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章:权谋文里的纨绔世子攻

继夫人看到张景戚递来的嫁妆单差点咬到舌头,在继子的注视下她只好伸手接过,看来她这个继子是有备而来。

韩祁阳看着继夫人脸上神色虽然隐藏的很好,但还是可以看出来她现在很吃惊。

张景戚把嫁妆单递过去后,唐筛了几句就带着韩祁阳去了他的院子里。

他们走后,继夫人身后的嬷嬷开口,“夫人这大少爷明显就是为难您,这哪有继子还未成亲就跟继母要千夫人嫁妆的,还有这郡王可真嚣张,等侯爷回来一定得要他给您坐主……”

嬷嬷的话还未说完继夫人就打断了,“好了,本夫人心里有数,你们几个侯爷回来后千万别亲口提此事,记得要借管家之口。”

“老奴知道了,夫人那这嫁妆我们?”

“先去库房看看,一些有的先备上,派人跟西街铺子的那几个掌柜说一声,嘴严点,别忘了他们的家人还在侯府。”

继夫人眼中神色突然狠厉起来,“跟他们说,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别怪本夫人没提醒。”

“好的夫人,老奴这就让一郎去办。”

“行,下去吧。”

继夫人也立刻了前堂,回去还刻意让侍女把妆画的憔悴一些。

已经离开的两个人正在侯府到处转悠,张景戚自打进军立下军功有了将军府,就基本上没有回来过,这个家他每次回来都感觉格格不入,久而久之他也不想回来了,张景戚看着一旁悠哉悠哉眼神不停撇着四周围的少年,眼中带着笑意,边走边给他介绍,甚至连带着提起了许多自己小时候。

“这个荷花池是我母亲设计的,她说圆的方的不太好看,就让下人挖成蝴蝶的样子,小时候我比较调皮就喜欢坐着一条小川摘荷花跟莲子,还掉里面了好几回,那个时候我才六七岁。”

说着张景戚上前看着已经凋谢枯黄的荷叶,凑近废了好长时间从里面找了一个还泛着青的莲蓬,扭头看向韩祁阳摇着手炫耀,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阳光照射在他身上,这一刻的他像是发着光,连发丝都是耀眼的,韩祁阳看着他眼中愣了一下,莫名觉得他现在要是舞剑给他看,他或许能给他点甜头吃,或者少去青楼亲他一口……

思绪万千,韩祁阳越发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一向不喜欢深揪喜欢按照想法来的他,在张景戚走来的时候把扇子合起来顶着他的胸膛,“张景戚在这舞剑给本郡王看呗,我想看。”

说着看着他满眼期待,双眼亮晶晶的盯着他不动。

张景戚看着他的眼睛,无声看了几息有些无奈一脸宠溺,他把莲蓬递给他抽走韩祁阳手里爱不释手的扇子,后退了几步,手里把玩着扇子张合,声音低沉悦耳,“今日未配剑,臣就以纸扇代替。”

说着纸扇就在指间飞舞,右腿向后退了半步姿态优雅风姿卓越的来回舞动,张景戚舞动着的扇子十分好看,特别是他在口中那个测翻身,看得韩祁阳眼睛都直了,这可比他在现代看得古装剧所谓的美男帅多了。

张景戚把武功招式跟祭舞融合,一直注意着韩祁阳的神色,看着他满意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路过的下人看到这个场景连忙绕道。

两个人都无视了别人,张景戚把扇子还给了韩祁阳,挑着眉抿嘴笑着,“不知道郡王可还满意?”

韩祁阳看着他嘴角似笑非笑的扬起,懒洋洋的道,“就那样,一般般,下次记得别跳了。”

说完把他的莲蓬扔给他,大步向前走去。

张景戚先是一愣,随后不满的追上,“郡王觉得不好看?”

韩祁阳看向他声音轻飘飘的有些欠揍,“本郡王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看来将军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记得下次不许跳了。”

张景戚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在韩祁阳不明所以下凑近,两个人呼吸交融,韩祁阳琥珀色的眼眸干净透彻,张景戚神色深邃黝黑的眼珠子有种诱人沦陷进去的欲望,他声音压低诱惑道,“真不好看吗?郡王?”

