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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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船长您真会说笑,咱们这‘逸仙号’启动主轮机哪有这么快的?我想轮机长他应该还得再多忙活一会才行呢!”
正中了傅义阳的预想,面前的海员一开口便要紧地就着先前抛下去了的钩饵顺竿直上,就好像真的是害怕自己被看出来了点什么的样子。
但即便是这会对面的二人中了自己的饵,他傅义阳就真的能够仅凭这一点而咬定了他们一定就是怪物假冒了的嘛?特别是在这个怪物附身他人时,光从外表看起来就没有任何征兆的时候。
这么想来的话,为了确保不再发生些不必要的悲剧,他傅义阳也还得再对着面前这二人进行第二次的核查才行。
心中主意打定,再看傅义阳这会又是毫不犹豫地对准了面前二人举起来了自己手中枪,开口厉声恫吓:
“抱歉了二位,现在还请你们两位先把手举起来一下吧。”
而傅义阳突然间仿佛毫无理由转变出来的这般言行,自然也是将对面的二位吓得一懵,在顺从地举起来了各自双手的同时,嘴里问出来的话语之中亦尽是困惑与惊诧:
“不是等等!船长你这是在做什么?”
但好在另一边的傅义阳也并不打算藏着掖着跟面前的二位同志,或者也有可能是两只怪物,跟他们打什么哑谜,很快便又解释起来了他如此做的缘由:
“老李、老吴,我现在得跟你们透露一件很不幸的消息,那就是我们的船上现在混入了一种能够控制人类身体按他心意说话行动的怪物,并且在之前便已经被发现它正潜伏在了我们所有人内部伺机进行间谍破坏任务,所以我现在为了确认一下你们两位之中是否存在有怪物控制的迹象,必须也得对你们二人进行一下简单的讯问,还希望你们能够配合一下我的问题。”
在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语之中所囊括了的信息竟是那么的耸人听闻,莫说是面前二人这会听完脸上纷纷显露出一副不可思议见了鬼的模样,甚至就连说这句话的傅义阳自己心里其实都暗暗有着一股不真实感。
但很可惜,这一却又并不仅仅只是一场过于逼真了的“梦境”。
所以傅义阳这会也只能在面前这两张熟悉的面孔之前强调一般地晃了晃手上“大黑星”,一边示意着自己并不是在开玩笑的同时,另一边嘴上也同步地向二人问出来了自己的问题:
“首先,老李,我问你国际信号海事旗当中的CB是什么意思么?”
或许是因为思维上陷入了某种惯性之中,之前使用过海事信号旗作为分辨小赵身份手段的傅义阳,这会在讯问面前的老李老吴二人时也问出来了大差不差的问题。
然而这一问问出来的结果,却又是和傅义阳此前心中隐隐觉察出来了的疑虑恰恰相反:
“那当然是需要医疗救助嘛!挂着这两面旗帜就说明船上出现了重病病人,并且很有可能正在发病马上就要死了,需要附近船只上可能存在的医生过来支援一下处理病情。”
面前的老李一开口,回答出来的答案可也不比之前小赵回答傅义阳时来得更加生疏,同样也对海事信号旗的这一系统表现出来了相当的熟悉程度。
或许,这真的只是傅义阳自己错误判断了嘛?不过也是,就像是之前在遇见祖士稚时察觉出来船只并未启动一样,老李老吴他们能够察觉到船只并未启动并指出这一点也并不算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情。
只不过当时是自己不久之前才让祖士稚去启动轮机后不久便看见了悠悠来到了自己面前的祖士稚,猛然间察觉到了不对劲的自己,从其话语之中找到了启动时间这一处最为明显的事实错误,并用这一点来证实了那会的祖士稚并非祖士稚而已。
仅因这一点便对面前的二位兴起怀疑的论调看来还是过于武断了些。
似是意识到了自己这会已经不知不觉地戴上了一副看谁谁有鬼的有色眼镜,在老李这边一句答话顺畅说出来了之后傅义阳便忍不住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搭上了额头,试图以此来为自己脑袋里头这一根紧绷起来了的神经稍稍松松劲。
并且也就是在这会按摩松劲着的同时,傅义阳也顺带着对另一边的老吴也问出来了另一个相似的问题:
“那么接下来就是老吴了,我问你‘Cs’两面旗组合起来的意思又是什么?”
再看那边站得远了些的老吴,开口回答起这个问题也是格外地迅速且果断:
“是询问对方船名或者呼号,反正总也不可能是在邀请对面一起玩枪战游戏的意思。”
至此,面前的老李老吴二人便也都算是通过了傅义阳的口头查验,看起来似乎也真的都相是身旁的小赵一样,不存在有任何的问题了嘛?
“嗯——”
可为什么傅义阳这会不论在怎么给自己的脑袋做按摩,也都止不住这一颗脑袋里头几乎就要充溢出来了的疑虑呢?难道这就真的只是他经过了士稚的牺牲过后,疑心病过于的重了吗?如果真的只是疑心病的话,为甚么之后在看见小赵的时候自己又会那么放心地信任了他呢?
还是说,是自己的大脑已经察觉到了些异样或危险,正在以这种不安的形式奋力地对自己告警呢?
