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伏击，杀鸡儆猴！
黑水部族的首领越想越是心颤。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风雨将至的感觉。
他很想告诉自己的弟弟，他心中不的预感，但话到了嘴边却成为了：“别再去郡城了，今年就不收官府的粮饷了。”
而他那秃头精瘦弟弟，则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
“哈哈，大哥，怕什么？你难道真的以为这个皇帝真像祖宗那样吗？”
“再者，就算真如他的祖父，咱也不怕，三大女真部族听说近来的关系愈发的紧密。”
“真要是没办法，咱们就去投效他们。”
正当他们兄弟交谈之际，谁知这时门外突然闯进一个探子。
“首领，首领.…....不好了。
“慌什么慌？难道天真的塌下来了，还是大明皇帝打过来了？”
那秃头的精瘦汉子，训斥道。
他这副吃人的样子，吓的那个探子一时语塞。
最终，还是那魁梧的首领摆了摆手，正色道。
“什么事这么慌张？”
“禀首领，有一队人马似乎.……似乎向咱们这里来了？”
他话音刚落，那魁梧的首领汉子，霍然站起身。
“什么？一队兵马？多少人？是何人的兵马？”
“首领，好像.…...好像是大明的人马，具体人数不知道多少，反正挺多的。”
听到这里，黑水首领俩兄弟终于慌了神，要知道他们黑水部族，虽然能称霸此地。
那是因为与黑水女真的关系默契，有他们做后盾，所以才能霸战。
但他们族人，加上男女老少，一共也才有三万真正的部族勇士，也就两千而已。
可现在，大明却是派出了不知多少的兵马，向他们疾驰赶来。
这是要做什么？
就算傻子，此时也知道大事不妙了。
“整军备战。”
魁梧部族首领，以及那秃头精瘦汉子终于慌了。
所有的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为何那知府张宇涛不见了踪迹，定是被那大明皇帝的人给带走了。
而且，想必那贪生怕死的家伙，把一切都招供出来。
大明皇帝如此强势，定是派人来清剿他们了。
“大哥现在怎么办？怎么办？以我们部族的人手，能抵挡住大明的精锐吗？”
秃头精瘦汉子顿时间六神无主了，看向自家大哥的神色，满是惊慌。
“老二不要着急。”
“先派人去向女真求援，求他们在大明皇帝面前说情。”
谁知，那精瘦汉子却道：“大冒险，你糊涂了吗？如此泼天大祸，想必黑水女真不会插手。”
“就算其感于往日的交情，派人过来，想必也晚了。”
那魁梧部族首领听到自家兄弟的建言之后，也是一时失语。
不过，他终究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便又道：“老二，那你速速带人掩护部族的妇孺撤退。”
精瘦汉子一听，泪眼放光：“那大哥你呢？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要为你们争取时间了。”
“不，大哥，你带人掩护妇孺撤退，我留下为你们争取时间。”
“休要再啰嗦，再这样耽搁下去，咱们谁也不掉，如今大明突然派大军来，定是要杀鸡儆猴，要把我们灭族。”
“快去掩护妇孺撤退。
在魁梧大汉的震怒声中，那秃头精瘦汉子最终把心一横，跺了跺脚，而后便迅速出了营帐。
待自己弟弟走后，魁梧汉子披上甲胄，拿上自己的武器，走出营帐。
“备战。
“所有男人，与我迎敌。”
作为北方的异族，他们兵马娴熟，从未有过懈怠。
只听一阵紧急密鼓声，黑水部族的上千勇士，甚至一些年老的体衰的老者，都拿上了武器。
他们虽心中诧异，但从刚才的鼓声中知道，大战在即，而且还是灭族的战事。
这让他们神色中满是震惊和疑惑。
虽不知道危险从何处来，但历经血火考验的他们，却是没有一丝的胆怯。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自家的首领满身武装走上台。
“黑水部族的勇士，如今大明军马将至，他们准备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这些年我们一直深受他们的压迫和盘剥，如今还要想把你们送到高句丽去送死。”
一番慷慨激昂的激励之后，下方的人群终于骚动了起来。
当台下的黑水勇士听到这里，不由一阵愤慨。
“首领，我们绝不能任由大明的汉人对我们指手画脚。”
“对，他们若要战，那就战，我们部族的儿郎绝对不会退缩。”
在那黑水部族魁梧首领的带领下，他们部族的勇士，士气倍增，杀声震天。
那个太上皇朱祁镇当政时候，就更让他们瞧不起了。
他们一直在积蓄着力量，为的就是在有朝一日，也能趁着乱世，建立不世的功勋。
谁曾想，大明这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图谋。
如此一来，那唯有一战了。
大部分人虽心中有些忧虑，但如今灭族的危险来临，他们依旧愿意拿着武器，誓死保卫自己的族人。
