一条干涸的河道,大量的鲜血不断流出,在地面上流出一道清晰的血痕。可春晖如,却仿佛没有感觉似的,大声朝韩易咆哮着。她其实已经心存死志。不想让更多的人被牵连进来,特别是韩易,暮叔好不容易找到的未来学派复兴种子。“没事了师姐。”韩易眼里升起一股浓浓的敬意。他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人,也做不出春晖如这样,舍己为人的举动。哪怕是生命到了最后一刻,心中想的,依旧还是要保护他人。韩易虽然成为不了这样的人,但他钦佩这样的人,并且乐于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为了保住性命而无所不做的人,而另一种人,永远都会将道义和责任放在首位,哪怕是牺牲自己。”“两种人的区别,不在于对死的恐惧,而是明知会死,却依然毫不犹豫。这样的人,才能被称之为真正活着的人......”望着眼前性命垂危的春晖如,韩易有些感慨。这个便宜师姐的实力不算强,就算是放在云州武道,也不算是强者。可如今濒临死境时,展露出来的表现......足以令九成九的人汗颜。仅此而已。小孩子总是盼着快快长大。等到真正长大以后,大人却又在怀念童年。春晖如就是这样。也是在这时,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压力。能够挡在前面的长辈死绝,为了学派延续,转换成地缚灵的暮叔走不开,什么地方都去不了。所以,她这个大师姐......就要承担起学派的一切。招揽弟子、传功解惑、赚取资源,乃至于维持学派的日常运转......事事亲力亲为,名义上是学派的大师姐,身上肩负着的职责却是和派主没什么区别。甚至有些人会在背后讨论,说她太傻、太蠢、太笨。没有当派主的命,干着派主的活。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林暮压根就没把春晖如当成派主来培养。殊不知,这件事,春晖如自己也清楚。她只是有些反应慢,并不是真正的蠢笨。但谁让如今学派内没有合适人选。一桩桩的事情,总归需要人去做。她没有别的想法,就是不忍心暮叔一人苦苦支撑,不忍心祖辈们坚持的基业毁在她手中,尽可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会被人议论、嘲笑,以及敌视。好在,她终于等到了......解脱了。资质不行,才情不行,心性不行。其实她根本就当不了一个大师姐,器量不足以支撑起这份重担。重重压力沉甸甸压在心头,一直得不到纾解,除了暮叔,没有人可以倾诉。可她也没脸朝暮叔倾诉。春家唯一的后人......竟然连自家的传承都没有掌握......对于一个后辈来说,这样的压力就是天。风言风语,指指点点,异样的目光......这些年来,几乎要把她逼疯。要不是学派事情多,到处忙碌找借口处理事情,她觉得自己可能早就疯了。不过现在好了。她,终于解脱了。............“似乎......还有人活着......”韩易足下轻点,飞速在黑烟弥漫的盆地里穿梭。仔细感应下,他隐隐能够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的气息,埋藏在前方的残垣断壁中。很快,盆地中间位置,一个大坑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韩易瞳孔猛缩,面露惊容,“晖如师姐?!”一个焦黑,冒着黑烟的人形残骸出现在深坑底部。比起人来,更像是一根烧焦了的木棍。头颅漆黑一片,脸上没有一丝毛发,五官也都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七窍内有缕缕热气升腾。此外,浑身上下布满着大量焦黑火痕,黑色的缝隙密密麻麻到处都是,犹如瓷娃娃般随时都会裂开,双腿上甚至没有一丝血肉,只剩下两根黑色的骨头,筷子一样挂在身上。若不是胸膛微微有些上下起伏,压根不会有人认为这会是个活人。韩易一开始也没认出来,还是因为感应到的气息有些熟悉,这才认出春晖如身份。“晖如师姐?晖如师姐?晖如师姐?!!”连续几声遥远的呼喊,将春晖如拉回了现实。“我......还没死?”她听出了韩易的声音。她想睁开眼,却发现无论如何都睁不开。“走......快走......有......有敌人......”春晖如竭力展开胳膊,挣扎着起身。只是双腿双臂近乎残废的她,根本站不起来。“那人身法很诡异......下手狠辣......可能就在附近......有危险......你......先走......”即便如此,春晖如扭动着脖子,活动颌骨,一点一点用力,拼命的挪动着身子,努力试图挡在韩易身前。“你......是学派的希望......不能在这里出事......快走!快走啊!!!”她身上的黑色焦黑伤口随着移动裂开,皲裂的皮肤如同一条干涸的河道,大量的鲜血不断流出,在地面上流出一道清晰的血痕。可春晖如,却仿佛没有感觉似的,大声朝韩易咆哮着。她其实已经心存死志。不想让更多的人被牵连进来,特别是韩易,暮叔好不容易找到的未来学派复兴种子。“没事了师姐。”韩易眼里升起一股浓浓的敬意。