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可人家婚礼表演都得是两人合唱吧。”

    某女老师的评价引发了新话题,大家都参与了这种可能性的讨论。

    一位同事当即举荐了还在一旁看热闹的初澄:“这里不是还有一道温柔嗓吗?让他们俩搭伙上台,至少也该是1000块一场的演出水准吧。”

    围绕于此的说笑声持续了许久。大家嘴上虽闹,却也都了解喻司亭的性格。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别人激将的。所以各位都以玩笑置之。

    直到一位性格豪放的数学老师如此开腔:“别异想天开了各位。你们知道喻老师是什么身家吗?如果一千块就能请到他上台献唱,那我立刻转账。”

    喻司亭却道:“转吧。”

    方才还滔滔不绝的同事瞧见了他那张情绪极为稳定的脸孔,颇为诧异地向其他人寻求答案:“是我听错了,还是他真说话了?”

    周围同事们的表情都是:不确定,我再听听。

    在刚刚各位说嘴时,喻司亭的目光一直落在点歌器前。初澄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触屏,似乎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唱什么歌好。

    喻司亭看了他几秒钟,重复表态:“这个丑我可以献。”

    唱歌房内安静了片刻,而后爆出肆无忌惮的笑声和怂恿声。

    “哈哈哈哈哈快打钱给他!这首歌我必须要听。”

    “没想到吧?喻老师这么勇。他五音不全都敢唱给你听。”

    “无所谓,数学组会出手!只要他唱,这钱我们众筹。”

    在大家的欢笑中,荧屏上播放到一半的歌曲刚好被人切掉,按歌单顺序换成了一首《proises》。

    这是初澄点的歌。

    当事人忙着围观热闹,扭头看向喻老师,顺势询问:“要唱吗?”

    你先。

    喻司亭抬手示了意,然后俯身从旁边又拿了一支麦克风。

    初澄便也当那人是在开玩笑了,自顾自地看向歌词屏。这首歌的前奏很短,几秒钟后就是浪漫的旋律和歌词。

    初澄好听的嗓音依旧,对着话筒操着优美而缓和的英文语调。伴奏中几声点睛的钢琴音后,歌曲进入了间奏。

    就在第二part开始时,喻司亭准节准拍地抬麦接上。

    “i ake no proises i can""""t do golden rgs ”

    [我无法做出承诺,也无法为你许下婚姻。]

    “but i""""ll give you everythg tonight”

    [但我今晚会为你付出一切。]

    在他的声音发出的一瞬间,初澄被惊艳得怔愣住,然后下意识地回头去看。

    喻司亭倚靠在沙发上,大半个身体都埋在阴影里。唯独一道晶蓝色的屏幕光投向他的侧颜,晦明晦暗间,映亮他高挑的鼻梁,还有优越的下颌线。

    他的声音磁性而忧郁,不仅没跑调,而且音准出色,每一个英文单词的咬字都带着孤独的深情。

    实在是过耳难忘。

    “这是五音不全?那我简直先天失声!”

    “我之前没听过这首,还以为突然开了原唱呢。”

    初澄还未回神,已经听到同事们的惊叹声从四周响起来。他只顾着看喻老师,甚至在自己的段落错过了拍子。

    喻司亭便接替着多唱了几句,然后在下一段的切入点停下。

    初澄接唱:“i"""" speedg up y heartbeat""""s dancg alone”

    [我心跳加快,一颗心情难自抑,怦然跳动。]

    老师们在歌曲bg下畅饮闲谈,讨论着这首歌是否因为太火热而不适合在婚礼上演唱。

    他们此刻已经分不清是原曲躁动,还是两位老师的即兴合唱更躁动,只是听着一道温柔撩人、一道磁性抓耳的歌声,竟然觉得真花一千块也不算太冤。

    喻司亭:“ e t your everythg”

    初澄:“tonight”

    歌曲尾声,两人的分词演绎无比默契。

    初澄没想到喻老师唱歌会这样好听,微笑着对他举了举没喝完的气泡酒。

    开了车来的喻司亭只能遥遥地用苏打水回应,但同样耀目的笑意却穿过众多同事和吵闹的乐曲,畅通无阻地传送了过来。

    欢闹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很晚。

    夜色阑珊,尽了兴的众人慢慢散去,各自打车或者叫代驾。

    喻司亭滴酒未沾,可以像来时一样载着初澄回去,顺带把沈老师和喝醉的周瑾送回新房楼下。

    “老公醒醒,我们到啦。”到达目的地后,沈楠楠轻轻拍了拍周瑾的脸颊,把他叫醒。

    喻司亭降窗询问:“需要帮忙送上楼吗?”

    “不用,我没醉得那么厉害。”周瑾揉着太阳穴,在沈老师的搀扶下迎风醒了醒酒。

    初澄不放心,解开安全带下车搀扶了一把。

    “没事,我能看住他。太晚了,你们也都回去吧。”沈楠楠说完又弯身在驾驶位的车窗边,致谢道,“感谢喻老师,回去开慢点。”

    喻司亭点头应了声“好”。

    园区围栏内亮着点点白光,不刺眼,但足够照亮通向楼门的路。初澄站在街边,目送沈老师和师兄缓缓走进去。

    喻司亭见他送完了人还迟迟不上车,轻轻敲了敲另一侧玻璃。初澄又流连不舍地朝着朦胧光亮瞧了几眼,然后才坐回副驾驶。

    “张望什么呢?”喻司亭循着他的视线,只隐约看到了新婚小夫妻相携的背影,试探性地询问,“你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