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冯伟刚要辞职
看着眼前这个日渐消瘦的背影，陆离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自己才来急诊科短短不到一个月，冯伟刚似乎瘦了不少。
还记得刚来的时候，这家伙多少还有点啤酒肚，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但是这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冯伟刚的背影看上去竟然多了几分消瘦。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的。
再说以陆离对冯伟刚的了解，这家伙也不是抛弃队友要转会的人，如果他要转会的话，当年早就可以去华西了，何必去什么市一院？
他并不贪恋什么荣誉和冠军，大平医院平平淡淡，领导重视同事依赖，这不就是最好的归宿么？
不过冯伟刚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具体是什么问题也不肯说。
忽然间，陆离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熟悉的名字，于是他转过身问护士长道，
“丽姐，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吴明慧的？”
听到这个名字，李丽微微一愣，整个也略微惊愕。
几秒后，李丽点点头道，
“吴明慧啊，我当然认得，当年我读护理学校的时候，她就是隔壁医学院的。”
说起吴明慧，护士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
“那个女生我肯定记得，她太漂亮了。”
“虽然我只见过她一次，但是那种感觉真是一辈子都忘不掉。”
“还记得那是92年还是93年的夏天，有天晚上下了雨，天气灰蒙蒙的，她穿着白裙子来大平医院，就在外科楼外面。”
“当时不只是我，不少人都看见了，之后我就没听过她的消息了，我也没见过她啊。”
“不过当年很多人都知道，那个女孩跟老冯关系不错。”
说完护士长沉沉地叹息一声，过往的记忆是美酒也是毒药，长时间沉浸其中终究还是让人难受。
片刻之后，护士长这才感慨一声，
“多好的姑娘啊，她不太好，老冯也不太好，人这一辈子就活这二三十年，真是可惜。”
李丽没有多说，转过头就回急诊大厅了。
因为冯伟刚要辞职的消息，医护们情绪都不太高，有些小护士干脆就哭了起来。
冯伟刚这家伙虽然很懒，但是为人做事是相当靠谱，这些年怎么对手底下医护们的，整个大平医院可是都看得见。
可以说在冯伟刚手里，大平医院的急诊科才渐渐壮大起来，成为整个医院的优势学科之一。
除此之外，冯伟刚这些年为医护们争取福利也从来不手软，急诊科的绩效奖金从来是整个大平最高的之一。
可以说要说他好的话，那一时半会还真说不完。
如今冯伟刚去忽然要转会，医护们哪里受得了。
陆离也叹息一声，随即心中暗道，
“老冯有问题，之后再去看看。”
很快随着时间过去，转眼已经天黑，然而重市的气温并没有因为天黑而有任何的降低。
相反，每次天黑之后，由于重市这扯淡地形和热岛效应等因素，天黑之后不但不会有丝毫凉快，反而更加闷热。
看看时间，陆离简单收拾后来到病理楼，作为实验组的正式成员，陆离还是有必要过来看看（逛逛）的。
走进大厅，只见眼前人来人往，不少人在眼前缓慢移动。
有些人看起来还算正常，有些人拄着拐杖，还有些人需要人搀扶。
看到眼前这一幕陆离也吓了一跳，连忙问值班的东叔道，
“东叔，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我才几天没过来，这里改造成病房了？不至于吧？”
如果陆离记得不错的话，整个大平医院可是有几千张病床，平时很少有住满的时候，按理来说不该这样才是。
除非是协和华西这样的顶级医院，往往才会出现“一床难求”的局面，此时的大平医院还不到那个地步。
不料听到陆离的话后，东叔却吹胡子瞪眼道，
“你小子懂什么！这些可都是程博士请来的客人！！”
“请来的客人？”
东叔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陆离反倒是懵了。
医院里只有病人和医生，再者就是家属和后勤人员，从来也没有客人这种说法啊。
肯定是东叔哪里表述不清楚，这才造成了理解上的歧义。
“不是东叔，你说清楚。”
东叔叹息一声，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后道：
“哎呀，反正我也不懂，好像是来报名参加什么实验培训班的，叫什么玩意来着.......”