如果是的话,那这个异样,这个破绽他又在哪呢?
是刚刚自己与李吴二人会面之前那一抹灯筒的刺眼直射?还是与灯筒刺眼一并入耳了的异样嗡鸣怪声?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因为他们身为甲板上加班的船员却根本没有见过祖士稚,所以自己才会对他们抱有如此严重的戒心的呢?
到底是哪呢?
“那个……傅船长?我和老吴都已经答对了你的问题了,这应该已经能够证明我们两个不是怪物了吧?那样的话……能不能请您先把手上的枪放一放?这怪吓人的。”
但还没等傅义阳顺着直觉找到那个让自己惴惴不安的来源,枪口所指向了的老李便先一步颤颤巍巍的开了口。
而问出来的这句话音也连带着让傅义阳窘迫难堪,毕竟不管再怎么说,面前的这两位也都是同一条船上一起工作生活了的熟面孔,就这样举枪对准了他们还一声不吭的吊着话,这其实对于傅义阳自己来说也属实是一种煎熬。
是以在这会一时间也没有了更好的办法继续进行分辨的情况下,傅义阳也只能暂时先将自己脑内的那一抹不安与焦虑皆搁置一旁,将自己握着“大黑星”的那只手收归了身侧,再挤出来满脸的笑容来开口为面前的两位同伴赔起了不是:
“真是对不住,抱歉吓到老李和老吴你们二位了,实在是现在的情况太过于紧急了些,所以我也不得不用这种手段验明你们两位确实没有被那些‘怪物’们控制。”
耳听得傅义阳这一句,另一边的老李老吴也终于算是松了口气,纷纷也学着傅义阳一起,强挤出来了一副微微笑颜来试图冲淡刚刚那一副场面的尴尬。
而就在这会功夫,刚刚才从被怀疑的紧张之中放松下来了的老吴也不知怎得,鬼使神差般说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哈哈……不过听见船长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昨天咱们船上悬挂着‘pC’旗,并且又发出消息去通知所有在城市里头的船员们全都回船集合,但到了晚上也一直没有重新起航,刚刚我在甲板上头走的时候还看见罗经塔上头的‘pC’旗子没降下来呢。
所以现在需要我去把旗子收回来放回去指挥塔下边吗?”
明明这只不过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请示话语,可经由老吴的口中说出来,听进现在的傅义阳耳朵里头可却又像是轻锤奏响了铃音一记,敲醒了不安焦虑的梦中人:
“把旗子收回来?收回哪里去?”
再紧跟着这会傅义阳亮起来了的双眼,被其一并问出来了的又一句问话则让老吴听完再是一愣,虽然不明白自家船长这是闹得哪一出,却也还是顺口答言:
“当然是收回罗经甲板上的网格储物柜里头啦,不然还能放在那里?咱们船上不就那一个专门存放信号旗的地方吗?”
从老吴的这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紧接着傅义阳便又扭过头来,盯着老李又发一问:
“哦对了,老李,你还记得我们船上一共有几套信号旗来着吗?”
且看那边老李听见了这一句,也跟吴海员似的自信作答:
“两套啊,哈哈……海事规则上头不就规定好了的,船长大于一百五十米的货轮都必须得携带两套信号旗不是吗?”
只是老李这自信归自信了,说出来的答案却又仿佛并不是傅船长所想要听到的那个。
便只见傅义阳脸上才刚刚挤出来了的哪一点笑容又倏地不见,面对面四个海员之间的气氛也刹那间降至了冰点。
在这会所有人皆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闭口不言的沉重氛围之中,就连耳旁微微的海风风声都显得是那样清晰可辨。
而在此刻老李的余光所能见之处,甚至还能看见它身旁一直站着的吴海员也正摆出来了一副莫名惊恐的神情来,默默地偷挪着脚下的步伐,渐渐与他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这,才让这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犬,意识到了他自己已经露出来了马脚:
“怎么?难道你们就不应该乖乖遵照着海事规则书上头写的一样,不多不少的带上两套旗子嘛——!”
再听这一句从“老李”口中牙缝之中所忿忿挤出来了的一个个愤恨字音,傅义阳重新聚起来了手中“大黑星”将其锁定了的同时,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脑袋里头一直挥抹不去了的那一股不安的来源。
那便是自己此前所问的几个问题其实都是非特异性的规则问题,所有人都会按照这固定的规则去做,所以哪怕是这些知识确实足够冷门,但只要是有能力上网搜一搜的人,便也都能够知晓。
而若是想要在那个擅长伪装的“怪物”学聪明了,不再像是启动时间那样自行暴露出来矛盾点的前提之下试出其身份,他傅义阳真正应该问的就应该是只有他们“逸仙号”船上才会如此做的特异性问题才对:
“是啊,正是因为我太尊重这一套海事规则了,生怕在这重洋之上会因为各种不可控的意外而缺漏污损了其中的一部分导致船上拿不出来两套信号旗帜,所以我才会额外又多准备了一份副本。
所以在我们‘逸仙号’的罗经甲板储物柜里头,其实一共存储着整整齐齐的四套标准海事信号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