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登神
心如刀绞，猛地摇头：“这是你拼了命才……你怎么不吃？！这是你应得的！洛基是你杀的！你吃！！”
司小南惨然一笑，笑容里充满了无尽的自嘲与悲凉，声音微弱却清晰：“我……配不上它……”
“为什么？！”冷轩低吼，眼中充满了血丝与不解。
司小南只是摇头，灰暗的眸子里泪水无声滑落，混着血水，滴落在雪地上，晕开小小的红点：“我不配……你吃……求你……”
她再次将丹药往前送，手臂却颤抖得厉害。
冷轩紧紧抿着唇，就是不开口。
司小南似乎有些生气了，气息急促起来，
语气竟带上了一丝她全盛时期才有的、属于“诡计之神”代理人的威严与偏执：
“冷轩！我……我现在……至少是半个诡计之神……你想让我……对你用强吗？！快吃！”
看着她濒死之际还在为自己着急，
用这种方式逼迫自己，冷轩的心彻底碎了。
他深吸一口冰冷彻骨的空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绝望都吸入肺中。
他缓缓低下头，张开了嘴。
司小南努力将丹药送入他口中。
然而，冷轩的喉结只是微微一动，并未真正吞咽。
他以极快的速度，用舌尖将丹药抵在了齿颊之间。丹药入口冰凉，带着一种奇异的生机芬芳。
但司小南虽然目不能视，感知却异常敏锐。
她立刻察觉到了，气得咳嗽起来，血沫不断从嘴角溢出：“冷轩……我虽然瞎了……但不傻……你没吃！快吃！！”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是真正的急了。
冷轩看着她这般模样，彻底妥协了。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然！
这一次，他真的吞下一颗丹药！
司小南清晰地感知到了他嚼碎丹药的声音，终于安心地笑了，那笑容纯粹得像个得到了最甜糖果的孩子：“好吃吗？”
冷轩感受着口中残留的一丝奇异药味，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哽咽：“不好吃……苦的。”
“虽然不好吃……”司小南像分享秘密一样，声音越来越轻，却带着满足，
“但是……这可是永生丹……无论受到什么伤害……都可以治愈……而且生命……无限延长……”
风雪似乎更大了，将两人紧紧包裹。
冷轩抱起她，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长城的方向走去。
怀中的司小南，气息如同燃尽的烛芯，正在飞速黯淡下去。
她不断吸收、最终又燃烧殆尽的“诡计”法则之力，
早已将她的肉身侵蚀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身体不够强，就必然要面对这源自法则本源的“化道”之殇。
“到……哪里了……”她断断续续地问，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冷轩看着周围依旧是冰天雪地的北境山峦，心痛如绞，却用最温柔的声音回答：“到长白山了……就快到了……”
司小南似乎信了，或者说，她愿意相信。
她再次凝聚起最后一丝微弱的法则联系，发动了最后一次“诡计”挪移。
空间再次扭曲。
当冷轩站稳时，发现他们落在了一处更加陡峭、完全被冰雪覆盖的绝壁之上。
这里寒风呼啸，看不到任何人烟，更不是沧南。
而这一次挪移，也彻底耗尽了司小南最后的本源。
“噗——！”
一大口混合着内脏碎片的黑血从她口中喷出，
她的身体内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暗绿色的法则符文不受控制地破体而出，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仿佛要融入这片天地法则之中，这是真正的……化道！
“冷……轩……”她凭借最后一丝执念，死死抓着冷轩的衣襟，断断续续地、执着地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到沧南……了……吗？”
冷轩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涌出，滚烫的泪珠滴落在她冰冷的脸颊上。
他抱紧她，将脸贴在她逐渐冰冷的额头上，用尽全力让声音保持平稳和温柔，编织出最后一个、也是最美的一个“诡计”：
“到了……小南，我们到沧南了……”
“你看，前面就是和平桥了，桥头卖糖炒栗子的老伯刚出一锅，你没闻到那香味吗？栗子壳都快堆成小山了……”
“136小队的驻地就在桥那边，红缨姐肯定又在院子里练枪了，队长估计在训她……老赵是不是又偷偷在值班室煮火锅了？肯定在旁边等着吃……”
“你看，天都快黑了，沧南的霓虹灯亮起来了，和平桥上的灯也亮了，像一条彩虹……和我们离开时一模一样……”
他不断地、细致地描绘着那个他们曾经共同守护、也承载了他们最多回忆的地方，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
司小南灰暗的、涣散的瞳孔中，似乎真的倒映出了那温暖的、喧嚣的、充满人间烟火气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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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苍白如雪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安心、满足、仿佛终于卸下了所有重担的灿烂笑容，纯粹得如同他们最初相遇时的那个少女。
