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章 『秦彻』血刹江湖(13)
圣子艰难的走到红刹的轿撵旁，虚弱的说，
“红刹······长老······我······”
“咚——”
圣子一头栽倒在地。
丁一连忙把圣子扶起来，红刹在轿帘后问，
“你们觉得圣子今日的表现如何？”
丁一心中一惊。
红刹话里的清醒不像刚睡醒，红刹没有睡觉，那么红刹刚在一直在轿子里看着圣子的表现？
丁一沉思片刻，拿不准怎么回答。
丁二说，
“圣子是修炼的好苗子，才修炼三天就能把握《天魔功法》的精髓。化功法为自己的招式，虽然内力不足，仍可与四大恶人一战。弟子认为，圣子将来前途无量，魔功必将盖世无双”
红刹没说话。
丁一说，
“圣子天生魔体，勤学苦练，假以时日，魔功必定大成。只是······”
“只是什么？”
丁一还是说了出来，
“圣子才觉醒魔心，与素未谋面的敌人交战，招式阴狠毒辣，最后割下四大恶人头颅的时候，眼中毫无恐惧······圣子虚岁才十五岁，小小年纪，嗜血而生。弟子担心日后会······”
丁二不解，
“我魔教弟子，皆是杀人如麻的魔头。圣子这样岂不是很正常？有何需要担心的？”
丁一抿嘴，
“只是一种直觉。”
红刹打断他们，
“带圣子去处理伤口吧。”
红刹回忆了一下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模糊的记忆中始终回想不出这个片段。
红刹摇了摇头，她只能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后，在佛堂抄了一百遍佛经，连续一个月都没睡着。
而圣子。
红刹在圣子眼中看到了一种由骨子里散发而出的“恶”。
或许是她感觉错了吧。
她毕竟老了。
确认圣子没什么大伤，红刹第二天就带着魔教弟子打道回府。
本次来红刹武林大会的目的，就是为了锻炼圣子。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红刹不喜欢在这群假正道人士面前晃悠，启程返回魔教。
玉峰顶的人知道这件事后松了一大口气。
女魔头终于走了，江湖上传言的魔教长老果然名不虚传，如果红刹真有想法争夺武林盟主，那这个盟主非她莫属。
武林人士们看不懂红刹使用的功法和套路，只能感到红刹的武功高深莫测，门派长老纷纷警告门下弟子不要招惹魔教。
和他们的打打闹闹相比，魔教弟子真的太可怕了。
真的是不见血不收手。
怪不得连朝廷都忌惮魔教三分。
玉峰顶组织弟子打扫广场，修葺地面，清理血迹，武林大会继续开始。
红刹一行返回魔教，路过一个小镇，几朵桂花飘进红刹的轿撵中，红刹心思一动，
“丁一，在这里停两天。听说这里的桂花十分著名，桂花酒更是方圆十里一绝。”
丁一等人自然没有什么好拒绝的，只管听命便是。
丁一丁二抬着红刹的轿撵到达魔教落脚的地方，也是一间当铺，前院是店面，后院是一座精美的院子落，院落里也栽种了几棵桂花，只不过香味淡淡。
丁二伺候红刹洗漱完毕，红刹问了一嘴圣子的情况，听说圣子还没醒，红刹领着丁一丁二出门游玩。
小镇叫广寒镇，取杨万里的“不是人间重一从月中来，广寒香一点，吹得满山开。”，刚好印证了桂花名镇的称号。
跟随指引到达广寒镇的赏桂绝佳处——一座古寺。
传言说，这座古寺栽种着千年树龄的桂花，由最老的桂花树嫁接而来的各类新品种桂花，郁郁葱葱。每年寺里都会新栽种一批桂花树，香客们也会自愿栽种桂花树。久而久之，古寺中笼罩着桂花香，有些文人学士饮酒作乐，附庸风雅，用桂花酿酒。
渐渐的成了一处著名的赏桂名地，赏桂花，吃桂花糕，头簪桂花，喝桂花酒，画桂花扇，缝桂花香囊······
红刹挑了挑眉头，
“方才怎么没见有卖桂花糕的？”
丁一说，
“我们是从侧门入寺，想必桂花糕，和其他桂花相关的商品在正门处有售卖。”
红刹点头，
游走在高大的桂花树中，一簇簇黄色的小花点落在红刹的青丝上。
小小的花点花瓣金黄，花蕊淡雅，花朵虽小却香气扑鼻，宛如夏夜闪烁的星星。
连带着红刹身上也染满了桂花的香味。
“红刹长老，这就是古寺中年龄最老的桂花树。”
红刹抬头看去。
眼前的桂花树高约三米，碧枝绿叶，四季常青，树干是褐色的，表皮很粗糙，树枝伸向远方，远远望去就像一把撑起来的巨伞。
此时，桂花树上的花朵像星星般点缀在绿叶间，成团成簇，散发着淡淡的幽芳。
红刹撇了撇嘴，
“不过如此。”
红刹没了兴趣，吩咐丁一丁二买了些桂花糕，桂花酒，桂花香囊等物品，回到落脚的院落。
刚走进院子，一个黑衣人跪在红刹面前请安，
“红刹长老，魔功盖天，神颜永驻，不老青春，千秋万代······”
红刹扫了他一眼，用红袖把他扶起，
“圣子，你醒了？感觉如何？”
圣子偷偷看了一眼红刹的眼睛，被红刹的眼睛勾住，神智丢失，过了一会清醒过来，圣子移动眸子看向红刹的嘴唇。
“红刹长老之前说，若是取下四大恶人的头颅······”
“本长老有赏。”
圣子眼神亮晶晶的。
红刹走进自己的房间，
“进来说话。”
红刹瘫倒在房里的软榻上，塌上的小桌上摆放着精美的瓷碟，碟中桂花糕，另有瓷瓶盛桂花酒，酒瓶描画着淡黄色的桂花。
指尖缠绕青丝，红刹懒洋洋的问站在塌前的圣子，
“圣子，你想要什么？”
圣子两个字被红刹拉的格外长，听在血气方刚的圣子耳中格外娇媚。
圣子忍不住跪在地上，像上回一样，跪着挪到红刹眼前。
“红刹长老，”
红刹侧头看圣子红彤彤的脸蛋，手里缠绕青丝的动作不停。
圣子没忍住又贴近红刹一步，鼻尖充斥着红刹和桂花的香味。
那股香味几乎像蚂蚁在啃食他心头，痒痒的，酥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