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开封水患
按理说到了这个时间,皇帝会组织各部大臣一起北上,到那热河行宫去避避暑。
可今年却迟迟没有动静。
林听晚记起上一世,这时开封水患严重泛滥,天灾肆虐,百姓流离失所,大梁的皇帝为此愁的不行,自然就歇了去避暑的心思。
她在心中拟定好章程,准备借着这次水患来夺取圣上的注意。
扳倒苏屿白,光有将军府和丞相府是不够的,但皇帝就不同了。
苏屿白如今百分之八十的光环都来源于当今圣上的宠爱,如若她能背靠皇帝这棵大树,自然也会多了更为可靠的筹码。
不过怎么进宫?
林听晚眯了眯眼,甚是苦恼。
恰巧这时,浅云从房外进来,带了好消息,“小姐,郡主让人差了书信过来,邀您去宫中小聚。”
林听晚眼睛一亮。
怀宁郡主!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简单拾掇了一下自己便入了宫,离府前,她让人搬了些东西放到马车里。
马车很快行至宫前。
林听晚本以为要像上次那样被小太监领到怀宁郡主宫中,可令她惊讶的是,刚被浅云扶下马车,一抬眼便见了怀宁郡主等在宫门口。
怀宁郡主翘着脚向远处不停看,直到看到了将军府的马车,她才稳下身子,又装出了那副不好惹的样子。
林听晚走来时,怀宁郡主正抱着臂,脸侧向一头,傲娇的不行。
林听晚简单行了个礼,“见过郡主。”
“嗯。”怀宁郡主从鼻间处冷哼了一声,“你怎的来的如此慢?让本郡主好等!”
林听晚歪了歪头,“我从收到郡主的邀请后便立马起了身,到达宫中左右不过一刻钟,再加上那小厮送书信的时间……”
林听晚装作不经意问,“按照这时间来算,难道郡主刚差人送了书信,便起身来到了宫门口……真是让我好生惶恐。”
被拆穿了自己的小心思,怀宁郡主也脸不红心不跳,她臭着一张脸反问,“看你的样子怎么不像惶恐,反而还很开心?小心本郡主怪罪于你!”
“……”
林听晚让府上的小厮在门口等候,只带浅云一人入了宫。
途中,还跟怀宁郡主你来我往了两回,倒是不分胜负。
没一会儿,怀宁郡主累了,刚好行至了凤阳阁,她直接瘫倒在了亭中的椅子上,命令宫女给她扇风。
这天实在是热的要命,就连素来不爱出汗的林听晚此刻身上也出了一丝薄汗。
她落座于怀宁郡主身旁,取了帕子将自己额头上的薄汗擦净,才问道,“不知郡主寻我入宫何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林听晚轻笑一声,“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怀宁郡主陡的坐直身子,她看向林听晚,似乎想跟她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实在说不出口。
半晌,她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算了……”
怀宁郡主看向另一旁的宫女,转移了话题,“本郡主热得很了,快拿冰上来!”
宫女应声去了。
没一会儿,一个巨大的玉晶盘被搬了上来,上面放着一块精美的冰雕。
宫女在冰雕的斜后方扇着扇子,很快,丝丝凉爽的气息便顺着微风过来。
怀宁郡主舒服的眯起了双眸。
她双手拄着下巴,不太开心,“这都几日了,父皇还不准备去热河行宫避暑,等再过几日,本郡主都要被热成人干了。”
“我听说,皇上是在为江南的水患发愁。”
说到这里,怀宁郡主也拧起了眉,有些发愁,“你是不知道,这次的灾情实在棘手的很,若是往日里的水患,父皇只需拨几两银子,再任命一个信得过的大臣南下治理,很快就结束了。可这次不同……”
林听晚浅喝了一口茶,等着她接着说。
“这次灾情来之前,开封地域还只是简单的多日降雨,若只是这样便也罢了,顶多来个小型水患,大梁早年建的堤坝也可抵挡……不过这次黄河突然改道,直接冲垮了堤坝,现在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父皇怎么还会有心思去避暑。”
这样大型的水患上次见到还是在上上个王朝覆灭之时。
当时百姓中的传言是天人不满当朝君主,故降下天灾,以示惩戒。
后来新一任君主上位,改朝换代,竭尽全力治理水患,才将将平息下来。
这次大型水患又起,虽然京中没人敢说圣上的不是,但难免会有一些心术不正之人散发谣言,说是大梁覆灭之兆。
林听晚想了想,避开了怀宁郡主的话题,她侧身喊过浅云低声耳语了几句,复又直起身看向怀宁郡主,“既然暂时不能去热河行宫避暑,不若郡主尝尝我自己制作的这小玩意,喝了便可消暑静心,比寒清凉。”
怀宁郡主抬眼看向她,有些好奇,“什么东西?真有这么神奇?”
恰在此时浅云拿了一个盘子走来,直到被轻轻放在桌上,怀宁郡主才看到了盘子中的东西。
一个精致的小碗,旁边放了一杯不知装着什么东西的杯子。
碗里的东西像是甜茶,白的浓稠,上面则是缀了几片薄荷叶。
怀宁郡主刚想拿起来喝一口,便被林听晚拦住了。
“郡主莫急。”
林听晚起身,将那杯子里装的东西均匀的洒在碗里的“甜茶”上后,才示意她喝。
怀宁郡主迫不及待的举起茶碗,浅尝了一口。
这“甜茶”入口,初时还没多少感觉,可是没一会儿,她便觉得身心凉爽极了,畅快极了,简直比靠在那冰雕旁边还要解暑!
怀宁郡主几乎没有犹豫的将剩下的“甜茶”喝了个光。
“还有吗?”
林听晚点点头,“我今日带了几碗,想来应是够郡主喝的。”
语落于此,怀宁郡主却犹豫了起来。
这么好的东西她当然要与父皇一起品尝,可是林听晚只带了几碗,如若她喝的快活了,父皇就没得喝了。
林听晚似是知道她心中想着什么,并不着急,只轻举起了茶杯饮下一口茶。
喝茶时,微长的衣袖刚刚好遮尽她嘴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