“我……似乎……闻到……栗子香了……”
她的声音轻得如同梦呓，抓着冷轩衣襟的手，缓缓滑落。
最后一丝气息，如同断线的风筝，悄然消散在呼啸的北风之中。
她那带着心满意足笑容的容颜，定格在了这一刻，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关于故乡的美梦。
风雪凄厉的绝壁之上，时间仿佛被冻结。
冷轩紧紧抱着怀中那具彻底失去温度、笑容凝固在脸上的身体，如同拥抱着一整个世界最后的余温。
他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她苍白冰冷的额头上，瞬间凝结成冰。
但下一刻，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的决绝光芒，猛地从他眼底深处爆发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易碎品般，轻轻将司小南的身体平放在厚厚的积雪上。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她的安眠。
随即，他以一种完全不顾自身重伤濒死的状态，猛地低下头，用自己冰冷的、沾染着血污的唇，印上了她那毫无血色的、微微张开的唇瓣。
这不是吻别。
而是……最后的“诡计”！他的舌尖小心翼翼地、艰难地抵开她的齿关，
将一枚一直被他用特殊方法藏在舌下、以自身最后的能力掩盖的丹药，渡入了她的口中！
那枚丹药龙眼大小，通体浑圆，散发着柔和而磅礴的生命光晕，表面有天然的道纹流转——正是那枚真正的、蕴含着永恒生命之力的永生丹！
而他之前，在司小南急切逼迫下，
“吞下”的那一枚……不过是他早已准备好、用来应对最坏情况的、能够短时间内激发精神潜力、却对伤势毫无用处的“醒神丹”！
他以自身重伤濒死的惨状为掩饰，
以那枚无关紧要的醒神丹散发出的微弱能量波动为幌子，
甚至精准地控制了自己的生命体征与能量反应，完美地模拟出了吞服永生丹后生机勃发的假象！
他赌上了自己的一切，用生命最后的力量，施展了这最后一次、也是最完美的一次……欺骗！
骗过了司小南，骗过了她那双能窥破无数诡计、此刻却因濒死而感知模糊的“诡计之眼”！
“咳……咳咳……”做完这一切，冷轩猛地抬起头，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涌出，染红了身下的白雪。
他的脸色瞬间灰败下去，眼神迅速黯淡，生命的气息如同退潮般飞速消散。
但他看着司小南那毫无生气的面容，嘴角却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勾起了一抹无比虚弱、却充满了无尽温柔与……一丝狡黠得意的弧度。
“呵……诡计之神………也不是……那么难骗嘛……”他气若游丝地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被风雪瞬间吞没。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语——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浩瀚磅礴的、蕴含着无限生机与某种至高法则道韵的能量波动，猛地从司小南冰冷的身体内部爆发开来！！！
永生丹的力量，化了！
柔和而神圣的金绿色光芒瞬间透体而出，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茧！
光茧之上，无数繁复玄奥的生命道纹如同活物般流转、生灭！
她体内那些原本因过度透支而枯萎、碎裂的经脉，
在这股永恒生命力的冲刷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塑、拓宽，变得比以往更加坚韧、充满活力！
破碎的脏腑被修复，苍白的皮肤重新焕发出莹润的光泽！
更令人震惊的是——
那些原本因她“化道”而即将彻底消散、重归天地法则的“诡计”神力碎片，仿佛受到了某种至高力量的吸引与统合，
竟然疯狂地倒卷而回，如同百川归海般，涌入她的眉心！
她的身体自行悬浮起来，
漂浮在光茧中央。无数暗绿色的、代表着“诡计”法则本源的神纹在她体表浮现、交织、最终深深烙印进她的血肉与灵魂最深处！
一种全新的、凌驾于凡俗之上的、真正属于神明的威严，开始从她体内缓缓苏醒、攀升！！！
人类有史以来……第四位真正踏出那一步的……登神者，正在这无人知晓的冰雪绝壁之上，悄然诞生！！！
而与此同时。
完成了这最终欺骗与馈赠的冷轩，
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支撑生命的力气。
他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冰冷的雪地中。
他的生机已然耗尽，油尽灯枯。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沉入无边无际的冰冷与黑暗，身体的温度正在飞速流失。
但他没有丝毫恐惧与后悔，
