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豢养特务委员会计划

别动队驻地。

一间农家院子改成的指挥部中,谭忠恕带领着别动队一干军官,小心翼翼的站在戴处长身后。

戴处长是突然出现的,哨兵还没有将其打入探子一列,就有别动队的军官出现,恭敬的将戴处长带入了指挥部——此时的谭忠恕还在农院中办公,就被戴处长给突然“袭击”了。

等从数名军官口中证实这位正是特务处的处长后,谭忠恕赶忙恭恭敬敬的表达了自己的顺从,然后开始有问必答。

谭忠恕心里很紧张的。

他以为张安平在别动队的威望就够高了,没想到这位主才是真的夸张,自己连报告都没有听到,人家就摸到指挥部了。

“忠恕啊,你做的非常好!”戴处长的态度很和蔼:“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里的条件艰苦,也是委屈你了。”

“不敢,全赖张组长指挥有方。”

“张世豪确实是个人才,你要好好听他命令——这位是刘新杰吧?果然是一表人才,袭击伪政府打的不错,你们拍的那张照片,值得留念,值得留念啊!”

刘新杰道:

“报告长官,是张组长领导有方。”

戴处长挂着笑,拍着刘新杰的肩膀:

“不错,有干劲!你们兄弟俩,不愧是党国精英!好好干!”

“走,陪我去看看在这里愿意为党国效劳的勇士!”

随后,戴处长在谭忠恕和一众军官的陪同下,检阅了别动队成员,看着这帮精神高涨的小伙,戴处长突然道:

“忠恕啊,你能给我说说你们进行过的任意几次战斗的经过吗?”

谭忠恕:我敢不说吗?

他心里很慌的,总感觉戴处长说话是别有所指,但却又不敢不说,只好讲起了数次和日本人小规模的战斗。

主要是袭击日后勤运输队,打了就跑的那种,期间试图打过一次临时的物资库,但在战斗进行中,谭忠恕选择了撤离。

戴处长不解问:“你当时为什么撤离?”

“报告长官,按当时的情况,我们确实是能打下,但战损会非常严重,我们身处敌后,伤员转运、补给、人员补充都不方便,职部不敢硬拼。”

戴处长点点头,认可了谭忠恕的说法,一阵后,他冷不丁的问:“这一套和共党挺像,你是不是向共党取过经?”

谭忠恕闻言,脑门立刻冒汗。

这是别动队最大的软肋——因为他们的作战方式,完全就是共党的那一套。

而谭忠恕非常清楚特务处对共党的态度。

思索三秒后,谭忠恕果断道:“长官,职部以为不管是谁的一套,只要到我们手里,那就是我们自己的东西!”

“有道理!”戴处长颔首,一路再不问话,这让谭忠恕更紧张了,生怕自己的话惹火了这位。

好在戴处长一直没有责怪,等到检阅完别动队后,满意道:

“你们的精气神非常好!不愧是埋葬过一支日军中队的虎贲!”

“忠恕啊,你有兴趣将你们的队伍扩大吗?”

“长官,张组长建议我们不要盲目的扩大队伍规模,说规模再大,也大不过日军,还不如保持多而小的状态。”

谭忠恕斟酌着用词,他本来想说是按照张组长的命令——但刚才提及张世豪时候,戴处长的话却让他心里打怵,他也不愿意坑了这位一心抗日且本事很大的能人,所以改用了建议二字。

“我正打算过段时间,将队伍一分为二,增大活动区域。同时两支队伍还能相互策应,如有需要,可以在短时间内合兵一处。”

戴处长闻言不断点头。

话说他这段时间没少研究中共游击队的模式,也和智囊们探讨过这种模式的可行性。

但中共那种强大的组织能力是特务处不具备的,所以他一直很犹豫。

此时来上海别动队检阅,一方面他是为张安平擦屁股,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这支别动队有没有能值得效仿的地方。

结果让他很满意。

于是,他终于道出了目的:

“忠恕啊,我看你干得挺好,又是黄埔出身,目前少校这个军衔有些低了,我已经和游击总指挥部通过气了,你的军衔提一级。”

“另外呢,我打算以后长期派军官来上海别动队这边学习,学习你们和日本人作战的经验、方式,还希望你能不吝赐教,为党国培养更多的游击人才!”

谭忠恕闻言,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高声回答:

“报告,职部定不负长官所托!”

“嗯,我知道你们和共党游击队有联系,这点得注意分寸,这方面张世豪比较有度,你可以向他多问问!

我知道你们这里人才缺乏,所以我给你们准备了几名电讯专家,以后你们和游击指挥部的联系也就方便了。”

“是!”

戴处长这不是夺权,几百人的武装握在张安平手上,他还不至于急匆匆来夺权,他主要是想多观察这一支敌后武装,如果能达到预期,那他就会向侍从室进言,大肆建立这种武装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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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反应看在南田眼里,对张安平更是无语,别人都怕被人夺权,这家伙倒好,面对自己安插进来的人,还想着让其拥有嫡系。

南田见状,直接道出了最后一个目的:“目前特务委员会力量不足,我特意调了两个班过来作为守卫,以后特务委员会的防卫便不是问题了,张主任你觉得呢?”

张安平大喜过望:

“还有这好事?求之不得!多谢南田课长关心!多谢!多谢!”

南田洋子彻底无语。

这特么是神人啊!

“那特务委员会的事就拜托张主任了,希望下次过来,这里能焕然一新!”

