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老祖与小翠儿
小灵犀不解发问:“拿留影石做什么?”
小飞马啧啧笑道:“奇景啊,记录下来,没事儿就乐一乐。”
安青篱不动声色道:“记脑子里就好,老祖要是知道我们弄这么一出,估计”
她已经当了不肖徒弟,再做不肖徒孙,就不那么好了。
小虎子哈哈笑道:“好丢脸的老祖。别说,老祖浑身衣服一脱,浑身肌肉好壮实来着。老祖这是怎么了,怎么沦落到这地步?”
“人生无常,应该是失忆了。”
安青篱还算冷静,看老祖虽胸抗大石,但却依旧嘴角带笑,完全一副老当益壮且乐在其中的幸福模样。
所以安青篱也没即刻冲上前去,准备先观察观察再说。
“哦,原来脑子坏掉了。”小灵犀恍然大悟,霎时又止住笑意,开始同情起来。
“也不一定。”小飞马哈哈笑道,“还有可能是老祖觉得以前高高在上,日子过得太舒坦,所以特意封锁记忆,来下凡尘历练心境。”
“历练心境,跟慧能佛子一样?”这么一说,几小只也觉得是种可能。
人群中间,胸口碎大石还在继续,叫好声一片。
因为碎大石那人是齐悟,所以几小只看得津津有味。
小金昙忽然问安青篱,是要在这里多转悠,还是继续回海底,去寻那龙族圣地。
被乱流带到此地的安青篱早就有打算,龙族圣地之事,她暂时就不参与。
借助芥子空间是能隐匿在海底,不过一旦暴露芥子空间,那可就是后患无穷之事。
芥子空间并不是无所不能,小灵犀机缘巧合发现过,熔炼之火凭炼器天赋也发现过,至于那冰凤的冰魄目,也有可能看到隐匿状态的芥子空间
修真界的确是异宝异物多,安青篱便不打算仗着芥子空间逞能。
她一个小筑基,暂时就干自己该干的事,而且宗门也传讯过来,龙族圣地之事先放一边。
如今多方势力盯着天蕴宗和华衍宗,天蕴宗和华衍宗倒选择按兵不动了。
安青篱朝台上丢过去几块铜板,扬唇道:“先把老祖的事弄清。”
那铜板带着咸腥味儿,是她特意拿碎银给换的。
表演结束的齐悟老祖,已经光着膀子起身,还乐呵呵朝台下拱手行礼,中年面容,一身腱子肉,身材当真是好极。
“好!”
“好!”
台下叫好声一片,纷纷往台上扔铜板碎银,居然还有人扔咸鱼和肉饼。
“小翠儿。”
齐悟老祖弯腰捡起落在脚下的一锭银子,朝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走了过去。
安青篱和几小只的目光,也随之转了过去。
那十六七岁的姑娘,皮肤黝黑,两只眼睛水汪汪黑亮亮的,一条大辫子也是又黑又亮。
几小只又热闹讨论起来。
“小翠儿是谁?”小虎子发问。
“老祖的小情人?”小飞马答。
“不像。”小虎子不觉得。
“老祖的私生女?”小金昙猜测。
“啊,很有可能!”小虎子认同。
小灵犀摇头:“不会吧,老祖那么正经,怎么会有私生女,而且老祖一大把年纪,莫非是偷偷摸摸,找悲秋老母生的娃子?”
小金昙道:“若不是私生女,有可能是重孙女,又或者是老友的孩子?”
几小只争论不休,小灵犀睁大眼睛又问安青篱道:“青篱,你怎么觉得。”
安青篱看老祖那眼里能滴出水来的宠溺表情,忍住嘴角抽搐,不动声色道:“是小情人没错了。不过老祖现在脑子不大清楚,可能认错了人。”
“呀,这是什么可歌可泣的黄昏之恋?”小飞马啧啧道,“老祖受一次伤,还换来了春天?八千来岁的老祖,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这么两个人”
小金昙口宣佛号:“静观其变,静观其变。”
杂耍散场,那名为小翠儿的姑娘,将那些赏钱收进蓝布包袱,叫上傻愣愣的大个老祖,准备离去。
一个瘸腿拄拐杖的公子哥,又蹦哒着现了身。
这公子哥是渔民夫妇那不成器的儿子,当初扒了老祖身上的衣服去卖,换得十两白花银,换了赌债,有把余下的银子输光。
没钱的公子哥,又跑回家里去拿钱,遇到老祖被老祖拦下,气不打一处来的公子哥,狠狠踢了老祖一脚。
结果老祖纹丝不动,公子哥的腿却立刻瘸了一条。
公子哥痛得哭爹喊娘,一阵乱骂,冷静下来后,才想到老祖一身钢筋铁骨,可堪大用,于是便鼓动家里人,把老祖拉来集市卖艺赚家当。
公子哥这一身体面衣裳,便是老祖凭胸口碎大石的本事赚来的。
“老铁,好本事!”公子哥拍了老祖的肩,很是熟练的夺过小翠儿手上的蓝布包袱,拿走一大半赏钱,才又拄拐杖,笑眯眯离去。
小翠儿很是不高兴。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每次都来拿,拿了就去赌,赌输了又来拿。
爹娘就是太纵容他,从开都舍不得打骂,才纵容出那个败家子。
“哎,这小子,没法管了。”小翠儿爹娘直叹气,领着小翠儿和老祖,一起回了渔村去。
渔村里一大群人等着小翠儿一家人。
“老铁,回来啦。”一群人乐呵呵跟老祖打招呼,还有不少陌生面孔,是附近几个渔村里,特意赶来目睹老祖真容。
不得不说,老祖虽是中老年面貌,但修真者的气质在那儿,肩宽窄腰,是中老年男人中的翘楚。
人群当中还有好几个媒婆,看着老祖极为满意地点头。
小灵犀感叹道:“老祖成猴子啦。”
小虎子附和:“差不多。”
小飞马道:“这老祖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怕是乐不思蜀。”
小灵犀又道:“你说我们一路跟来,老祖发现我们了么?”
“当然发现了。”小金昙道,“老祖是失忆了,修为神识都还在,怎会发现不了我们。青篱,你说是不是?”
“是。”同样做渔民打扮的安青篱,梳着一条长辫垂在脑后,无声道,“老祖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他看破不说破,我们继续看好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