只是艰难地、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向着那悬浮在半空、被神圣光茧包裹的身影，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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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趴伏在光茧之下，仰起头，用已经模糊的视线，贪婪地、眷恋地“看”着光茧中那个轮廓越来越神圣、气息越来越浩瀚的身影。
他颤抖地、冰冷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光茧的外壁，仿佛想要最后一次感受她的温度。
他将脸颊贴近光茧，用微弱到几乎听不见、却凝聚了此生所有温柔与不舍的气音，在她耳边轻轻呢喃，如同最后的诀别与祝福：
“小南……”
“替我……回家……”
话音落下。
他最后一丝力气耗尽，手臂无力地垂落，脸颊轻轻靠在冰冷的光茧壁障上，闭上了眼睛。
嘴角，依旧残留着那抹温柔而狡黠的、心满意足的笑意。
风雪依旧呼啸，吹拂着他逐渐冰冷僵硬的身体，也吹拂着那枚孕育着新神的、光芒万丈的永恒之茧。
绝壁之上，生死交错，凡人的终幕与神明的序章，在这极致的冰寒与寂静中，无声地同时上演。
...
阿斯加德人圈，荒芜破败的教堂废墟之上。
寒风卷起地面的尘埃与碎屑，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与神力碰撞后的焦糊气息，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最终对决。
林七夜、百里胖胖、曹渊、迦蓝、安卿鱼带着江洱的金属箱聚集在此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大战后的疲惫，
但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焦虑与担忧。
“冷轩和小南姐……他们到底去哪里了？”安卿鱼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周围荒凉的景象，
他的机械臂不断扫描着四周的能量残留，试图找出任何一丝线索，
“洛基伏诛后，整个阿斯加德的能量场都在崩解重组，空间极其不稳定……他们会不会被卷入了某个空间裂缝？”
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困惑与急切。
以他的探测能力，竟然完全捕捉不到那两人离开的轨迹，仿佛他们凭空蒸发了一般。
百里胖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圆脸上满是担忧：“胖爷我把这破教堂里里外外都翻了三遍了！
连耗子洞都没放过！一点痕迹都没有！他们两个大活人，还一个重伤一个濒死的，能跑哪儿去啊？！”
曹渊抱着黑刀，
沉默地站在一旁，煞气微微起伏，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迦蓝紧紧攥着衣角，清澈的眼眸中写满了不安，时不时望向远处扭曲的天空，仿佛希望能看到那两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林七夜的眉头紧锁，
永夜领域无声地扩张到极限，仔细感知着每一寸空间的细微波动，却同样一无所获。他的心不断下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般缠绕上来。
“他们不会……”林七夜的声音有些干涩，后面的话几乎不忍说出口，“……出什么事了吧？”
冷轩重伤濒死，司小南油尽灯枯，又是在洛基刚刚伏诛、一切未定的混乱节点消失……这由不得他不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气氛一时间变得格外凝重压抑。
就在这时，一直静立在一旁、黑衣在风中微微摆动的张云，却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洞悉了某种秘密的淡然与……笃定。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他身上。
百里胖胖急性子，立刻问道：“老张！你笑啥？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张云迎上众人焦急疑惑的目光，脸上的那抹神秘笑意并未消散，反而更深了几分。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一缕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独特韵律的烛龙真焰悄然燃起，火焰尖端微微指向某个特定的、远离阿斯加德的方向。
“他们……应该不会有事。”张云的声音平静而沉稳，带着一种令人莫名安心的力量，“相信我。”
他的话语简洁无比，没有给出任何解释，也没有提供任何证据。
但那平静的语气和眼神中流露出的绝对自信，却像是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子，悄然荡开了众人心中积压的焦虑。
