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佛手的过去
“我们什么时候能见你师傅?”
“再等等吧!
等师姐下课之后,就可以进去见师傅了!”
良言没有多说,掏出烟来发了一圈。
光荣接过烟指着良言的手机问道:
“这就是你为什么一直很讨厌人贩子的原因?”
“啪嗒!”
良言沉默的点点头,掏出打火机将烟点燃重重的吸了一口。
“哦哦哦……冲冲冲!”
良言一根烟抽完,房间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阵孩子的笑声。
紧接着十个小孩一股脑往梨树这边冲了过来,显然这里是他们经常活跃的地方。
“进来吧!”
妙手站在门口对着良言这边喊道。
四个大人站起来,往屋里走去,将地盘让给那群小孩。
良言看着开心不已的一群小孩,有些后悔没有带一些糖果过来。
四个人跟着妙手的脚步,往后院走去。
妙手推开后院的门,示意良言等人进去。
良言刚进门,就看到屋里坐着两个男人。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看起来却精神矍铄,显然这个人就是佛手。
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年轻,很小,估计还没成年,这难道就是妙手的那个小师弟?
佛手伸手示意良言等人坐在自己对面,然后开始慢慢的泡茶。
良言点点头拉开凳子坐好有些无语,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喜欢用这一套手法来抬高自己的逼格。
妙手跟左手很自觉的站在佛手的身后,显然这一次的谈话已经没有他们说话的余地了。
五分钟之后佛手给良言三人一人泡了一杯茶说道:
“茶水有些烫,注意别烫着嘴!”
“人渴了就要喝水,烫一点就吹凉它!”
良言端起那杯茶,细细的吹拂之后,一口喝下。
佛手端起一杯茶慢慢品了一口:
“该来的总会来的,良队长有什么想问的?”
“事情先不着急,你叫佛手,老大妙手,老三左手,老四叫什么?”
良言盯着那个坐轮椅的孩子问道。
“我叫有手,脚没了,手还在,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小男孩红着脸,十分认真的说道。
显然是跟外人打交道很少,有些怕生。
良言点点头:
“老爷子,你的几个徒弟里头,有手是最危险的一个。
我真心的希望,你们这种平静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
“多谢良队长包容他们的任性,左手那孩子虽然单纯,但看人还有点水准!”
佛手拐着弯夸了一句良言。
听到这句话,良言还没什么感觉,左手的嘴角却是撬的老高,还对着妙手做了一个鬼脸。
这个表情看的妙手鬼火冒,要不是师傅在这里,她那一巴掌早就下去了。
师傅这是很委婉的说你傻的不明显,不知道你在骄傲什么。
妙手无言的瞪了他一眼,左手瞬间哑火。
良言掏出手机,把良月那张照片调了出来,递过去问道:
“刚刚听说老爷子以前从人贩子手里偷来了一批孩子。
不知道有没有见过这个小女孩,这是我亲妹妹!”
良言的这个问题,让佛手微微有些吃惊。
他不动声色的回头看了一眼左手。
左手感受到师傅的目光,立马抬头看着白炽灯,有时间要把师傅这个房子窗户扩大一点了,这大白天的还需要开灯。
佛手有些无奈的接过良言的手机,当他的目光停留在照片上的时候,很多过去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
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老先生见过她?”
良言见佛手沉默良久,并且表情复杂,满脸期待的问道。
“见过……好久以前见过……”
佛手的语气十分感慨,似乎回忆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前辈……您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良言短短时间已经将佛手的称呼,从老爷子换成老先生又换成了前辈。
这一刻他真的很怕自己有什么方面的礼节做的不到位,惹这位佛手不开心。
自从良言懂事之后,这个场景只在他梦里出现过。
每次梦到有人知道良月的消息,良言都会小心翼翼的维持那个梦境,就像现在一样。
“哎……”
佛手长长的叹了口气:
“很聪明的一个小姑娘!”
良言屏息凝神,认真的看着佛手。
这个开头他很熟悉,以前他听那些打鬼子的老大爷想当年的时候,就是这种语气开头。
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回答问题,都不会直接了当的表示。
而是要通过一个小故事,将事情的全貌说出来。
再对自己当时的表现稍微加工一下,才能显示出自己当时有多牛逼。
“二十年前,那个年代的人都很穷,身上都没几个钢镚。
那年政府对于小偷小摸抓的很严,即使我有一身的本领,也是三天饿九顿的状态,就差去街头要饭了。”
良言有些无语,他本以为佛手要从见到良月开始说。
却没想到他从街头要饭开始讲。
但良言现在是有求于人,也不敢吭声,只能老老实实听着佛手继续讲下去。
“我师门有三兄弟,老大做事毫无顾忌被警察抓了。
老二无影手放低自己底线之后,也能吃饱饭了。
就我还十分坚持师傅的教导在忍饥挨饿。
那天我是终于没忍住,想吃一口烤鸭,对医院门口的一个男人下了手。
我摸完包就跑,径直往烤鸭店方向跑。
当我包里揣着钱,再次问道那股烤鸭的香味之时,却觉得有股血腥味。
我使劲的嗅了两口又回到了那家医院找人。
那时候的医院一共也才四层楼,我找遍了整个医院,都没有找到那个男人。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听到天台有男人的哭泣声。
我走了上去,看到一个哭的双眼通红的男人。
我有些害怕的走了过去,我害怕他打我。
我掏出那个包裹放在地上掉头就走。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打开包裹看过。
但根据我的经验,当时那个包里应该有三百块以上。
我不敢回头去看他,我走的很决绝,但脚步却很轻快。
那一刻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束缚我的一直都不是师傅的教导,而是我做人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