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初澄:“……”

    半晌的沉默后,徐川自行打破冷场:“行啦行啦,不贫嘴了。我今天白天的电话其实是替邵纪打的。”

    初澄:“他有什么事?”

    “明后天我要和他们两口子自驾去观星镇露营。那地方离亭州不算远,之前他问我要不要顺带捎上你。我说初老师现在恐怕是没时间。”徐川嘿嘿的笑两声,“替你回答的没错吧?”

    初澄听着他话里的意思,疑惑道:“你跟邵纪说我的事了?”

    “是啊,不然我跟谁嘴贱去。”川哥应得自然,“老邵出名的嘴严,和他说了又不会乱讲。”

    初澄当然了解自己的发小,邵纪不是那种爱八卦的人,但总觉得被这种嘴毒的家伙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所以,你到底去不去?”讲了半天,徐川还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

    “不去,你们放过我吧。”初澄不假思索。

    他上班已经累得半死,之前爬完泰山,腰酸了两天。现在的原则就是非必要不出家门。

    徐川早知会如此,完全不觉意外,说道:“行吧,那你就继续和你的宾利老师腻歪着吧。我们替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两人又胡扯了几句,随后电话挂断。

    初澄平躺在沙发上,放空自我。川哥白天说过的话,让他有些醍醐灌顶的感觉。

    一份恋爱中有干柴烈火,也有平淡长久。初澄曾畅想过两个人的未来,却没有料想到新鲜的心动感会让人上头如此之快。

    初澄対这件事的接受程度太高,高到让自己都觉得震惊。他虽没有用言语表达过,却很享受与喻老师之间的自然合拍,还有夹杂在其间的眷恋和悸动。

    可万一以后陷入尴尬的境地,会不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因为他対这段感情和这个人都十分珍视,所以才不想被一时的激情冲昏头。

    想着想着,初澄轻叹一声,把抱枕盖在了脸上。

    过了一会儿,有嗒啦嗒啦的拖鞋声凑近。

    初澄感受到有人站立在自己身边,掀开抱枕,第一眼以倒立的视角看到一片厚实裸露的胸膛,层次健硕的肌肉之上覆着朱红两点。

    喻司亭似乎是刚在家中做完运动,也洗了澡,上身只披了条白毛巾,黑发湿淋淋的还在滴水,深寂的眸子居高临下低垂着。

    这家伙什么时候养成了不穿衣服就在家里乱走的习惯?

    巨大的视觉冲击让初澄维持着仰面的姿势怔住。

    忽然,一颗水珠从喻司亭卓异流畅的下颌边滑落下来,正正好好滴向初澄的脸颊。

    水珠明明冰凉,却莫名惹起心火。

    喻司亭伸出手,用指腹在他的眼睑下方抹了抹,说道:“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怕你喘不过来气。”

    鼻梁上略粗糙的触感让初澄心中倏地麻了。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腾的坐起身。

    “我没睡着。”初澄慌乱地解释。

    喻司亭维持着姿势,朗俊的脸上露出几分不解神色。

    初澄继续说:“可能因为我最近伏案太多,缺乏活动,脖子疼得厉害。这样躺着舒服点。”

    “啊。”喻司亭恍然,用毛巾擦擦性感锁骨边泛着的光亮水渍,提议说,“觉得脖颈僵硬的话,明天要不要去健身馆游泳?天气渐渐暖了,下水不会凉。”

    提起游泳馆,初澄脑中立刻呈现出一道在蔚蓝泳池中矫健翻骋的躯体。

    他看向面前人毫无保留展示出来的胸肌轮廓,慌乱婉拒:“明天可能不行,我和朋友有约了,要去露营观星。”

    “这么突然?”喻司亭顿了顿,试图从他的神色中寻得端倪,“之前没听你说起。”

    初澄说:“嗯,刚定下来的。”

    “好吧。”喻司亭看着他涨红的脸孔,没有再深究,略有失望道,“那我只能和鹿言去了,祝你玩得愉快。”

    初澄在原地不动,露出纯良无害的公式化笑容:“那晚安。”

    喻司亭:“晚安。”

    目送满身腱子肉的背影登上了楼梯,初澄暗松一口气,摸起手机给徐川发去微信。

    [明天来接我吧。]

    星期六的早上,初澄难得在闹钟的催促下早起,独自背上行囊,离开繁天景苑的园区。

    一辆奔驰c已经等在大门外。

    初澄登上车,除了驾驶位的徐川外,车上还坐着发小邵纪和一位留着温婉短发的年轻女性。

    “嫂子。”初澄单独向她问了好。

    邵纪的妻子笑眯眯地回应:“好~好久不见。”

    徐川从后视镜看一眼,不满地挑刺:“直接无视我们俩是吧?”

    初澄看看嫂子,又看看在旁悠然打字的邵纪,出言挖苦川哥:“从北京开过来,你就这么一路当电灯泡来着?”

    徐川开着车,反呛:“现在不是有你了吗?”

    一行人的目的地明确。接上初澄后,车子离开亭州市区,继续向观星小镇行驶。

    正午时间,越野车到达目的地,几人在露营区搭建起帐篷,准备趁兴野餐。

    一切布置妥当,邵纪坐在铺开的野餐布上,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说不来吗,怎么突然改变心意了?”

    “家里实在待不住了。”初澄说。他一边帮忙摆放各种食物,一边闲聊着诉说近况。

    大概是从小玩到大的了解和默契使然,虽然初澄把自己的处境描述得相当抽象委婉,但还是遭受到了徐博士和邵纪的双双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