闻言陆离这才明白过来：“是征集志愿者吧？”
东叔点点头：“对，志愿者。”
不过尽管这样，陆离还是忍不住感慨，项目的进度实在是出乎意料的快。
一般来说，一款药物要最终面世，最起码也要有个七八年不可，但是眼下陆离却有一种感觉，或许根本要不了那么久，两三年就足够了。
正在这时，只见电梯门缓缓打开，程琳走了出来。
今天的她终于脱掉白大褂，换上了一件简单的花格子衬衫，下面是简单的九分牛仔裤配平底鞋，很有学姐气质。
其实程琳底子很不错，稍微打扮都是8分以上水平，如果隆重一点的话突破9分并不难。
看到陆离后程琳淡淡一笑：“走吧。”
陆离点点头，随即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熟悉的大排档前。
点了一锅麻辣烫后，陆离又要了几瓶酒，两个人也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看着今天的程琳，陆离率先开口道，
“学姐，原来你也会打扮的啊！！”
在陆离的印象里，程琳是一个一门心思都扑在工作上的人，根本不会打扮，也根本没时间打扮。
毕竟一个经常在实验室忙到半夜，甚至干脆就在实验室过夜的人怎么可能太关注自己的形象？
但是今天程琳的表现却让陆离大开眼界，只是稍微那么一打扮，效果立即就出来了。
如果说周漫兮是一株长在墙角的蔷薇，野蛮而鲜艳，
那程琳就是养在露台上的水仙，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清丽气质。
闻言程琳低头一笑，模棱两可道，
“哪有女孩子不会打扮的，只看她们愿不愿意。”
面对陆离，程琳倒是没说假话，女孩子们从来就是这样，
如果遇到自己不喜欢的，那基本上雪地靴配打底裤，外面裹着个大棉袄，不修边幅，买菜骂街。
当然，如果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们甚至会花好几个小时打扮，试好几套衣服，最后选定一套，经过闺蜜团一致投票同意后才美美地出门。
虽然程琳没什么闺蜜团，也没满柜子的各种衣服，但是今天能这样来见陆离，这已经很重视了。
不过下一刻，程琳也似乎意识到什么，于是腼腆一笑，
“我都二十八岁了，不是女孩子了，是女人了。”
在程琳的印象里，女孩子都是二十岁以下小女生的专属，自己早就过了当女孩的年纪，自己也没当过女孩。
尽管这些年自己没有恋爱，更谈不上结婚什么的，但是年纪已经到了这份上，自然是不好意思自称女孩的。
不过陆离才不在乎，老宾利也是宾利，哪里是一般人庸脂俗粉能比的。
更何况他之前看过程琳的资料，知道她今年才满27岁，这个年纪只能说还好。
没那么完美，但也算不上糟糕。
毕竟在重市这样剩女泛滥的城市里，还有一大堆三十五六的清纯女孩呢。
“呵呵，学姐是不知道，现在就流行三十岁的女人。”
“那歌怎么唱来着？三十岁女人特有的温柔，三十岁的女人比任何人都会疼人......”
陆离这么一说，程琳反倒是笑了起来。
很快，餐盘上桌，老板也将啤酒和白菜豆腐一点点端了上来。
雪白的豆腐坠入滚烫的红油里，瞬间冒出“滋滋滋”的香气，整个锅底不断升腾，木耳土豆鹌鹑蛋一股脑儿地都浮了上来。
眼见此景程琳也不客气，当即挑起一块豆腐放进嘴里。
“好吃......”
