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气愤
“铁牛哥,早饭蒸了山药糕!”苏晚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带着水汽的软,“莉莉丝姐还熬了银纹草粥,说今早的露水好,粥里掺了点,喝着润嗓子。”
张铁牛直起身应着,刚转身,就见阿青叼着根草从篱笆外跳进来,绿色狼瞳里带着点躁:“山里不对劲。”她吐掉草秆,往院外瞥了眼,“刚去后山捡柴,瞅见几个生面孔,穿着黑褂子,腰里别着刀,在竹林边晃悠,眼神贼溜溜的,不像是爬山的。”
艾琳娜正坐在石桌旁翻药书,闻言指尖一顿,冰蓝瞳孔抬起来:“黑褂子?青城山附近没这种打扮的山民。”她合上书站起身,往院墙上瞥——墙头的碎瓷片是前几天刚铺的,防野物的,此刻却没见异常,“会不会是迷路的?”
“不像。”阿青撸了撸袖子,狼骨匕首在掌心转了圈,“我靠近时,他们还往院子这边瞅,嘴里嘀咕着‘娘们长得俊’‘这院子肯定有钱’,听着就不是好话。”
张铁牛的眉瞬间皱起来。医气往院外探了探,果然触到几道驳杂的气息,带着酒气和戾气,正往院子这边挪。他往厨房喊:“莉莉丝,苏晚,先别出来!”又对阿青和艾琳娜说,“去把院门闩上,拿家伙。”
话音刚落,院外就传来“砰”的撞门声,木闩晃了晃,落下层灰。有人在门外喊:“里面的人听着!把院子里的娘们交出来,再拿点银纹草当孝敬,爷几个就走,不然拆了你们这破院子!”
声音粗嘎,带着蛮横的笑。张铁牛抄起墙角的八尺剑,剑身在晨光里亮得扎眼:“你们要什么?”
“哟,还有个硬茬子!”门被撞得又晃了晃,缝隙里露出张疤脸,“当然是要娘们!那几个小娘子长得水灵,跟着你在这穷山沟里可惜了,不如跟爷回去享福!”他身边几个黑褂子跟着笑,刀鞘撞着墙,“还有那银纹草,听说能治病还能炼东西,都给爷挖出来!”
张铁牛的气往头顶冲。他最宝贝的就是院子里这几个人,从异国到荒岛,再到这青城山,一路护着过来,谁敢动她们一根头发,他都能拼命。医气在体内翻涌,八尺剑“嗡”地颤了声:“滚。”
“嘿,还敢叫爷滚?”疤脸被逗笑了,往后退了步,“给我撞!撞开了门,娘们分着玩,草全带走!”
又是几声撞门,木闩“咔嚓”裂了道缝。阿青早耐不住,翻上墙头就往下跳,狼骨匕首直刺疤脸后心:“敢动我姐妹,找死!”
疤脸反应倒快,侧身躲开,后腰的刀抽出来,寒光直劈阿青脖颈:“野丫头片子!”
艾琳娜跟着翻上墙,电磁枪早充好了能,蓝光束“嗖”地射出去,正中拿撞门棍的黑褂子手腕,铁棍“当啷”落地。她冰蓝瞳孔里没半点笑:“青城山地界,轮不到你们撒野。”
院外顿时乱起来。七个黑褂子围着阿青和艾琳娜打,刀光往要害招呼,嘴里骂骂咧咧:“敢动手?今天让你们知道厉害!”“那白衣服的娘们够劲,抓回去给哥几个乐呵!”
张铁牛怕阿青她们吃亏,抬脚踹向院门——木闩彻底崩了,门板往外倒,正砸中两个黑褂子的腿。他握着八尺剑冲出去,医气裹着剑刃,金光扫过,就听“啊”的惨叫,一个黑褂子的刀被劈成两半,胳膊上划开道深口子,血喷出来溅在青石板上。
“点子硬!”疤脸眼都红了,挥刀直刺张铁牛心口,“兄弟们,弄死他!娘们和草都是咱们的!”
张铁牛侧身避过,剑脊往疤脸手腕上一磕,就听“咔嚓”骨裂声,疤脸的刀掉在地上,捂着手腕疼得直蹦。他没停手,剑刃往下压,抵在疤脸脖子上:“谁派你们来的?”
