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章 阑光
有些东西是潜移默化的改变，自己也没有发觉。等到忽然发现时，已经渐渐成为习惯。
自从雷温死后，我好像不再喜欢色彩鲜艳的裙子，开始喜欢穿黑色，灰色，褐色或者衣服加裤子的搭配。
也可能是因为我年纪变大了。
我说，
“你觉得我应该穿什么去参加你的画展？”
祁煜食指轻轻摩挲下巴，
“让我想想，嗯，我知道了。”
祁煜打了个响指。
我问，
“穿什么？裙子？有dress code吗？”
祁煜神秘一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替你准备吧。你等着就好了。”
我有些惊讶，
“你替我准备······”
祁煜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码的衣服。祁煜看起来很有信心的样子，我还是不打击他了。
“好······”
祁煜嘴角上扬，拿出手机打字。
我也拿出手机，给管家发消息，
“我想调查一些东西，给我联系一个私家侦探吧。”
管家没有问我想调查什么，也没有问我为什么想调查一些事情。
管家和我配合这几年，对我的性格和习惯了解的很清楚，加上管家为人稳妥，除非我主动说的事情，其他的事情，管家不会追问。管家知道我和祁煜的事情，知道我给黎深送花，也知道我和沈星回认识，但是管家从来没主动问过我。
管家回复，
“我听过一位神奇的侦探，叫路易斯，之前是知名财阀家族的私家私家侦探，后来自己开了事务所。传闻他的事务所调查事务既有分寸又不会留下把柄，风评极好。这几年路易斯本人很少再接调查委托，只会为自己感兴趣的委托上出面，我可以问问他。”
我回答，
“不用非要找他，只要做事靠谱一点，别留下把柄就好。”
我想了想，告诉管家，
“我只是想知道xxx的动态，不用太仔细，重要的事件就可以。”
想要知道女主的进展。
想知道女主一天都在做些什么，会不会对雷氏下手。
我从长恒山出来就想做这件事，一直没倒出空来。至于为什么呢？只是一种直觉，没有什么具体的原因。
说不清道不明。
既然现在我有这个能力，多了解女主一些总是没错的。
管家回复，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小姐。想要不留下把柄，路易斯的事务所最稳妥，我会去问问，有进展后立马回复你。”
“好的，没问题。”
秦彻给我发消息，
“新藏品，看看怎么样？”
下面是两张照片，照片里是客厅墙壁上陈列的枪支，的确是新的藏品，我之前没见过的型号。
“你的客厅换装修风格了？”
之前秦彻家里是黑色内敛的直男风格，黑漆漆的墙壁，黑色的置物柜，黝黑发亮的茶几。
秦彻给我发的照片内，余光可见墙壁上一幅稍显亮色的画作，以及盛放唱片的金色立柜。
秦彻说，
“眼神不错。新添了一些小物件，整体装修风格没有变化。”
“那幅画是什么？”
“《坠落的天使》，看出来了吗？”
我回忆了一下，
“路西法？晨之子。在世界诞生之初，第二日，上帝创造了天堂和凡间，之后他创造了天使。在众天使之中，有一个天使因他异常美丽的外表脱颖而出。他就是路西法，他是上帝手下最独特的天使，拥有多样出众的品质。但也因为他的不凡，他自大，高傲。”
“路西法自我欣赏，认为自己完美无瑕，妄想坐上上帝的宝座。于是，他联合其他有不轨之心的天使变成巨龙，挑起一场剧烈的天堂之战。然而，面对上帝巨大的力量，路西法失败了。他随后被放逐至天堂，坠落到地面，又落入地狱。”
“是这个故事吗？”
秦彻在手机那边安静片刻，回复我说，
“勉勉强强，你还不赖。”
不知道秦彻为什么把这幅画挂在客厅，以前客厅里好像是一副抽象的画作，我记得，背景是大面积的暗红色，黑色的雾气在暗红色上狂舞扭动。
我给管家发消息，
“我上次去暗点把秦先生的客厅弄毁了，他最近在装修。你帮我联系下薛明薛影有没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怪不好意思的。”
管家跟我确定了一些细节，去联络对接人。
我放下手机，祁煜也放下手机，刚好，饭菜被服务员送上桌。
服务员温柔的说，
“今天有我们家的特色菜，爆汁绵海蜇。清蒸深海湾海螺肉，搭配我们家的特调酱汁使用更佳，浓熬海湾大对虾，安康鱼肚，胶质极为弹牙，糯米荷叶蒸焗膏蟹，松露萝卜煨辽参，白年糕波士顿龙虾，黑皮鸡枞煨参酿······”
“菜已经上齐了，祝二位用餐愉快哦！一会，我们领班可能会过来询问您对菜品口味的评价，期待您的反馈。”
服务员离开，我赶紧阻止正在戴手套的祁煜，
“要不，我给你剥虾······”
祁煜挑眉，打趣的看着我，
“你会？我怎么不知道。”
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祁煜戴好手套，接着说，
“出去吃了那么多次饭，哪次不是我给你剥虾剥蟹，你那么馋的人，你要是会早就自己动手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心领了，处理海鲜，还是我比较拿手。”
“嗯呢，小鱼你真好。”
“你说的就像废话，我一直都很好好不好。现在知道我好了？早干嘛去了？”
我眨了眨眼，鼓起嘴，脸颊圆鼓鼓的。
祁煜把处理好的虾肉放进我面前的盘中，
“快吃吧，尝尝看是不是之前的味道，有没有变难吃。”
我夹起虾肉塞进嘴里，虾肉很好吃，很爽口，我的鼻尖却有些酸涩。
祁煜不动声色的扫了我一眼，说，
“太久不和我一起吃饭，被我剥虾感动的哭了？哭可以，吃饱了回去再哭。大庭广众的，要是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堂堂知名画家欺负你了呢。”
我微微摇头。
祁煜当然没有欺负我。
可是，我眼里的泪水就像止不住一样，没来由的哗哗流。我一边往嘴里塞菜，一边抽出纸巾擦拭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