他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人,也做不出春晖如这样,舍己为人的举动。哪怕是生命到了最后一刻,心中想的,依旧还是要保护他人。韩易虽然成为不了这样的人,但他钦佩这样的人,并且乐于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为了保住性命而无所不做的人,而另一种人,永远都会将道义和责任放在首位,哪怕是牺牲自己。”“两种人的区别,不在于对死的恐惧,而是明知会死,却依然毫不犹豫。这样的人,才能被称之为真正活着的人......”望着眼前性命垂危的春晖如,韩易有些感慨。这个便宜师姐的实力不算强,就算是放在云州武道,也不算是强者。可如今濒临死境时,展露出来的表现......足以令九成九的人汗颜。仅此而已。小孩子总是盼着快快长大。等到真正长大以后,大人却又在怀念童年。春晖如就是这样。也是在这时,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压力。能够挡在前面的长辈死绝,为了学派延续,转换成地缚灵的暮叔走不开,什么地方都去不了。所以,她这个大师姐......就要承担起学派的一切。招揽弟子、传功解惑、赚取资源,乃至于维持学派的日常运转......事事亲力亲为,名义上是学派的大师姐,身上肩负着的职责却是和派主没什么区别。甚至有些人会在背后讨论,说她太傻、太蠢、太笨。没有当派主的命,干着派主的活。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林暮压根就没把春晖如当成派主来培养。殊不知,这件事,春晖如自己也清楚。她只是有些反应慢,并不是真正的蠢笨。但谁让如今学派内没有合适人选。一桩桩的事情,总归需要人去做。她没有别的想法,就是不忍心暮叔一人苦苦支撑,不忍心祖辈们坚持的基业毁在她手中,尽可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会被人议论、嘲笑,以及敌视。好在,她终于等到了......解脱了。资质不行,才情不行,心性不行。其实她根本就当不了一个大师姐,器量不足以支撑起这份重担。重重压力沉甸甸压在心头,一直得不到纾解,除了暮叔,没有人可以倾诉。可她也没脸朝暮叔倾诉。春家唯一的后人......竟然连自家的传承都没有掌握......对于一个后辈来说,这样的压力就是天。风言风语,指指点点,异样的目光......这些年来,几乎要把她逼疯。要不是学派事情多,到处忙碌找借口处理事情,她觉得自己可能早就疯了。不过现在好了。她,终于解脱了。............“似乎......还有人活着......”韩易足下轻点,飞速在黑烟弥漫的盆地里穿梭。仔细感应下,他隐隐能够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的气息,埋藏在前方的残垣断壁中。很快,盆地中间位置,一个大坑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韩易瞳孔猛缩,面露惊容,“晖如师姐?!”一个焦黑,冒着黑烟的人形残骸出现在深坑底部。比起人来,更像是一根烧焦了的木棍。头颅漆黑一片,脸上没有一丝毛发,五官也都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七窍内有缕缕热气升腾。此外,浑身上下布满着大量焦黑火痕,黑色的缝隙密密麻麻到处都是,犹如瓷娃娃般随时都会裂开,双腿上甚至没有一丝血肉,只剩下两根黑色的骨头,筷子一样挂在身上。若不是胸膛微微有些上下起伏,压根不会有人认为这会是个活人。韩易一开始也没认出来,还是因为感应到的气息有些熟悉,这才认出春晖如身份。“晖如师姐?晖如师姐?晖如师姐?!!”连续几声遥远的呼喊,将春晖如拉回了现实。“我......还没死?”她听出了韩易的声音。她想睁开眼,却发现无论如何都睁不开。“走......快走......有......有敌人......”春晖如竭力展开胳膊,挣扎着起身。只是双腿双臂近乎残废的她,根本站不起来。“那人身法很诡异......下手狠辣......可能就在附近......有危险......你......先走......”即便如此,春晖如扭动着脖子,活动颌骨,一点一点用力,拼命的挪动着身子,努力试图挡在韩易身前。“你......是学派的希望......不能在这里出事......快走!快走啊!!!”她身上的黑色焦黑伤口随着移动裂开,皲裂的皮肤如同一条干涸的河道,大量的鲜血不断流出,在地面上流出一道清晰的血痕。可春晖如,却仿佛没有感觉似的,大声朝韩易咆哮着。她其实已经心存死志。不想让更多的人被牵连进来,特别是韩易,暮叔好不容易找到的未来学派复兴种子。“没事了师姐。”韩易眼里升起一股浓浓的敬意。他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人,也做不出春晖如这样,舍己为人的举动。哪怕是生命到了最后一刻,心中想的,依旧还是要保护他人。