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一个人的表演
“咚！”一声沉闷的钟鸣，好似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学海之上，平静的氛围瞬间被打破，仿佛有一层无形的禁制轰然开启。
紧接着，一股沉重的、仿若实质的压力，从高空直直压下。
就这一下，犹如狂风扫过脆弱的草芥，十数名学子身形一歪，直接坠入水中，在接触水面的刹那，化为点点金光，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直至此时，文庙圣使那低沉的声音才悠悠响起：“开始！”
“啊？真的还没开始？”
说话之人猛地咽了咽口水，一只手慌乱地按在心口，胸膛剧烈起伏，显然仍心有余悸。
“主人，放大招，冲过去！”小金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楚辞脑海中炸响。
“大招？”楚辞双眉紧皱，眼中满是狐疑。
“主人，你真是笨呀！”小金语速加快，“《行路难》，赶紧上，十首不朽诗篇，一口气直达终点，本系统都迫不及待啦！”
众人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就见楚辞深吸一口气，高声吟诵起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话落，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楚辞脚下静静绽放的九彩莲花，瞬间光芒大盛，花瓣飞速伸展、变形。
眨眼间，九彩莲花摇身一变，成了一艘巨大的三桅帆船。风帆高高扬起，绳索在风中“簌簌”作响。
没等众人看清帆船全貌，它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只见，海面上浪花飞溅，帆船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长长的白色水痕。
眨眼之间，帆船已然到了千里之外的第一道屏障处。
“嘶！”
“这就是状元公的实力？”人群中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也太快了吧！”另一个人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受楚辞的示范影响，其他学子也纷纷写出自己的诗句。
可与楚辞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最好的也只是催生出祥瑞诗篇，寥寥不过几人。
这些进士的莲花还未来得及化形，就听到“咔嚓”一声巨响，仿若天崩地裂，好似空间被一股巨力生生撞裂。
“发生了什么？”
众人惊呼声此起彼伏，纷纷抬头望去。
只见楚辞那由《行路难》所化的大船，船头高高昂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接在第一道屏障上撞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紧接着，帆船穿过屏障，消失不见。
巨大楼船之上，文庙圣使看到这一幕，瞳孔猛地收缩，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
他嘴唇微微颤动，口中喃喃：“这小子，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呀！”
学海之中，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望着帆船消失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来。
“楚辞还是人吗？”
“圣使大人，楚辞违规了！”
“……”
然而，文庙圣使仿若未闻，头也没转一下，目光紧紧锁住楚辞，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
“主人，继续，不要停！不要停！”小金的声音再度在楚辞脑海中响起，急切得如同催命符。
“小金，你这样说真的好吗？”楚辞苦笑着回应，“你是个女系统呀！你这样说话很容易让我分心呀！”
“快点！快点！不要停！”小金比楚辞还要兴奋。
此时，它已然操控着手机，张开大口，“好浓郁的文道之力，这次一定要吃个够！”
楚辞无奈地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继续吟诵：“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随着楚辞的吟诵，天地间风云变幻。原本平静的学海，波涛汹涌，巨浪滔天。
又是“咔嚓”一声巨响，这声音比之前更加震耳欲聋，整个学海都剧烈晃动起来，好似发生了一场海底地震。
楚辞已然冲破了第二道屏障。
而此时，其他学子中最快的一位，也才刚入学海500里。与楚辞的速度相比，简直就是乌龟在爬行。
“主人，继续不要停！一定要是不朽之作！”小金那焦急的声音再次响起。
“……”楚辞无语，微微怔了下。
“快呀！不要停！”小金在楚辞脑海中大声尖叫。
楚辞双唇轻启，吟诵之声悠悠传出：“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词句如灵动音符，于学海之上跳跃。
刹那间，海天相接处，一轮圆月缓缓升起。起初，它只是海平面上的一抹微光，眨眼间便挣脱束缚，越升越高。月光化作银线，纷纷扬扬洒落在那艘三桅帆船上。
船身的木板、高耸的桅杆、洁白的船帆，皆被这银辉轻抚。原本褐色的船身，像是披上一层银纱，木板的纹理在月色下愈发清晰。
随着月光倾洒，帆船仿若获得了生长的力量，船身“嘎吱嘎吱”作响，一点点变大。
船舷加宽，桅杆拔升，原本的船身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伸，变得更加……“雄壮”。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脆响，如同冰裂之声骤然炸开。
声音还未完全传开，屏障在帆船的撞击下，如薄纸般破碎，化作无数晶莹碎片四散飞溅。
帆船裹挟着这些碎片，瞬间冲破屏障，只留下一片波涛翻涌的海面。
此时，那名被视作众人中速度最快的进士，正奋力驱动着座下的船只。距离第一道屏障仍有三百里之遥。
其身后的船只，更是龟速前行，与楚辞相较，好似停在原地未动。
文庙圣使站在楼船之上，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双眼之中，陡然爆射出两道锐利微光，这正是文道神通——明察秋毫。
他眸光之中，清晰地倒映出楚辞那艘帆船的身影。
圣使嘴唇微微开合，低声数着：“第四道，第五道，第七道……”
此时，海面上波涛汹涌，可帆船依旧势不可挡，一头撞碎屏障，碎块如雪花般飞溅。
“第九道！”圣使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数到这儿时，圣使猛地咽了咽口水，“第九道屏障之后，风浪可不是那么容易破的，本圣使倒要看看，你小子还能不能如之前那般一往无前！”
此时的圣使，已然彻底忘了，楚辞不过是个进士，这是他第一次踏入学海，第一次向文心岛发起挑战。
“主人！风浪太大，你要想办法一口气冲过去，本系统已然感受到了一颗强大的文心，正在注视着你！”
“强大的文心？有多强？”
“主人，总之听本系统的总没错，快点！快点！不要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