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赌王于瑞君

第899章 金钱帝国(6)

活的活,死的死,岁月更迭,历史前进,陈三爷要纠集一切旧部,在东南亚成就霸业。

天冷了,纬度越高,气温越低,北平的秋,自然与众不同,这座古老的城市秋雨连绵,气温骤降,嗖地一下就从30°降到了15°,再嗖的一下,就结冰了。

春秋短,冬夏长,是北平的气候特色。

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2000年的长城,中原政权一直靠这座绵延的建筑抵御北方来袭,也确实发挥了巨大作用,但1840年以来,列强的坚船利炮叩开国门,海陆空立体式作战方式的出现,使得长城抵御外敌的作用锐减。

北京法源寺的松树上凝了霜,潭柘寺的火头僧人依旧在忙,附子的幽香飘出,浸透层林浸染的西山,八大处的佛牙舍利犹在,香山红叶苍茫,圆明园的立柱无声伫立,颐和园的湖水秋波荡漾,一切的一切都在无声中孕育,生命顽强,蓄势待发。

贝勒爷作为历经三朝的老人,亲眼见证了这座城市的浮世沧桑,他有时在南城的土坡上沉默、了望,不知在想些什么,是想曾经辉煌的大清帝国,还是想起了江湖中各路好汉,也许在想那一夜陈三爷智斗海震宇,杀了个回马枪。

西贵东富,北贫南娼,这是旧江湖对北平城的评价,王府井照样人来人往,西单依然有洋货商,琉璃厂的砖瓦烧得透亮,海淀的秋葡萄、平谷的苹果都结了霜。

蓝靛厂火器营的旧房子犹在,程秀秀和七奶奶早已搬到了大西南,这里只剩一个松老三,依旧在卖大烟。

提起那松老三,两口子贩大烟,一辈子无有儿,生了个女儿叫大莲,俊俏好容颜。

张瘸子看上了大莲,想纳大莲为妾,大莲不答应,张瘸子很生气。

这都是张瘸子团队的,松老三夫妻俩都是张瘸子麾下的销售员,大区经理看上了下属的女儿,松老三夫妇应该高兴才对,跟着瘸子不会吃亏,只会财源滚滚。

但大莲有傲骨,一更鼓里天,大莲泪涟涟,埋怨爹娘吸毒贩大烟,耽误了奴家终身大事无人怜,二更鼓里咚,六哥哥来到了门庭,青梅竹马来私会,三更四更吹了灯,有心不叫哥哥走,爹娘若知道,定打不能饶。

五更鼓里多,大莲跳了河,六哥哥拿着纸钱去绕河,大莲大莲,让哥哥怎么活?

你死我也不能活,于是他也跳了河。

《探清水河》就是一出悲剧,反映了旧社会贩毒集团和封建礼教压迫下青年男女的悲惨生活。

松老三夫妇失去了唯一的女儿,失魂落魄,这是贩毒的报应。

张瘸子却无所谓,他现在极度膨胀,就等着发大财呢。

可等来等去,村上花子也没回来,日本驻屯军司令部也没给他消息,大宗毒品也没进来,他有点纳闷儿:发生肾么事了?

天冷了,皮裤套上了棉裤,光穿皮裤不行了。

但瘸子保持了一贯的穿衣特色,一身黑,无论穿什么,外面必须是一件黑色皮大衣。

皮草在他眼里,就是至尊无上的象征。

东北已经零下十几度了,海志波每年最讨厌的季节来了,他的前列腺若有若无,兜不住尿,一出门裆里的尿袋就冻成冰坨子,晃来晃去,十分讨厌。

之前张瘸子给海志波透漏过一点消息,说这次陈三必死无疑,海志波听后精神焕发,感觉自己的前列腺新生了,小腹间有了暖暖的感觉,这是神经系统在搭线,预示着医学奇迹,前列腺修复,但过去一个多月了,张瘸子那边还没消息,犹如泼了一盆冷水,海志波又感觉下半身冰凉了。

大家都在等待一个消息:陈三死亡。

却不知陈三爷早已跳出棋局,逆天翻盘了。

眼下,柳爽已得到救治,蕾蕾把她带到了那个秘密的藏身地,也就是之前陈三爷养伤的那个石砌房子。

蕾蕾亲手为柳爽的右脚消毒、换药,幸亏救助及时,否则这脚丫子就废了。

扎得很深,化脓了。

蕾蕾一边给柳爽换药,一边笑道:“你可真大啊。莫说男人,女人见了你,都喜欢。”

柳爽咯咯一笑:“你莫取笑我。”

“我没取笑你,之前陈三爷告诉我你的体貌特征,我还不信,现在信了。”

柳爽顿时一皱眉:“别提那个王八蛋,提起来我就生气!那个王八蛋在天津给我起了个外号,兔王之王,弄得整个商会都叫我兔女郎!一个个老猫磕碜眼的,眼神飘忽,贼溜溜看你胸,什么玩意!”

“咯咯咯咯。”蕾蕾大笑,“这不是女人的荣耀吗?”

“女为悦己者容,我又不喜欢老头,他们贼溜溜,我能高兴吗?谁喜欢那些浑身散发着老人味、苍老蜕皮、死皮不要脸的老色鬼啊?”

“那你的悦己者是谁呢?”蕾蕾忽闪着眼睛问。

柳爽一愣:“没有!”

“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蕾蕾咯咯一笑:“你喜欢陈三爷。”

柳爽脸一红:“我没有!那个混蛋,我想起来就恨得牙根痒痒!”

蕾蕾笑道:“你骗不了我,在诊所时,当你得知陈三爷平安时,那个眼神,那么兴奋,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柳爽一愣,随即叹道:“这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我跟你说实话,我的确喜欢过他,但后来越来越烦他,这傻屌油盐不进,心里只有沈心茹。”

“这不正是他的可贵之处吗?他要见一个爱一个,不就和世俗中那些色鬼一样了吗?一个男人最大的吸引力有两个,才华和人品,他都具备了。”

“他去哪儿了?”柳爽突然问。

蕾蕾摇头苦笑:“我也不知道。他带着伤就和郑小俊出发了,他说至多两个月,他一定会回来,他还告诉我,让你好好养伤,将来有大用。”

“他要干嘛啊?”

“不知道啊。”

与此同时,感到困惑的还有一个人,就是沙猜。

沙猜找不到手下干将“皮鞋哥”了。

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赶忙命令手下:“去按摩院找找!他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忧郁的紫色蕾丝内裤了?”

手下小弟提醒沙猜:“将军,不是紫色,是红色。”

沙猜气不打一处来,瞬间暴怒:“有这么重要吗?!红色还是紫色重要吗?!不都是内裤吗?!”

“好的,将军,我这就去!”

小弟一路小跑,到了按摩院,很快就回来了,报告沙猜:“将军,皮鞋哥没在那里,红色内裤说几天前他来过一次,当晚就走了,没有再见。”

沙猜听后就更纳闷儿了:嘿这个王八蛋,去哪儿了呢?家里也没人,按摩院也没人,整个人凭空消失了?去了敌对势力的兵营,反水了?

沙猜做梦也联想不到是陈三爷干掉了皮鞋哥,皮鞋哥不是反水了,是沉水了。

随着汽车沉入湖底,人被绑在方向盘上,泡浮囊了也浮不起来。

沙猜很郁闷:这个混蛋,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一旦跑到其他贩毒集团,必会揭了我的老底,不行,全城寻找皮鞋哥,挖地三尺也得把他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