韩易虽然成为不了这样的人,但他钦佩这样的人,并且乐于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为了保住性命而无所不做的人,而另一种人,永远都会将道义和责任放在首位,哪怕是牺牲自己。”“两种人的区别,不在于对死的恐惧,而是明知会死,却依然毫不犹豫。这样的人,才能被称之为真正活着的人......”望着眼前性命垂危的春晖如,韩易有些感慨。这个便宜师姐的实力不算强,就算是放在云州武道,也不算是强者。可如今濒临死境时,展露出来的表现......足以令九成九的人汗颜。仅此而已。小孩子总是盼着快快长大。等到真正长大以后,大人却又在怀念童年。春晖如就是这样。也是在这时,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压力。能够挡在前面的长辈死绝,为了学派延续,转换成地缚灵的暮叔走不开,什么地方都去不了。所以,她这个大师姐......就要承担起学派的一切。招揽弟子、传功解惑、赚取资源,乃至于维持学派的日常运转......事事亲力亲为,名义上是学派的大师姐,身上肩负着的职责却是和派主没什么区别。甚至有些人会在背后讨论,说她太傻、太蠢、太笨。没有当派主的命,干着派主的活。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林暮压根就没把春晖如当成派主来培养。殊不知,这件事,春晖如自己也清楚。她只是有些反应慢,并不是真正的蠢笨。但谁让如今学派内没有合适人选。一桩桩的事情,总归需要人去做。她没有别的想法,就是不忍心暮叔一人苦苦支撑,不忍心祖辈们坚持的基业毁在她手中,尽可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会被人议论、嘲笑,以及敌视。好在,她终于等到了......解脱了。资质不行,才情不行,心性不行。其实她根本就当不了一个大师姐,器量不足以支撑起这份重担。重重压力沉甸甸压在心头,一直得不到纾解,除了暮叔,没有人可以倾诉。可她也没脸朝暮叔倾诉。春家唯一的后人......竟然连自家的传承都没有掌握......对于一个后辈来说,这样的压力就是天。风言风语,指指点点,异样的目光......这些年来,几乎要把她逼疯。要不是学派事情多,到处忙碌找借口处理事情,她觉得自己可能早就疯了。不过现在好了。她,终于解脱了。............“似乎......还有人活着......”韩易足下轻点,飞速在黑烟弥漫的盆地里穿梭。仔细感应下,他隐隐能够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的气息,埋藏在前方的残垣断壁中。很快,盆地中间位置,一个大坑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韩易瞳孔猛缩,面露惊容,“晖如师姐?!”一个焦黑,冒着黑烟的人形残骸出现在深坑底部。比起人来,更像是一根烧焦了的木棍。头颅漆黑一片,脸上没有一丝毛发,五官也都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七窍内有缕缕热气升腾。此外,浑身上下布满着大量焦黑火痕,黑色的缝隙密密麻麻到处都是,犹如瓷娃娃般随时都会裂开,双腿上甚至没有一丝血肉,只剩下两根黑色的骨头,筷子一样挂在身上。若不是胸膛微微有些上下起伏,压根不会有人认为这会是个活人。韩易一开始也没认出来,还是因为感应到的气息有些熟悉,这才认出春晖如身份。“晖如师姐?晖如师姐?晖如师姐?!!”连续几声遥远的呼喊,将春晖如拉回了现实。“我......还没死?”她听出了韩易的声音。她想睁开眼,却发现无论如何都睁不开。“走......快走......有......有敌人......”春晖如竭力展开胳膊,挣扎着起身。只是双腿双臂近乎残废的她,根本站不起来。“那人身法很诡异......下手狠辣......可能就在附近......有危险......你......先走......”即便如此,春晖如扭动着脖子,活动颌骨,一点一点用力,拼命的挪动着身子,努力试图挡在韩易身前。“你......是学派的希望......不能在这里出事......快走!快走啊!!!”她身上的黑色焦黑伤口随着移动裂开,皲裂的皮肤如同一条干涸的河道,大量的鲜血不断流出,在地面上流出一道清晰的血痕。可春晖如,却仿佛没有感觉似的,大声朝韩易咆哮着。她其实已经心存死志。不想让更多的人被牵连进来,特别是韩易,暮叔好不容易找到的未来学派复兴种子。“没事了师姐。”韩易眼里升起一股浓浓的敬意。他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人,也做不出春晖如这样,舍己为人的举动。哪怕是生命到了最后一刻,心中想的,依旧还是要保护他人。韩易虽然成为不了这样的人,但他钦佩这样的人,并且乐于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为了保住性命而无所不做的人,而另一种人,永远都会将道义和责任放在首位,哪怕是牺牲自己。”“两种人的区别,不在于对死的恐惧,而是明知会死,却依然毫不犹豫。这样的人,才能被称之为真正活着的人......”