随后，在部族首领的命令下，集合起了五六千在这些勇士中，既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亦有十五六岁的懵懂少年。
他们手持弓箭，武器，眼神中满是高昂的战意。
那魁梧首领见到部族的勇士士气高涨，心中也稍安不少。
在他看来，只要能击退大明的这一支军马，他们就能从容撤退，或者向北转移，等待时机再次来临。
只要部族还在，那么总有报仇雪恨，让大明血债血偿的机会。
有了这样的想法后，他的胆气不由壮了几分。
而后，开始布置战术，准备迎战大明铁骑。
与此同时，赵金也终于带领着三千精锐，来到黑水部族的营地不远处。
他策马来到高处，向远处望去，当看到悄无声息的黑水部族后，他便知道敌人已经知道了他们来了。
并且已经设置了伏击，就等着他们了。
赵金深知这些蛮夷的弓箭马技是多么的娴熟。
这些异族可以说，自幼就打猎战斗，与猛兽厮杀。
那些没有头脑，战技又不佳者，早就化为了丛林，而能幸存下来的，无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
所以，当看到这种情况后，赵金并没有贸然让骑兵进行冲锋，而是策马观察四周地形。
“将军，一个小小的异族部族而已，用得着如此慎重吗？”
“末将以为，再这样耽搁下去，可能那些异族就要逃之夭夭了？”
这时，一个偏将上前，疑惑询问道。
在他看来，大明铁骑装备精良，又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师。
灭了眼前的小部族，还不是轻而易举？
用得着如此郑重其事吗？
赵金听了他的质疑，并没有生气，而是微微一笑。
“薛将军，难道没有听说过雄狮博兔，尤用全力吗？”
“面对占据地利的黑水部族，切不可大意。”
“是，将军。”那偏将无奈叹道，他虽心中还有些不服气，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赵金观察了周围的地形之后，而后又向身旁偏将道：“薛将军，你带着千余军马，向西赶去。”
“将军..….这是何意？”
“你不是说他们要逃之夭天吗？本将军就派你前去追击，引蛇出洞。”
那偏将听了，不由大喜：“将军果真奇才，末将这就去带人追击。
当然不是什么庸才，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将军的意图。
随后，便带着千余精锐铁骑，疾驰而去。
待他走了之后，赵金则是依旧悠哉悠哉骑着马站在山头，裹足不前。
这下，就轮到黑水部族的人开始慌张了。
这大明的军马怎么回事？
自家已经埋伏好了，就专门等他们上钩了，他们却是不前进了。
这是做什么？
不过，很快他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报首领，千余铁骑朝着我们部族妇孺撤退的方向去了。”
一个游骑兵探子，慌张奔来。
“什么？朝着我们妇孺撤退的方向去了？”
那魁梧汉子首领，怒目圆睁。
要知道他们虽提前得知了大明军马的到来，令部族的妇孺进行撤退转移。
但他们大都是拖家带口，都没有马匹，再加上不少都是妇孺，行动起来更是迟缓。
而大明的军马，都是精锐铁骑。
可以想象，若是放任他们去追击，那么不出半个时辰，也许真的让他们追上。
他们守候在此伏击，不就是为了让那些妇孺能够安全撤退吗？
若一个部族没有了妇孺，那么就真的灭族了。
想到这，那魁梧首领神色涨的通红，他终于明白此次大明主将是多么厉害了。
绝非是他们瞧不起的庸才，而是智勇双全，有勇有谋，不能再以等闲视之。
“首领，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派人去阻拦大明军马的追击？”
“首领，下令吧，再不做出决断，可能我们真得要灭族了。”
也许这些黑水部族的勇士，悍不畏死，但他们也有软肋，那就是他们的后代。
没有了后代，他们也就没有了动力和期待。
魁梧首领看着着急的族人勇士，他知道战术必须得更改了，否则，就要看着自家部族的最后希望灭绝了。
那样的话，对于士气影响巨大。
想到这里，他便不顾先前的战术，下令道：“瓦木哈，你带领八百精锐勇士，前去阻拦，势必要让我族的妇孺安全撤退。”
“是。
一个精干的异族汉子，走出来，接受了命令。
而后，也带着一众勇士，骑上战马，策马奔去。
如此一来，他们布置好的埋伏，也就有了空缺，还引起了小范围的骚动。
远处一直观察此地军情的赵金，哪里会放过如此机会。
看到一处埋伏的异族勇士离开后，他立即指挥精锐铁骑，开始发起了冲锋。
一个个从背上拿起火铳，在策马狂奔的同时，单手抬起，开始向异族人的伏击处射击。
火铳的射程，远比弓箭要远，威力要大，而且还具有小范围的杀伤力。
很快，密林深处的伏击点开始响起不断的惨叫声。
很显然这些伏击的异族人，直接被大明铁骑打了个措手不及。
造成了不小的慌乱。
他们大多是第一次见这种改良后大明火器，所以心中都不由一阵恐慌。