南田洋子离开,留下了汪曼春,汪曼春看一帮汉奸正在拆墙,也懒得留下,嘀咕了一句“我回去准备准备过两天来上班”后也走了。

张安平让汉奸们继续拆墙,自己则跑去勾搭入驻的两个日兵班——一顿巧舌如簧后,便拖着两个班的日本鬼子和一帮汉奸,杀向了最近的一家饭店。

饭店老板好悬没吓死,当得知是吃饭后,赶紧愁眉苦脸的喊人招呼,张安平自然是知道这老板为何这帮了,二话不说先把饭钱结了,老板顿时大喜,一边说不敢,一边把钱收了进去。

酒足饭饱,第一天的工作这就算是完成了……

不对,还没安排日本兵住宿呢!

张安平忙前忙后,指挥日本兵在烧伤程度不严重的副楼居住下来。

第二天,张安平继续上班,三十来号汉奸和二十多号日本兵,用了一整天时间,把墙彻底拆完,留下一堆建筑垃圾,然后又是海吃海喝——第二天的工作又结束了。

第三天、第四天,接连两天,五十来号人,辛辛苦苦把几千块转头挪到了外面,又消磨了两天——海吃海喝是少不了的。

期间有人建议张安平去医院看看受伤的三十多号兄弟,张安平表示自己和医院反冲,给提建议的汉奸给了三元钱,让他买点东西代自己去看看受伤的兄弟。

第五天,汪曼春来上班了,结果到地方一看差点气死。

四天时间,不算日本兵,三十多号人,就拆了一堵墙?

汪曼春大怒,找上正和日本军曹侃大山的张安平,怒气冲冲的道:

“张主任,你就是这样带兵的?四天!四天你就带人拆了一堵墙?除此之外你什么都没干!”

“汪什么来着?算了,还是喊你汪小姐吧!汪小姐,我告你诽谤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就拆了一堵墙?”张安平展示着自己的双手,好悬没把汪曼春活活气死。

看这个花痴女要爆炸,张安平赶紧安抚:“汪小姐,正好有一件事麻烦你去做,你带几个兄弟去平武路靠法租界那块,有家雕刻坊,查查老板的底,顺便把东西带过来。”

“什么东西?”

“好东西!赚钱的东西!”

汪曼春将信将疑的看着张安平,最后哼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说罢,便点了几个看着顺眼的汉奸,让他们跟自己去,但被点到的几个汉奸都懒洋洋的不动弹,直到张安平使眼色,才慢吞吞的起身。

这一幕让汪曼春的怒气更盛!

她强忍着怒火,带着人去了平武路那块,找到了雕刻坊——然后她就愤怒了。

查个毛线!

对方在这一行干了四十年,出了名的老实人,查个屁啊!

再一问东西,雕刻坊老板赶紧将一堆有点像灵牌的木牌送了出来,说这是长官定的东西。

汪曼春拿起一块一看,只见上面用中文和日文书写了一句话:

守法商家,不得袭扰。

下面还有十二颗镶嵌的小疙瘩,看样子能取出来,就是不知道有何用。

就这?

就这值得她汪大小姐跑一趟?

汪曼春怒气冲冲的想找张安平算账,结果看到雕刻坊的老板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还以为是没结钱,便没好气道:

“多少钱?”

“那位长官已经给钱了。”

“那你看我做什么?”

老板小心翼翼道:

“小姐,我就是想问问,这一块牌子,多少钱才能买回来挂?”

“买?”

“那位长官说以后只要给他交钱,就能挂这牌子,每月上交一颗疙瘩和‘清洁费’,一年后换新的。”

“20——10块吧!”

“那老朽买一块!”

老板果断掏钱,反倒是让汪曼春傻眼了。

这块牌子,顶多几角钱吧?

她实在好奇,便问:

“你知道这牌子的用途?”

“知道啊,那位长官说了,以后在商铺门口挂这个,皇军就不会找麻……就不会挑刺了。”

汪曼春看了眼一车近千块牌子,心道这不就是一万吗?

合着是这样募捐的?

她带着不解,急匆匆返回了还是一片破败的76号。

等她到总部的时候,却看到一堆人正围在大门口,以为出什么事了,立刻掏出手枪就往前冲——这娘们还挺仗义。

张安平看到她过来,立刻喊道:“东西带来了吗?赶紧给我!”

汪曼春这才发现,堵门的只是一帮子老百姓,也不像闹事的样子。

她收起枪,急匆匆走到张安平跟前。

“东西呢?”

“后面呢。”

张安平怒斥:“那你来干嘛?赶紧把东西给我弄过来!没看到这帮上帝等着掏钱吗?”

汪曼春差点气炸,但终究忍住了,她想看看张安平在闹什么幺蛾子!

后面的汉奸开着拉牌子的车来了,张安平瞬间一脸的喜色,接过手下递来的一块牌子,向“堵门”的商铺老板们喊道:

“看见没,就这块牌子!只要有了它,日本兵就不会在你的店里捣乱,买东西也会给钱!”

“不要100!不要50!只要15块!只要15块就能买到这块牌子!以后每月只交一颗上面的豆子和三块钱的‘清洁费’!”

这四天来,张安平在周围溜达、宣传,又悄悄派日本兵时不时捣乱,可没少折腾周围的这帮商户,此时牌子来了,周围的店铺老板都愿意试试——以后这些日本兵要常驻,天天捣乱,这生意怎么做?

花钱买平安啊!

看人群汹涌的要掏钱买牌子,张安平可不干了,指着一位衣着邋遢的老板吼道:

“周老板?你那店四个雇员,起码得两个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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