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0章 所谓的皇亲国戚

钟永亮故意拖长了语调,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威胁:“不然等我见到二十皇子,跟他提提今天的事,你这从二品副帅的位置,能不能坐得稳,可就不好说了。”

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将领们都屏住了呼吸,看向辛弃疾 —— 他们都知道辛弃疾性子刚直,怕是不会轻易妥协。

辛弃疾缓缓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钟永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钟大人,你想用二十皇子压我?我倒要问问你,你这‘奶兄弟’的身份,到底是真的,还是你自已编出来的?”

钟永亮的脸色瞬间变了,像是被踩了痛处,他猛地一拍桌子,杯中的米酒溅了一地:“你敢质疑我?我母亲可是亲手哺育过二十皇子,宫里的人谁不知道?你要是再敢胡说,我现在就奏请陛下,治你个‘大不敬’的罪名!”

“大不敬?” 辛弃疾冷笑一声,声音带着几分讥讽,“我看真正大不敬的人是你!你借着奶娘的关系,在军营里作威作福,欺压将领,还敢自称‘皇亲国戚’—— 大宋的律法里,皇亲国戚的范围是有严格限定的,可没包括奶娘的儿子,你算哪门子皇亲国戚?”

钟永亮被辛弃疾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涨红了脸,像个熟透的烂柿子。

他看着辛弃疾那副毫不畏惧的模样,心里的怒火越来越盛,小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 —— 他知道自已没本事跟辛弃疾硬碰硬,只能再搬出皇室的名头吓唬人。

“好!好得很!” 钟永亮怒极反笑,他指着辛弃疾,声音里满是威胁,“你等着!我会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二十皇子!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小小的副帅,怎么跟皇室作对!”

他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却被辛弃疾一把拦住。

“钟大人,” 辛弃疾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是来押送军需的,物资还没交接,就想走?这些粮草、武器,是陛下下旨补给我们军团的,不是你家的私产,岂容你说走就走?”

钟永亮被辛弃疾拦住,心里有些发慌,却还是强撑着说道:“我想走就走!你敢拦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喊人,说你意图谋害‘皇亲国戚’!”

“谋害皇亲国戚?” 辛弃疾嗤笑一声,“你先搞清楚,你到底算不算皇亲国戚。

今天你要是不把物资交接清楚,就别想离开这里!”

钟永亮看着辛弃疾坚定的眼神,心里的底气越来越不足,可他还是不想认输,只能耍起了无赖:“我就不交接!你能奈我何?有本事你就把我绑起来!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动我这个‘皇亲国戚’!”

帐内的将领们都看得怒火中烧,周武忍不住说道:“副帅,别跟他废话!这种人就该好好教训一顿,让他知道军中的规矩!”

辛弃疾摆了摆手,目光依旧盯着钟永亮,语气冰冷:“钟大人,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要么现在去交接物资,要么我就以‘延误军需、藐视军规’的罪名,奏请陛下处置你。

你自已选。”

钟永亮看着辛弃疾那副认真的模样,心里终于慌了 —— 他知道,辛弃疾说到做到,若是真的被奏请陛下,他这点 “奶兄弟” 的关系,根本不管用。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道:“好!我交接!但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说完,他狠狠瞪了辛弃疾一眼,转身朝着帐外走去,那圆滚的背影,此刻显得格外狼狈。

辛弃疾目光如炬,直视着钟永亮,声音沉稳却带着千钧之力,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帐内的青石地上,掷地有声:“钟大人,你这话里话外,莫不是在说我?”

他向前半步,绯色战袍随动作轻轻晃动,衣料上的云纹在烛火下若隐若现,腰间青钢剑的剑鞘泛着冷光,“我倒要问问你,我究竟何处失礼、何处做错了?你身为朝廷委派的军需官,押送物资至军营,这是你的职责所在,而非你邀功摆谱、欺压将领的资本。”

钟永亮原本还想插言,却被辛弃疾的气势压得张不开嘴,只能攥紧拳头,圆脸上的肥肉微微抽搐。

辛弃疾继续说道,语气愈发锐利:“按大宋军规惯例,你只需与军中后勤参军对接,清点账目、核对物资交接即可 —— 何时有过‘军需官需正二品主帅出营迎接’的道理?朝廷律典里,可曾有过这般荒唐的条文?我们未出营迎接,何谈失礼?”

“反倒是你,” 辛弃疾的目光扫过钟永亮那身紧绷的绿袍,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一个七品小官,进营时高坐马背,竟让我大宋正二品集团军主帅为你牵马引路!钟大人,你这脸面究竟是从何而来?便是在皇宫禁地,陛下也绝不会纵容你这种目无上级、以下犯上的行径!”

钟永亮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呼吸也变得粗重,他想反驳,却被辛弃疾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瞪着一双小眼睛,眼神里满是怨毒。

“如今你更过分,” 辛弃疾抬手指向主位,声音陡然提高,帐内烛火都跟着晃了晃,“不过是个负责押送物资的七品军需官,却大摇大摆坐在主帅的位置上,还让正副帅陪坐、四品将领侍立。

帐内诸位将军,哪一位没有血战沙场的战功?哪一位的品级不比你高?你若是钦差大臣,那是理所应当,可你不过是送军需的七品官而已,凭什么享受这一切?”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直刺钟永亮:“你不过是借了奶娘的一点薄情,就敢自诩‘皇亲国戚’,胡乱攀附皇室!我劝你最好搞清楚,大宋开国百年,从没有哪个奶娘的儿子,敢顶着‘皇亲’的名头在外耀武扬威!”

“你敢羞辱我!” 钟永亮终于憋出一句话,声音尖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母亲是二十皇子的奶娘,我跟殿下是奶兄弟!这就是我的资本!你一个小小的副帅,也敢质疑我?”

“奶兄弟?” 辛弃疾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大宋皇室讲究礼法,奶娘虽有哺育之恩,终究是仆从,她的儿子,何时也配与皇子称兄道弟?你这话若是传到大中正司,你可知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