十分过分的是张景戚在说郡王这两个字的时候,刻意说得十分缠绵悱恻,让韩祁阳听来觉得有一种勾人意味,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脸,理直气壮的道,“不好看,还有声音别恶心人。”

张景戚:“…………”

韩祁阳看到他吃瘪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样子,满是得意的学着他刚刚的样子,把另一只手也放到他脸上,做出捧脸的状态,声音软绵拉长,“张景戚戚哥哥把你的小金库都给祁阳好不好,嗯”

草,一种植物。

秒杀。

看到张景戚吞咽口水,韩祁阳弯腰大笑得意极了。

果然他才是最棒的!

这该死的胜负欲,让韩祁阳笑得眼角都泛着红,看到张景戚一脸无奈,他伸手用帕子擦拭他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韩祁阳看着他就差叉腰了,神情十分嘚瑟,“这可是我以前经常用的招式,你竟然也学去了。”

张景戚叹了口气。

不由有些怀念曾经,他把手指放到了嘴唇上,神色有些走神,以至于没有听清韩祁阳接下来的话,气的他气鼓鼓的拿着扇子就朝他手上敲了下。

回过神的张景戚一头问号。

他刚刚惹他了?

韩祁阳看着他神色阴鸷,脸上的笑意全无,阴阳怪气的,“大将军就是了不起。”

张景戚:“???”

一丈摸不着头脑。

目睹一切的系统都有些心疼反派了。

他这个宿主是真的极品喜怒无常。

韩祁阳却莫名的委屈了起来,他好不容易说了句软话,对方竟然毫无反应!

他才不管张景戚有没有听清,他只觉得自己刚刚像个傻逼,竟鬼使神差的来了句:

让张景戚晚上去他惊梧院一起赏月。

关键对方没有回应!

他一脸阴鸷的冷笑,张景戚此刻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还开口询问,“累不累,我背你。”说着弯下腰,等着韩祁阳上来。

韩祁阳直接无视朝前走,张景戚愣了一下,站起来跟上也没敢开口,当他看着韩祁阳路走错了开口,韩祁阳扭头不悦。

“你就不能早点开口,非让本郡王走过才开口,难不成你就是故意想看本郡王笑话。”

张景戚听到有些哑然,“郡王你在前面。”

“明知道本郡王不知道路,你就不会走到前面,你不会预判吗?你要是早几息说本郡王还会拐弯吗?”

张景戚哪怕不知道提前预判的梗,也对这话哑口无言。

他决定闭嘴,这又惹到韩祁阳了。

果然这又开始冷暴力了。

他又委屈了起来。

果然男人靠不住!

他气冲冲的到了张景戚的院子里,进屋躺在贵妃椅上用手北遮着眼,准备睡觉,眼不见心不烦。

张景戚轻悄悄进屋打开柜子拿了件披风,过去给他披上,拿了一本兵书坐到他身旁看了起来。

韩祁阳睡不着就做起来冷眉怒指怪张景戚翻书声太吵,张景戚看着他叹了口气,把书放到桌子上,“郡王臣刚刚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韩祁阳冷笑,“本郡王发脾气还需要理由?”

这很韩祁阳。

张景戚抿嘴无奈站了起来,弯腰在韩祁阳皱着眉头的情况下把他公主抱了起来,“依臣看可能有椅子太硬了,不如臣抱着郡王睡。”

“滚!”

韩祁阳黑着脸,“将军脸皮够厚。”

“谢谢郡王夸奖。”

张景戚抱起来朝里间走,把韩祁阳放到床上,弯腰把鞋给他脱掉用被子把他裹起来,只露一个脑袋的韩祁阳一脸嫌弃,要知道现在才已时三刻,也就是现代的十点左右。

就在韩祁阳想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张景戚把鞋脱了掀开被子也躺了进来。

瞬间韩祁阳瞳孔放大,“你干嘛?”

张景戚一本正经,“哄你。”

要点脸行吗?