疤脸梗着脖子骂:“你爷爷我自己想来!识相的把娘们交出来,不然……”
话没说完,就见个黑褂子绕到厨房后窗,手里举着网兜,想往里翻。苏晚在窗内吓得轻呼,莉莉丝的红色净血之力瞬间从窗缝涌出去,像道红鞭抽在黑褂子脸上,抽得他踉跄着后退,脸上留下道红印。
“敢动她们!”张铁牛的眼彻底沉了。医气往剑上一凝,金光暴涨,疤脸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上就多了道血线,眼睛瞪得溜圆,直挺挺倒下去。
剩下几个黑褂子吓傻了,有个想跑,被阿青追上,狼骨匕首从后心扎进去,绿色狼瞳里满是狠:“刚才说要分娘们?跑啊!”
艾琳娜的电磁枪没停,蓝光束又射穿个黑褂子的膝盖,他抱着腿哀嚎,被她抬脚踩住手腕,冰蓝瞳孔冷得像冰:“说,为什么盯着银纹草?”
那黑褂子疼得直哆嗦,话都说不囫囵:“是……是山外的刘老爷……听说这院子有银纹草,还……还有几个俊娘们,让我们来抢……抢回去草给他炼药,娘们……娘们给他当小妾……”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铁牛的剑又提起来。刘老爷他听过,是山下镇上的恶霸,占着几间药铺,据说还养着帮打手,专干抢东西抢人的事,没想到敢把手伸到青城山来。他往那黑褂子心口看了眼,医气探到他肺里有旧伤,是常年欺负人被打的,可见不是好东西。
“铁牛哥!”苏晚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攥着蒸糕的布,脸色白着,“别……别杀人了……”
张铁牛回头看她,又看了眼院门口——疤脸的血顺着青石板缝往下渗,染红了半块地。他咬了咬牙,终究是没再下剑,只是对艾琳娜说:“把他们绑起来,扔去镇外的官道,让刘老爷自己来认。”
阿青不乐意:“就这么放了?刚才他们还想抓苏晚和莉莉丝!”
“留着口气,让刘老爷知道疼。”张铁牛收了剑,往院子里走,“他敢来一次,就敢来第二次,这次放话出去,下次再敢来,就不是绑着扔出去了。”
艾琳娜点头,从屋里拿了麻绳,和阿青一起把剩下几个伤号捆了,像拖死狗似的往镇外拖。莉莉丝早跑出来,红着眼圈拉张铁牛的手:“铁牛哥,你没受伤吧?刚才那刀离你那么近……”
“没事。”张铁牛拍了拍她的手,医气往她身上探了探,确认只是吓着了,“去看看苏晚,她刚才在后窗,估计吓坏了。”
苏晚站在门槛边,手里还攥着布,见张铁牛看她,眼圈红了:“我没事……就是怕他们进来……”她往院外瞥了眼,声音发颤,“他们还会来吗?”
“来也不怕。”张铁牛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医气裹着暖,“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们。”
中午饭吃得静。莉莉丝炖的汤没人动几勺,苏晚蒸的山药糕放在盘里,凉了也没人夹。阿青蹲在门槛上磨匕首,嘴里嘀咕:“就该杀了那几个狗东西,留着是祸害。”
艾琳娜翻着药书,突然说:“刘老爷养了二十多个打手,还有杆猎枪,听说跟县里的差役也有勾结。这次放回去的人带了话,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亲自带人来。”
张铁牛往银纹草圃看了眼。这草是宝贝,刘老爷惦记不奇怪,可惦记人,就是触了他的逆鳞。他站起身:“我去趟镇上。”
“别去!”苏晚拽住他的袖子,“镇上是他的地盘,去了危险。”
“没事。”张铁牛拍了拍她的手,“我去会会那刘老爷,让他知道这院子不是好惹的。顺便买点东西,晚上咱们包饺子,热闹热闹,别让那几个杂碎搅了心情。”
他揣着八尺剑往镇上去。刚进镇口,就见几个穿黑褂子的在茶馆门口晃,见了他就往店里跑,估计是报信的。张铁牛没理,径直往最大的药铺走——刘老爷的宅子就在药铺后巷。
药铺掌柜见他进来,脸都白了:“张……张爷,您来买啥?”