就这样，两人边吃边聊，夜晚的灯光穿过枝叶，将一缕缕明亮的光投射在程琳身上。
“学姐，最近项目进行得怎么样？”
“很顺利，现在已经在重市，花市和北边好几个城市进行动物实验了。”
“这也有动物实验？？”
陆离挑起一颗鹌鹑蛋放在嘴里，嘎嘣一声将之咬碎，顿时带着五香味的麻辣油汁四溅，味蕾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程琳点点头道，
“这只是第一阶段，是关于运动神经元再生的，只有通过这部分试验后才能进行人体实验。”
“我从来只听过植物人的，但是也没听过植物动物啊？”
闻言程琳又是一笑，十分耐心地为陆离解释道，
“确实，很少见得了硬化症的动物，倒不是这样的动物不存在，而是他们根本没法存活。”
“所以这一次动物实验的时候，项目组都事先破坏动物们一部分的神经元，之后再继续观察。”
“现在我们唯一的问题就是样本数量不够，所以跟很多学校和医院一起合作。”
程琳这么解释陆离自然是听得懂的，虽然这样做确实匆忙了一些，一些程序上的细节也有些欠考虑。
但是眼下情况危急，不少人包括程琳都在等最终的结果，因此在尽量保证安全的情况下适度加快进程各方也能理解。
根据程琳的预计，很快就会积累足够的样本数量，到时候再进行监测分析。
如果动物实验没问题的话，人体实验也是早晚的事。
想到这里，程琳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又对陆离道，
“对了，到时候应该会成立制药公司，由医院牵头......”
“只有这样大平医院才有可能追平市一院，甚至追上华西。”
作为业内人士，协和华西那几个老怪物有多强陆离心里清楚。
其实在外科手术方面，大医院之间还真拉不开多大的差距，都是同样的流程同样的用药，药品供应商什么的很多都一样。
大医院们之间主要的差距在疑难杂症的诊治和科研实力。
疑难杂症不用说，越是大医院越是名医，患者得到成功诊治的概率也就越高。
甚至有些其他医生都叫不上名字的病症，名医们也能信手拈来。
这就是大医院和名医们的底蕴，其他医院一时半会还真追不上来。
不过这种情况总归还是少数，一年到头也遇不到多少，因此真正决定各个大医院排名和实力的还是科研。
像是大平医院还在轰轰烈烈地组建实验室，人家其他大医院自家的制药公司年销售额都突破好几十亿，比上市公司还赚钱。
赚了钱之后再疯狂研发，继续扩大与同行之间的差距。
如今大平医院也开始布局医药产业，想跟上隔壁省巨无霸的脚步，这无疑是好事。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方面，真正让陆离觉得开心的还是程琳。
到时候一旦大平医药成立，程琳作为项目负责人，自然会得到最重要的位置。
这样一来，程琳机极有可能摇身一变，成为一个真正的女霸总。
不过下一刻，还不等陆离开口，程琳却笑着道，
“不过到时候我会跟医院说明，所有的创意都来自于你，专利也归属于你，我能帮你整理出来这些成果已经很满意了。”
程琳从来没想过要把那些“成果”据为己有，事实上在即将发表的论文中，她已经把陆离的名字放在第一作者的位置。
在她看来事实就是这样，事情也本该如此，没什么好说的。
但面对程琳的说法，陆离却摇摇头道，
“学姐你这就谦虚了，那些稿子我都完全看不懂，是你解读出来，所以第一作者应该是你才对。”
“再说了，我对科研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甚至连四级都差点没过去，你文章发出去也没用，谁会信？”
“到时候只怕不但对我没好处，人家专家教授还会怀疑我是个水货，到时候可要连累你一起倒霉........”