韩祁阳看着他嘴角抽搐,张景戚是真有些乏,眼底泛起的黑青让想踹他的韩祁阳最后放弃了,随便吧,反正又不是没睡给。

他拉过张景戚的胳膊,把束发解开枕上他的胳膊闭上了眼睛,张景戚往他身边靠近闭上眼睛,不知不觉中韩祁阳就像变成了搂着张景戚,还把一条腿放到了他身上,张景戚睁开眼看了眼嗅着熟悉的味道,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在他额头满是轻轻印了下。

心安的闭上眼睛。

两个人快申时才醒,而平阳侯张庭原早在午时就回来了。

在听到张景戚回来要原配嫁妆时,他脸上神色有些难堪,“那逆子真是越来越不把本候放到眼里了,他官再大我也是他爹!”

继夫人温和的劝解,“侯爷,玉平到底是侯府嫡长子,更别说他又十分有出息现在已经是从一品的将军,你们血脉相连本就是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何苦为了一点小事伤了感情。

他对你本就因姐姐的事有误会,侯爷一会儿脾气也别那么直,好不容易玉平回来一趟,别闹得不开心。”

说着眼睛掉着泪,“玉平这孩子也是的,小小年纪跑到战场上多让人担心,虽然现在当了将军,但到底还是个孩子。”

听到这话张庭原两上神色似乎有些缓和,但两个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张景戚是张庭原第一个孩子,一直以来他对他也是有期待的,哪怕她母亲是罪臣之女他也常想过给他铺路,让他继承侯府,但原配在的时候他俩关系还好,等原配逝去张景戚越来越淡漠,虽然他依旧很优秀但两人基本无话可谈。

加上又有了其他的孩子,久而久之,父子俩的感情越发平淡。

特别是……张景戚以一个男子的身份嫁给另一个男子,张庭原彻底对这个嫡长子不抱希望。哪怕他已经是大将军了,但他跟燕王世子的婚约显得他张庭原十分愚蠢,阻断了他想张家光宗耀主心愿,还时刻提醒他为了荣华富贵虚荣卖子的事实。

至于嫁妆……

张庭原眼中神色不明。

等韩祁阳跟张景戚用完膳去前院时,久等的张庭原盯着走来的长子眼中毫无笑意,若不是知道郡王也在,他早就让人去请了。

张景戚进来规规矩矩的行礼。

韩祁阳嚣张的上前看了看平阳侯旁边的位置,最后决定做到下面,他坐下翘着一郎腿拿着桌子上的糕点就吃,丝毫没有要开口打招呼行礼。

张庭原神色暗沉,却笑着对韩祁阳道,“下官见过郡王,要不您上坐。”

韩祁阳毫不客气,“不用,本郡王坐这就行,你们要聊快点,本郡王还等着回去处理西街的铺子呢。”

张庭原让张景戚坐下开了口,“听夫人说你这次回来是来要你母亲的嫁妆?”

他眼眸轻抬,压迫感十足,张景戚却不怯,看着他淡淡道,“回父亲,孩儿准备把母亲的嫁妆打理一番,打仗前您曾亲口说等孩儿回来后提,前日早朝时您说让孩儿找姨母就行。”

接下来的话张景戚没有说。

只是淡淡看过去,一脸平静。

张庭原脸上神色带着笑,眼神却十分冷。

张景戚找他提嫁妆时,有好几位大臣在他身边,他不好多说只能推到继室身上,没想到这逆子还真来要他生母嫁妆。

他手指在腿上敲了下,“你母亲的嫁妆放到侯府,你就这么不放心,难不成是害怕我给你吞了?”

好一顶大帽子。

张景戚还未回话,一旁把玩手指的韩祁阳眼中神色率先冷了下来,开口戏谑,“侯爷这话说的,不知道去还以为大梁的战神是你敌人,这话说在不知道的眼里,还以为他张景戚是不是要弑父。”

扣帽子谁不会。

韩祁阳直视了过去。

张庭原勉强笑着,“郡王想岔了,只是玉平这还未成亲就要他母亲的嫁妆,着实有些让侯府难堪,他是本候的嫡长子难不成我还能亏待他。”

韩祁阳挑着眉,悠悠的随口道,“是亏不成,侯爷可是跟原配的恩爱事迹,可是连本郡王都听过,岂能亏待这唯一的爱情结晶,既然如此不如侯爷,帮他还了那四千两黄金吧。”

张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