“找刘老爷。”张铁牛往柜台拍了块银,“告诉他,早上来青城山的人,我放回去了。再敢往山上派人,下次就不是断胳膊断腿了。”
话音刚落,后巷就传来脚步声,个胖老头摇着扇子走出来,穿件绸缎褂子,脖子上挂着金链,正是刘老爷。他身后跟着十几个打手,手里都握着棍,恶狠狠地瞪着张铁牛。
“你就是那山头上的?”刘老爷眯着眼笑,扇子往张铁牛身上点,“胆子不小,敢伤我的人,还敢来镇上放话?”
“话我带到了。”张铁牛没动,医气在体内转了圈,“管好你的人,别再往青城山凑。”
“凑不凑,不是你说了算。”刘老爷扇子一收,脸色沉下来,“那几个娘们,还有银纹草,我要定了!识相的自己送过来,再给我磕三个头,这事就算了,不然我拆了你的院子,把你剁了喂狗!”身后的打手跟着吼,棍往地上顿,吓得药铺里的客人都往外跑。张铁牛的剑“噌”地出鞘,金光扫过柜台,把掌柜的算盘劈成两半:“那就试试。”
刘老爷没想到他真敢动手,往后退了步:“给我打!往死里打!”
打手们举着棍围上来,棍风往头上砸。张铁牛不躲,剑刃横扫,金光过处,木棍断成两截,几个打手捂着手腕倒在地上,疼得打滚。他往前踏一步,剑指刘老爷喉咙:“现在,还想要人要草吗?”
刘老爷脸都白了,抖着嗓子喊:“有话好好说!我……我错了还不行吗?”
“滚。”张铁牛收了剑,往门口走,“再让我看见你往青城山派一个人,下次剑就不指喉咙了。”
出了药铺,阳光照在身上,张铁牛才松了口气。买了斤猪肉,又买了些面粉和菜,往山上走——他知道刘老爷这种人记仇,说不定还会使阴招,但眼下先让院子里的人安心再说。
回到院子时,阿青正往院墙上钉铁刺,艾琳娜在调试电磁枪,莉莉丝和苏晚蹲在厨房门口摘菜,见他回来,都围上来。
“没事吧?”苏晚拉着他的手看,生怕他受伤。
“没事。”张铁牛把肉和菜递过去,“晚上包饺子,猪肉白菜馅的,再弄点醋,酸溜溜的解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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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哼了声:“那刘老爷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定晚上就来偷人。”
“防着点就是。”张铁牛往院墙上看了眼,“今晚我守夜,你们睡踏实点。”
夜里,张铁牛坐在院门口的石墩上,握着八尺剑。月光洒在青石板上,疤脸早上留下的血迹已经擦干净,却总觉得那片地比别处暗些。银纹草圃里的草在夜里泛着淡光,像守夜的小灯。
后半夜,院墙外传来轻响。张铁牛睁开眼,医气探出去——是两个人,猫着腰往墙根挪,手里拿着绳梯,果然是刘老爷的人,想来偷摸翻墙。
他没出声,等那两人把绳梯搭上墙头,刚往上爬时,突然起身,剑鞘往墙头上一磕,绳梯“哗啦”掉下去,那两人也跟着摔在地上,疼得闷哼。
“滚回去告诉刘老爷。”张铁牛的声音冷得像霜,“再敢来,我拆了他的宅子。”
那两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张铁牛站在墙下,抬头看月亮——青城山的月很清,照得院子里的竹影晃啊晃,像在劝他别动火。可他知道,对刘老爷这种人,退让没用,只有让他疼,疼到不敢再想,院子里的人才算真的安全。
回到石墩上坐下,就见苏晚披着衣服从屋里出来,手里端着碗热粥:“铁牛哥,喝点粥暖暖。”她把粥递过来,小声说,“别熬着,我陪你守会儿。”
张铁牛接过粥,热流从喉咙淌下去,暖到心里。他拉着苏晚的手,让她坐在石墩上,自己靠着她的肩:“不用陪,你去睡。”
“我不困。”苏晚往他身上靠了靠,“有你在,我不怕。”
月光落在两人身上,竹影在地上晃,银纹草圃的光轻轻颤。张铁牛知道,往后的日子可能还会有麻烦,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手里有这柄剑,就没什么好怕的——这院子是家,家里的人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