特别是那小范围的攻击，能同时让好几人受到重创，就令他们更为胆惧了。
如此一来，他们的行动开始变的迟缓，本来百发百中的弓箭，也失去了往日准头。
而且，因为太过慌乱的缘故，就算是射到了大明铁骑的身上，也都被那精良的盔甲，给弹射开来。
“这大明是多有钱啊？连他们的战马都是身披软甲。”
当大明的铁骑越来越近的时候，黑水部族的那些勇士，终于胆惧了。
这实力差距实在太过悬殊了。
而且，距离越是近，大明的火铳射的就越准，那威力自然越大。
这些异族的伤亡，也就越惨重。
转眼间，大明的铁骑已经进入了黑水部族的阵地里，开始大杀四方。
而且，这些大明铁骑所组建的战阵，十分有效，似乎是专门对付他们这些异族人似的。
往往五人组成一个小队，相互进行支援和守护。
大幅提升了战力，以及防守的能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黑水部族的第一梯的伏击算是彻底失败了。
再加上士气的崩溃，转眼间，上千的勇士在鬼哭狼嚎中，一个个倒地身亡。
反观大明的铁骑，则依旧是一个个龙精虎猛，伤亡更是可以忽略不计。
“第二梯做好防守。”
黑水部族的魁梧首领，也开始慌了。
在他看来，自家部族占据着地理优势，再加上人数众多，就算不能完胜，怎么也能与大明的铁骑僵持一段时间。
可令他没想到是，上千部族勇士所组成的第一梯的伏击，竟这么快就被攻破了，而且还伤亡如此惨重。
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局势，这让他怎能不心惊。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大明的军队，已经不复曾经的勇武，大多数的勋贵将领，更都是酒囊饭袋之徒。
就算那大明新君继位之后，他对大明的军队的印象，也没有多少的改观。
可就是这种偏见，让他一下折损了不少的人马，这让他怎能不又惊又怒。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部族勇士，就这么一个个倒下去了。
正当他心都在滴血的时候，谁知大明的铁骑竟停止了攻击，继续在四周游荡，并没有直接发动第二波的攻势。
这无疑让他更为狐疑了。
“怎么回事？他们明明取得了第一波的大胜，
“他们又想玩什么花样？”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此时的魁梧首领，已经不敢再小觑大明的铁骑了。
此时的他，魂不守舍，惊魂未定，思忖着大明那位主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可他越等越是心焦，越等越是着急。
就这样，退也不是，攻也不是。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谁都没有再主动发动攻势。
“首领，那大明的狗崽子们，怎么不进攻了？”
“是啊，首领，汉人阴险狡诈，会不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一众手下上前，惊疑地询问起来。
“等等看吧。”
魁梧的首领张了张嘴，最后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很简单，赵金之所以没有乘胜追击。
一是爱惜自己的军马，要知道这三千铁骑，每一个都是耗费了大明朝廷无数的心血培养起来的。
每一个都是宝贝异常。
虽然直接乘胜追击，会取得胜利，但伤亡也不会小了。
他要的是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而不是歼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他要等，等待异族人的松懈，让他们更为心慌或者不知所措，继而使他们的士气崩溃。
这就像猫捉老鼠一样，从不会一击必杀，而是慢慢享受过程。
赵金的作战方式就是这样。
虽然谈不上效率，但总能让手下的军马得以保存完好，从而能找准机会，打更多的大仗。
事实上正如他所料的那般。
随着大明兵马停止了攻击，那些异族人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揣测不出他这位大明主将的意图。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黑水部族的首领，终于按捺不住了，下令手下的勇士尽出，与大明的铁骑决一雌雄。
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况且，越是拖延，他们就多一分的危险。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能孤注一掷，与大明的兵马展开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