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季延文私会他人
心里的念头一起,本来就不困的江白更是一下就精神了。
把人全杀了也不太现实,老的小的加起来,十几口接近二十来口人,宋氏被卖到底有几人参与她不确定,但那一家里的媳妇和小孩子们是铁定不知道的。
毕竟小孩子藏不住事,王氏他们也不会把这种事情告诉他们。
说来她与其他的人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被他们夺走的家产也都要了回来。
他们抢走粮食,无非也是想要多一个活路。
有罪,但罪不致死。
她从不是圣母,却也不是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的变态。
从床上起来,盘腿坐在床上,手掌撑着下巴,江白努力的思索着。
说来说去,王氏他们一家子一年到头都不去几次县城,以他们的阶层,也接触不到陈府的人,近些日子也没见到县里的牙婆与他们接触,所以靠牙婆传话也不太现实。
她本身的怀疑对象就是江松宗。
他在县城读书,半旬才回来一次,如果陈府真的如季延文说的那样,想把县令被废的事情嫁祸在她的头上,江松宗就是最好的人选。
废了江松宗?
这样会不会太明显?
本来他们只是想嫁祸给她,她若是对江松宗出手,会不会让他们直接怀疑到她的头上来?
这本来只是季延文的一个猜测,偏偏江白觉得,他的这个猜测很可有就是现实,这是她冥冥之中的预感。
因为换了她来,如果要抓一个不好抓的人,暗中使了好几次手段都没成功,那么玩阳谋无疑是最好的方法。
而且还有一点,她总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样的猜测。
江白的目光朝季延文睡的那一方看去,眉眼微低,眸底的神色翻涌。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隔壁传来季延文询问的声音,江白微微扬眉。
他是发现她在看他?
“心里有事,睡不着。”
季延文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问:“是我白日里说的猜测吓到你了?”
吓到?倒也没有。
江白摇了摇头,又想起他应该看不见,便开口道:“我只是在想自己被栽赃的可能性。”
“其实你倒也不必这么担心,受伤的人毕竟是县令,真要查找凶手,还得是县衙的人出手,陈府要插手,怎么也要缓两日才插得进去。”
“县令废了,现在县衙里的那一批人,不一定会听陈员外的吩咐。”
说她会被嫁祸的人是他,让她不要担心的人也是他,什么话都被他给说完了。
心里正吐槽着,便听他又开口道:“你若实在担心,不如我明日去县城打听打听?”
知道他认识县衙的人,江白点了点头。
“你的身子可以吗?”
明日不是县城赶集的日子,村里应该没人去县城,他若是要去的话,只能走着去。
他的肚子前不久才开了个窟窿,虽然好了,但走这么远的路真的没关系?
“没事,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走慢些就是了。”
屋里的声音渐渐停歇,次日一早,季延文早早便收拾妥当,拿着江白准备好的米糠饼放进布包里。
“正好去县里,你顺便打听一下入学的事情。”
提起读书的事情,本该高兴季延文,想起江白送他上学的原因后,他的脸又沉了下来,点了点头,在太阳刚升起一点的时候,出了门。
他已经走出老远,江白都还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
“阿姐,你是担心姐夫吗?”
江绿见她一直看着季延文离开的方向,疑惑不已。
“不是。”
江白摇头,见小丫头满脸都是疑惑,不由揉了揉她的脑袋问:“二丫,你觉得你姐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明白阿姐为什么这么问,小姑娘还是认真思考起来。
这时,旁边的江松文来了一句:“夫,跟,坏。”
姐夫跟踪阿姐,是个坏人。
小家伙鼓着腮帮子,掰着指头数落着。
“可是姐夫还教我们读书了。”
听到他嘴里没有一句好话,江绿忍不住替自家姐夫说了一句。
“姐,让。”
江松文不服气地指了江白一下,意思是大姐让他教的,不算他的好。
江绿哽了一下,后来一想,小弟说得也有道理。
只是到底跟着季延文学了好几日,让她干不出这种端起饭碗吃饭,放下筷子骂人的事情,便为难得脸都皱成了一团。
偏旁边的江松文两指戳着自己的脸颊,朝江绿吐舌头。
“二,拐。”
“好你个阿文,说我胳膊肘往外拐,看我今日不打你。”江绿气得要打他,江松文一边跑,一边嘴里喊着救、救、救,让江白救他呢!
江白好笑不已,忙把两个小的拉开,让他们在院子练武,自己做朝食去。
姐弟几人吃了朝食,便朝着平山的方向走去。
到了江白买的荒地位置,便见江安林和江安山两口子早就已经来了。
“大丫来了。”
“大丫。”
二伯母张氏热情的招呼着,想到她这些时日给她垦荒确实也比较尽心,江白给了个笑脸,喊了声二伯母。
江绿心中虽然万分不愿,还是低声喊了人,江松文则是鼓着脸谁也没理会。
他们也不好指责他一个五岁的小儿,还是被老宅接去养傻了的。
一时之间,地里的氛围变得有些奇怪,直到江白带着姐弟两个去了另一片没垦出来的荒地,老宅的几个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哼,上地头也不知道给咱们带些吃喝的东西。”
“你闭嘴,干你的活。”
林氏斥了江安林一顿,江安林眼睛一瞪就想骂她,却不想林氏也板起脸瞪着他,竟叫他心中气短。
“老子不与你个娘们儿计较。”
说完,手上忙活起来。
林氏打鼓的心才算落了下来,这时张氏过来,把她往旁边拉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大嫂,你看我说得没错吧?这两口子之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你凶一点,他就不敢把你怎么样,都是干农活的,谁还差了他们那一把子力气?”
“要是婆婆知道……”林氏犹豫。
“知道便知道了,她还能管你们两口子房里的事去?”
妯娌两个低声说着话,因为这段日子都帮着江白干活,竟然处出感情来了。
另一头,季延文来到县城,在醉春楼定了一个雅间,置了一桌简单的酒席,酒菜刚上齐不久,雅间的窗户便传来笃笃笃的声音。
他上前打开窗户,一颗脑袋从外面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