望着眼前性命垂危的春晖如,韩易有些感慨。这个便宜师姐的实力不算强,就算是放在云州武道,也不算是强者。可如今濒临死境时,展露出来的表现......足以令九成九的人汗颜。仅此而已。小孩子总是盼着快快长大。等到真正长大以后,大人却又在怀念童年。春晖如就是这样。也是在这时,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压力。能够挡在前面的长辈死绝,为了学派延续,转换成地缚灵的暮叔走不开,什么地方都去不了。所以,她这个大师姐......就要承担起学派的一切。招揽弟子、传功解惑、赚取资源,乃至于维持学派的日常运转......事事亲力亲为,名义上是学派的大师姐,身上肩负着的职责却是和派主没什么区别。甚至有些人会在背后讨论,说她太傻、太蠢、太笨。没有当派主的命,干着派主的活。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林暮压根就没把春晖如当成派主来培养。殊不知,这件事,春晖如自己也清楚。她只是有些反应慢,并不是真正的蠢笨。但谁让如今学派内没有合适人选。一桩桩的事情,总归需要人去做。她没有别的想法,就是不忍心暮叔一人苦苦支撑,不忍心祖辈们坚持的基业毁在她手中,尽可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会被人议论、嘲笑,以及敌视。好在,她终于等到了......解脱了。资质不行,才情不行,心性不行。其实她根本就当不了一个大师姐,器量不足以支撑起这份重担。重重压力沉甸甸压在心头,一直得不到纾解,除了暮叔,没有人可以倾诉。可她也没脸朝暮叔倾诉。春家唯一的后人......竟然连自家的传承都没有掌握......对于一个后辈来说,这样的压力就是天。风言风语,指指点点,异样的目光......这些年来,几乎要把她逼疯。要不是学派事情多,到处忙碌找借口处理事情,她觉得自己可能早就疯了。不过现在好了。她,终于解脱了。............“似乎......还有人活着......”韩易足下轻点,飞速在黑烟弥漫的盆地里穿梭。仔细感应下,他隐隐能够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的气息,埋藏在前方的残垣断壁中。很快,盆地中间位置,一个大坑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韩易瞳孔猛缩,面露惊容,“晖如师姐?!”一个焦黑,冒着黑烟的人形残骸出现在深坑底部。比起人来,更像是一根烧焦了的木棍。头颅漆黑一片,脸上没有一丝毛发,五官也都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七窍内有缕缕热气升腾。此外,浑身上下布满着大量焦黑火痕,黑色的缝隙密密麻麻到处都是,犹如瓷娃娃般随时都会裂开,双腿上甚至没有一丝血肉,只剩下两根黑色的骨头,筷子一样挂在身上。若不是胸膛微微有些上下起伏,压根不会有人认为这会是个活人。韩易一开始也没认出来,还是因为感应到的气息有些熟悉,这才认出春晖如身份。“晖如师姐?晖如师姐?晖如师姐?!!”连续几声遥远的呼喊,将春晖如拉回了现实。“我......还没死?”她听出了韩易的声音。她想睁开眼,却发现无论如何都睁不开。“走......快走......有......有敌人......”春晖如竭力展开胳膊,挣扎着起身。只是双腿双臂近乎残废的她,根本站不起来。“那人身法很诡异......下手狠辣......可能就在附近......有危险......你......先走......”即便如此,春晖如扭动着脖子,活动颌骨,一点一点用力,拼命的挪动着身子,努力试图挡在韩易身前。“你......是学派的希望......不能在这里出事......快走!快走啊!!!”她身上的黑色焦黑伤口随着移动裂开,皲裂的皮肤如同一条干涸的河道,大量的鲜血不断流出,在地面上流出一道清晰的血痕。可春晖如,却仿佛没有感觉似的,大声朝韩易咆哮着。她其实已经心存死志。不想让更多的人被牵连进来,特别是韩易,暮叔好不容易找到的未来学派复兴种子。“没事了师姐。”韩易眼里升起一股浓浓的敬意。他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人,也做不出春晖如这样,舍己为人的举动。哪怕是生命到了最后一刻,心中想的,依旧还是要保护他人。韩易虽然成为不了这样的人,但他钦佩这样的人,并且乐于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为了保住性命而无所不做的人,而另一种人,永远都会将道义和责任放在首位,哪怕是牺牲自己。”“两种人的区别,不在于对死的恐惧,而是明知会死,却依然毫不犹豫。这样的人,才能被称之为真正活着的人......”望着眼前性命垂危的春晖如,韩易有些感慨。这个便宜师姐的实力不算强,就算是放在云州武道,也不算是强者。可如今濒临死境时,展露出来的表现......足以令九成九的人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