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刺客张全的妥协

地牢深处，灯光昏黄，空气潮湿得让人难以呼吸。油灯在墙上摇曳，映照着跪在木桩前的张全。他的脸颊布满血污，嘴角有些淤青。

林璇缓缓走进地牢，身后跟着赵峰和两名侍卫。她停在张全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张全，你该清楚，你落在我手里，只有两条路…合作，或者死。”

张全冷笑一声，抬头看着她：“死就死，我不会出卖总管大人。”

赵峰闻言怒火中烧，抽出长刀上前一步，刀锋架在张全的咽喉上：“你再狂一句试试！要不是大小姐留你一命，你早就见阎王了！”

张全毫不畏惧，冷冷回应：“总管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就算我死了，他也会派人灭你全家！”

赵峰的手微微用力，刀锋割破了张全的皮肤，渗出一丝血迹。林璇却抬手阻止：“赵峰，退下。”

“大小姐，这种人不值得留活口！”赵峰愤愤不平地说道。

林璇神色冷静，淡淡地说道：“留着他还有用，杀了他不过是一时之快。”

赵峰不情愿地收起长刀，退到一旁。

林璇走近一步，目光如刀，直视张全：“张全，你觉得你守护的是什么？是忠诚，还是愚蠢？”

张全没有回答，但他下意识地别开了目光。

“你不回答也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你守的，不过是他随时可以抛弃的一条命。你以为，他会为你的死悲伤？还是说，他会为你复仇？”

张全的手在身后攥紧，咬牙道：“总管大人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信任我，也会保护我的家人。”

“信任？”林璇轻轻笑了，语气却愈发冷冽，“你说他信任你，那他为什么从来不让你接触他的核心计划？他派你来刺杀我，却连撤退的计划都没给你安排。一旦你失败，他只需要再派一个替代你的人。”

张全的眉头微微皱起，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反驳。

林璇继续说道：“我查过你的背景。你的家人在郊外只有一处破败的房子，靠微薄的收入艰难维持生计。你入了魏总管的门，是因为他承诺会让你们一家过上好日子。可你看看，现在呢？”

张全猛地抬起头，眼中带着警惕：“你查过我的家人？”

林璇毫不避讳地回答：“当然。你的母亲最近因为生病卧床，魏总管对你们的所谓‘资助’，已经断了快两个月。你知道吗？”

张全的身体一颤，咬牙道：“不可能……总管大人说，他每月都会派人送银子过去……”

“送银子？”林璇冷笑一声，“你以为魏总管会浪费银两在你家人身上？他派人送过去的，不过是两袋陈米和一些快要发霉的干菜。他要的只是让你相信他在帮你，以此让你为他卖命罢了。”

张全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倔强的神色开始松动。他低下头，声音沙哑：“你有什么证据？”

林璇抬手，赵峰立刻递上一卷书信。林璇将书信展开，放到张全面前：“这是你们内部的密信。魏总管派人汇报的内容清清楚楚——‘死士张全仍忠诚，其家属暂时维持最基本的生活即可。”

张全看着书信，眼中的倔强逐渐崩溃。他的嘴唇颤抖着，最终低声说道：“他……真的这么写的？”

林璇的声音变得更加冷冽：“他从来没把你当成他的信任之人。他养你，是为了利用你。而你死了，他连问都不会问一句。”

张全的头低得更深，双拳紧握，脸上满是痛苦。

沉默了片刻，张全终于抬起头，声音低哑：“你想让我做什么？”

林璇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冷笑：“很简单，站到公堂上，指认魏总管。”

张全闻言，脸色骤然一变：“你让我背叛总管大人？不可能！我这样做，我的家人一定会遭殃！”

“你的家人现在的处境，已经够糟了。”林璇的语气平静却不容抗拒，“如果你继续沉默，他们只会过得更惨。而我，可以改变这一切。”

张全满脸挣扎，咬紧牙关：“可如果我站出来，魏总管一定会杀了他们。他在林家外面布下了那么多人，我的家人躲不过去！”

林璇点点头，转身对赵峰说道：“立刻派信得过的人，将张全的家人接到安全的地方。”

赵峰抱拳：“属下马上安排。”

“等等！”张全急忙喊道，目光复杂地看着林璇，“你真的能保护他们？”

林璇缓缓走近他：“张全，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要告诉你，我林璇从不食言。只要你愿意站出来，我保证让你的家人脱离魏总管的控制，让他们安全无忧。”

张全的眼神中充满挣扎，他低声问：“你能怎么保证？”

“第一，我会将你的家人转移到城外，安排人全程护送。第二，我会向县丞程子衿报备，借助他的力量保护你的家人。第三，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一定让魏总管无力反扑。”

林璇的目光如刀，语气中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你只有一次机会，要么你站出来，让你的家人过上安稳的日子；要么，你选择沉默，让他们继续受苦。张全，选吧。”

张全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脸上满是挣扎与痛苦。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最终低声说道：“好……我答应。但如果你骗我，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林璇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机会做鬼的。”

林璇离开地牢后，立刻在书房召集赵峰和杏儿，详细部署下一步的计划。

“赵峰，马上派人秘密接触张全的家人，将他们转移到城外的庄子上，保证途中绝对安全。”

赵峰拱手道：“属下明白，会派最可靠的人去安排。”

“杏儿，你去通知程子衿，把张全的供词汇报给他，让他做好在公堂上配合的准备。同时，我要让程子衿调动人手，在公堂周围布置严密的防护，确保张全的安全。”

“是，小姐！”杏儿点头答应，转身离开。

林璇指着桌上的地图，继续说道：“魏总管一定会察觉到张全的失踪，他很快会有所行动。赵峰，你带人加强林府的防守，特别是地牢周围，任何人都不能接近。”

赵峰抱拳：“属下马上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