林七夜微微一怔，看向张云。
他敏锐地察觉到，张云指尖那缕烛龙真焰指向的方向……似乎与人圈通往外界、乃至遥远东方的某个空间坐标隐隐契合。
再联想到张云的红衣分身也出现在人圈了，以及他与冷轩、司小南之间某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一个模糊的、却让他心跳微微加速的猜想，悄然浮现在林七夜的心头。
难道……
安卿鱼的镜片上数据流飞速闪烁，他似乎也捕捉到了张云真焰指向的那一丝微妙空间涟漪，陷入了沉思。
百里胖胖看看张云，又看看林七夜，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紧绷的情绪却莫名放松了一些，嘟囔道：“神神秘秘的……不过老张你这么说了，胖爷我就信了！”
曹渊周身的煞气也微微平复了一些。
迦蓝轻轻松了口气，双手合十，似乎在默默祈祷。
林七夜深深看了一眼张云，最终缓缓点了点头，紧绷的神色舒缓开来：“好，我相信他们。”
小主，
他望向张云真焰所指的、那片遥远而未知的虚空，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的空间阻隔，看到了风雪绝壁上那无声上演的生死交织与生命奇迹。
“相信他们……”林七夜轻声重复道，语气中重新充满了坚定与希望，“一定会……平安回家。”
....
冰雪峭壁之上，死寂无声。
唯有凛冽的寒风永无止境地呼啸着，卷起漫天雪尘，如同无数冰冷的幽灵在绝壁之上盘旋、哀嚎。
深沉的积雪覆盖了嶙峋的怪石，将一切棱角都包裹在一种看似柔软、实则酷寒的白色之下。
巨大的、由永恒生命之力与“诡计”法则共同编织而成的神圣光茧，如同心脏般微微搏动着，
表面流淌的金绿色道纹逐渐黯淡、内敛，最终如同潮水般彻底收敛回内部。
光芒散尽。
一道身影缓缓从悬浮状态落下，双足轻盈地踏在冰冷的积雪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司小南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子，不再是之前的灰暗与涣散，
而是如同被最纯净的冰雪洗涤过，清澈、深邃，眼底深处仿佛有无数暗绿色的、代表着“诡计”与“欺骗”本源的法则符文在生灭流转。
她的皮肤莹润如玉，透着一种永恒不朽的光泽，周身散发着一种浩瀚而威严的神性气息，与这片凡俗的冰雪绝壁格格不入。
人类第四位登神者，于此诞生。
然而，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登临神位的喜悦与激动，反而充满了浓浓的、化不开的迷茫与……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她下意识地抬起双手，
低头看向自己完好无损、甚至更胜从前的身体，感受着体内那磅礴如海、仿佛一念之间便可改天换地的恐怖力量，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我……怎么还活着？”她喃喃自语，声音空灵而带着一丝神性的回响，却充满了困惑，“永生丹……我明明……”
记忆的碎片如同潮水般涌来：油尽灯枯的化道……冷轩喂她服下“永生丹”……那磅礴的生命力……
等等！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对！感觉不对！那枚丹药入口的感觉……那生命力的性质……
一个被她濒死时忽略的、极其细微的差异感，此刻在她登神后无比敏锐的感知中被无限放大、清晰无比！
那不是永生丹！那是……醒神丹？！是冷轩用来提神、应对高强度侦查任务的低级丹药！根本不可能有起死回生的效果！
那真正的永生丹……
一个可怕的、让她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的念头，如同最狰狞的毒蛇，猛地噬咬住了她的心脏！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疯狂地扫视四周！
然后——
她的目光，猛地定格在了不远处，光茧正下方，那片被风吹得相对薄弱的积雪处……
一具……早已被冰雪半掩埋的、僵硬的身体，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保持着一种向前爬行的姿势，
一只手无力地向前伸着，似乎想要触碰什么，
脸颊轻轻依靠在冰冷的地面上，嘴角……还残留着一抹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心满意足的……温柔笑意。
黑色的作战服破碎不堪，被冻硬的血液染成了暗红色。
脸庞苍白如雪，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晶，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霜，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
但那具身体里……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生命气息。
只有一种冰冷的、彻底的、永恒的……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