陆离尽可能地陈述利害，又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至少在大平医院，陆离只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大夫，冲在治病救人的第一线。
至于科研制药什么的，目前陆离还真没考虑过。
如果不是因为程琳，他也不会兑换那种东西啊。
其次，这一次一旦论文发出去，那必然是重量级的，一定会在全世界医学界引起关注。
毕竟这么多年来，总算有人发现了关于渐冻人症治疗的进展，这可是首次。
这样的文章不但医学界会关注，制药公司甚至社会团体都会关注。
某种程度上来说，论文到了这个地步，甚至都能影响一国医疗政策的制定。
而这样严肃的领域很显然是不适合陆离。
见陆离一副死活不愿意的样子，程琳这才改口道，
“那这样好了，我们都当第一作者好不好？”
陆离顿了顿，“这倒是行。”
“不过学姐你可别忘了，周末陈鱼演唱会。”
程琳眯眼一笑：“我记得。”
晚上十点左右，两人吃完了麻辣烫后，这才分开。
程琳因为有事还需要回实验室，陆离也一堆事需要快速处理。
很快，陆离回到宿舍，简单洗漱后打开电脑，浏览着最近发来的邮件。
还是没有周漫兮的消息，这家伙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彻底没了痕迹。
陆离又给她打了电话，发现自己仍然处于被拉黑的状态。
不过当陆离看到邵青青发来的邮件时，这才意识到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根据邵青青在邮件中透露的情况来看，毕业答辩已经初步定在下周三，届时所有的实习生都需要返回学校参加答辩。
答辩通过则颁发毕业证，医学生们最痛苦也最快乐的四年从此正式结束。
如果不通过的话，那也就只能不通过了。
不过有邵青青保驾护航，陆离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她自己就是写论文的高手，在国外还经常拿奖呢。
陆离回复了邵青青的邮件，再次确认消息。
之后又打开yy，找周鑫和曾经的老队友们好好对战了几把。
等到午夜时分，陆离这才觉得有些犯困，道了声再见后匆匆关上电脑。
或许最近这段时间夜班上太多了，陆离的生物钟忽然被颠倒过来，怎么也不习惯。
“罢了，正好看看商城吧。”
说罢陆离操纵系统打开系统商城，怀揣着25490巨款开始“逛”了起来。
“我要兑换渐冻人方案其余部分。”
【叮叮叮！】
【收到宿主指令，请问宿主是否确认？】
陆离点点头：“确认。”
几秒后，随着一阵熟悉的机械声音响起，其余部分方案成功兑换。
【本次兑换共消耗经验值12000点。】
闻言陆离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价格比上次足足便宜了8000点。
很快，随着一阵信息流迸射开来，陆离只感到自己脑子里好像多了很多东西。
不过因为是第二次了，陆离对这些东西并不陌生，到时候搬运出去就是。
兑换完剩余部分的方案后，陆离一看自己的经验值账户，竟然还剩下13490点。
“不行，来都来了，还要兑换些什么才是。”
随即陆离闭上眼，再次沉浸在系统商城里。
“接下来应该兑换些什么呢？”
看着眼前林林总总的东西，陆离也忍不住思考起来。
就自己目前所掌握的技能来说，人眼扫描已经够强，暂时不需要提升。
除此之外，缝合术和切除术也应到了比较高的等级，用来应付寻常手术肯定是够用了。
在之前苏慧娟的手术中，陆离将这几样东西运用到了极致，倒是让刘院长在内的众人都眼前一亮。
如果照这么看的话，自己好像什么也不缺？
但是尽管如此，陆离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任由目光开始游移，将商城中各种技能和商品都看了个遍。
忽然间，一个特殊的标签吸引了陆离注意，让他的目光瞬间停顿下来。
“病理模拟？这是什么东西？”
闻言，一阵熟悉的机械声音再次响彻在陆离脑海。
【所谓病理模拟，就是指宿主可以根据患者的症状和基本检查情况模拟出病人的发病原因，从而精准查明病因，更加有效地救治病人。】
听到系统这么一说，陆离瞬间恍然大悟。
自己在急诊科呆了这么久，最需要的不就是这个么？
如果是一般的病症也都还好，可一旦送过来的是疑难杂症，如果能快速确定病因和治疗方案的话，那岂不是能省不少时间？
要知道在急诊科这个地方，时间就是生命，争分夺秒是常有的事。
除此之外，陆离自己心里也再清楚不过，如果仅仅靠【人眼扫描】的话，精准度还是不够。
首先这项功能相当耗费体力，其次它只能看见病人身体里的异物，比如肿瘤息肉开塞露瓶子之类的，至于更微观层面的东西，比如最初期的炎症和肿瘤，陆离也是看不见的。
想到这里陆离点点头，毫不犹豫道：“就这个了。”
【叮叮叮！】
【恭喜宿主成功兑换病理模拟功能，本次兑换消耗经验值12000点。】
【温馨提示：目前宿主经验值余额为1490点。】
“想不到这么快又清空了。”
陆离感慨一声，这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