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制药水木阳

第237章 拿回我们的世界

山栀,全姓全名为——白山栀。

那年,在某个山村里,满含屈辱的女子无可奈何地诞下了一名女婴。成为了母亲的女子犹豫许久后,给这个女婴冠上她的姓,取名山栀。

白山栀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她只有母亲,没有父亲,并且她是母亲受到侮辱伤害的证明。

因为这种现象,在周边不少孩子都是这样。

她们会对孩子怨恨,动不动就是打骂。

而世界掌控者们定下的规则里,是不允许堕胎,如果被发现堕胎,后果难以想象。

白山栀从小会帮母亲干活,上山下田,洗衣做饭都能做,甚至还酷爱看书思考。

自从上学后,白山栀有了许多疑惑。

她问母亲:“妈妈,为什么给我取名叫山栀。”

“希望你以后能像大山一样有力量,栀也是野栀子的意思,希望你以后能有果实收获。”她的母亲望着山头的野栀子花回应道。

白山栀一家的经济来源,是家里种的原始植物染料野栀子。

野栀子的栀子花和城市里的栀子花不一样。

城市里的栀子花,人工调配品种,花朵纯白宽大,重瓣叠起,香气浓烈迷人,没有果实。

而野栀子的栀子花,是原始野生品种,花朵单瓣纯白呈六片,花蕊金黄,香气清雅怡人。花可吃,生吃熟吃都可以,秋季可结出橙黄果实。

而野栀子花的果实,不仅仅是能做染料,还能是一味天然的药材,只是白山栀这个世界暂时无多少人可知。

但白山栀的母亲知道,经常用晾干后橙黄橙红的野栀子帮白山栀外敷,或者内服。

越发长大的白山栀,对母亲以往的事,感到心疼,她问:“妈妈,你怎么不恨我呢?”

“甜,你是一口没尝到,苦倒是跟我吃了不少,这些事上,又不是你的错,又不是你能决定的,而且,恨是很累人的。”白山栀的母亲,满是感慨地回答。

白山栀上学的成绩实为厉害,但那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

大火灼烧了白山栀的母亲,那年她要筹集足够的医药费让医院为她母亲争取一丝希望。

那年,白山栀的姓名与成绩被一名小富势力家庭的小姐夺取,白山栀千辛万苦找到了罪魁祸首,可最后还是放弃了力争,转头把自己的身份成果卖了价钱,让那位小姐以她的身份和优异的成绩去了顶级的贵族学校。

那年的那位小姐出了名,年纪实小,容貌出色,成绩优异在顶级贵族学校里,掀起了不少的水花。

白山栀的这个世界里,越是往上的学校,都是贵族学校,但可以允许平民的学生考入。

所有成绩好的平民学生,都是走同一样的路。

白山栀曾经也算是这其中一员,虽然最后她没有走完这一条路。

那年,卖了身份的价钱还不够,白山栀选择了一条来钱最快的路。

可她还没进到客人的房间里,就被人打晕了。

过了一夜后,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把她唤醒。醒来的白山栀看见了旁边的人,和那桌上的一沓钱。

那人是她同村里的一个年纪比她年长些的姐姐,她身上的痕迹,让白山栀清楚地明白她做了什么。

白山栀惊诧,眼眸里盛满泪水:“你在做什么!”

那位姐姐却毫不在意地说:“这种事,对我来说,只多不少,多这一次又怎么样,反正那男的迷糊糊的,也没认出什么。”

面对当事人的毫不在意,白山栀掩面痛哭,语气悲痛地说道:“多一次…多一次,多一次就不是痛么,多一次就不是苦么……”

这话说得那位姐姐忍不住抱住白山栀,轻抚她的头顶,哽咽道:“山栀啊,你今年才十六,才十六啊,这真正的世界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吃掉你。”

那年,白山栀救回了母亲。

但她的母亲却极其的痛苦,身体的面目全非和日日夜夜的疼痛,让这位母亲坚强的陪伴了自己的女儿两年,终于还是撑不住永远地离开。

母亲离开的那一年,白山栀又接到了另一个人的死讯,是那位姐姐。

可还没等白山栀从巨大的悲痛缓回来,又接着发生不好的事。

她所在的山村风景秀美,被顶级富豪财团收购了,拔掉了所有的野栀子,推平了大山,改成了高尔夫球场。

期间有村里人闹过,但都死了,都是被明目张胆地打死的。

这个世界有规则,可以去讲理去讲公平,可真到那一步时,白山栀才发现,一切都是骗局。

规则是束缚,调教她们的,可不是对她们讲公平的。

最后白山栀拿着那微薄的占地钱离开了。

白山栀接下的生存极其的狼狈,不体面,穿梭在各种累活脏活里,尽管如此,白山栀常常去垃圾场,去翻找生存的用品。

对于白山栀而言,垃圾场和废品收购站,是她极大的财富。

在那里,她得到了许多东西。

垃圾场不全是垃圾,里面有很多神奇的东西,废品收购站能让她用很便宜的价格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样几年积累过去,白山栀终于脱离了累活脏活。

可白山栀却在霓虹灯的城市里,看见了痛和苦还在延续,甚至越来越烈。

鲜活的少女们满怀期待走进高楼大厦,最后从高楼一跃而下,或者是满身伤痕的被人从高楼抛下。

阳光洋溢的少年们坐上豪华车里,最后成为黑夜里拿着刀枪的杀手,冷漠无心,或者是同样满受折磨的横尸在浴缸,或是街头。

努力生活的夫妻,抵挡不了富家少爷一次肆意的飙车玩闹。

努力向上的女孩们,抵挡不了扑面而来让她们变成商品的威逼利诱的局。

努力生存的男孩们,抵挡不了一层又一层剔骨剖魂的痛,让他们变成一件件趁手好用的工具。

努力活下的孩子们,抵挡不了一出生就加注在他们身上的痛苦,他们的父母无法为他们选择,而他们自己更不能,越是健康越是掌控者们续命的耗材。

这个世界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那些书上写的东西,只能是梦里的浪漫美好吗?

白山栀想了很多,思考了很多。

那年,白山栀是一家燕窝厂的账员。

挑拣燕窝杂质的女工们,男工们因为燕窝厂长降低工钱,加强质量速度,男工们和女工们因为工作的疲劳而赚不到钱,吵了起来。

他们互相埋怨对方,为什么那么的不争气,做一点点事就倒下了,因为这样厂长就要抛弃他们了。

工人们在男女混住的简陋宿舍里争执不停时,白山栀猛地一把打开了门。

这声门响在嘈杂的争吵声里,格外不同。

在工人们眼里,账员白山栀是他们所尊敬的,这位年轻的女子,这位账员对他们不一样,她不会高高抬起眼眸看着他们,她会关心他们的处境。

这一次工人们以为自己的争吵声吵到了白山栀,都沉默地等待训斥。

而白山栀,却没有以为那般让他们冷静,而是站在了中间,她满脸沉重地说道。

“厂长嫌弃你们老了,准备换一批年轻的,所以给你们施压。”

这话一出,众人哭丧着脸沉默,没有怨喊声,有些人悄悄地抹眼泪,他们似乎预料到了。

厂长极度的严苛,他们都懂,能在那么严苛的环境下任劳任怨那么久了,也只是为了那一口吃的,出了这里,外面哪里不是一样的苛刻。

可又能如何呢。

“所以,我把厂长杀了。”

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如一滴水入油锅,炸得啪啪响。

“什么?!”

“你在说什么?”

“厂长可是姓祁,是祁家的……的亲戚,你在说笑吧。”

众人不信。

而在此时,门口处又走进了几位年轻的男男女女。

众人看去,有些人认识,有些人不认识。

特别是一位头发大卷的女人,众人想不认识都难,她是祁厂长包养的情人。

可众人却见她拿起一把沾染血的菜刀,高声解气地说道:“他死了,他死了,我把他尸体剁了!剁了!哈哈哈哈!”

众人还在震惊女人的癫狂,而白山栀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我们那么努力,就不能拥有一个好的生活?”

“为什么我们的口袋全是血和汗?”

“为什么他们生来就是富人,而我们是穷人?为什么口口宣传的公平,却不公平?”

白山栀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她眼眸一扫大家,发现大家都忍面起伏着胸膛。

“他们一年浪费的粮食,够我们多少人填饱肚子!”

“他们用强权拿走多少我们孩子们的生命!”

“我们的力气,我们的血液,我们的脏器,我们的子宫,全是他们支配的工具,凭什么!”

“他们是一条命,我们也是一条命,他们允许自己拿着刀枪杀人,凭什么我们不可以!”

“今天让你们没饭吃,明天就让你们去卖身体,你们没有了年轻的身体,但你们的血,你们的孩子们呢!”

沉默的众人们,眼眸燃起熊熊烈火,他们经历了大半生不是不知道,这些都明白都清楚,但他们却无可奈何。

此时宿舍昏暗的灯光照在白山栀的脸上,她神情坚定,眼眸如刀如枪,势必要斩掉一切。

她说:“这个世界应该是我们的,是我们创造了这个世界,食物和水,车辆和医药。没有他们,我们能活得更好!”

“他们是一条命,是会死的,拿起刀,杀了他们,让我们拿回我们的世界!”

熊熊烈火在燃烧,一位父亲忍不住了,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为了家里,去选秀当了明星,最后却被财阀子弟折磨得从高楼抛下。

明明他的女儿最后还在坚强地活着……

大滴泪水裹挟着极致的悲痛,这位父亲高声喊道:“杀了他们,拿回我们的世界!”

紧接着一声又一声的附和齐喊:“杀了他们!”

“拿回我们的世界!”

这里每一个人拥有极致的痛和苦,而造成痛和苦的罪魁祸首们,将被觉醒的怒火焚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