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醒不来,那就拿你做主药
长呼吸一口,蹲身捡起一旁的匕首,禾沁比划着,纠结是该在哪里来一刀。
目光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到了左手掌心之上。
就这了。
一咬牙,便跟发了狠似的就将匕首往手指尖上划去,却又顿在了匕首跟掌心相互触之前。
“差点就忘了。”
禾沁后怕的吐出一口气,赶紧拿出帕子打湿了水,将匕首反复擦了好几遍,力求匕首上再没有一丝汁液残留,这才举着匕首再次对准左手掌心。
只是匕首还没划破皮,就又顿住了。
“不行,得把这藤的根给弄进来才行,万一要将血滴到根上才行呢。”
反手将匕首收起,禾沁站起来看了眼两个自己那么高的鼎壁,想了想,转头就朝着那堆物资快步走去。
手脚麻利的开始收地上的物资。
很快,鼎底就只剩下了装着向衍泽的浴桶,和她的炼制鼎。
毫不犹豫的将鼎一收,禾沁抓起地上孤零零的藤条抬步往浴桶走去。
随着她的靠近,巨大的鼎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
直到只剩下放置浴桶和她立脚的位置,这才停止变化。
随着鼎的变小,鼎壁渐渐无法遮挡视线,禾沁也终于看清楚了所处的这片空间的全貌。
外面的空间,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到边界,也看不远,有种越远处越混沌的感觉,只有近处的东西才比较清晰。
就比如离鼎十来米处那个半米高的大花盆。
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任务目标,禾沁半点犹豫都没得,将卷吧好的藤往肩膀上一挂,攀着鼎边,腿一蹬,一蹭便将腰给挂上了边沿,腿再一跨,一翻,便以一种不太好看,却还算轻松的姿势从鼎里翻了出来。
脚步不停的赶到花盆边上,大臂一展,便将看起来便不轻的花盆抱了起来,快速往鼎边赶去。
直到将花盆放到鼎边,禾沁这才动作利落的给自己放了血。
看着连成线的血滴顺着左手掌心滑落,在被自己围着藤根刨出的小坑处慢慢汇集,禾沁忍着手心传来的痛楚,心里默默祈祷着,这样有用。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禾沁所期待的契约阵纹却并没有出现,让她的一颗心如同这落针可闻的寂静一般越发死寂。
直到因为失血过多脑袋开始眩晕,这才不得不死心的。
动作麻木的给自己上药止血,心里,一股绝望感也开始蔓延。
最终还是自己害了向衍泽呀,如果她不是那么自以为是的要结合呼吸法来练站桩,她就不会受内伤。
她要是不受伤就不会需要向衍泽试药,如果向衍泽不给给她试药,也就不会出现试错药的事,没有试错药,他就不会经受这些痛苦,更不会因为自己的无能命垂一线。
一滴泪顺着禾沁的面颊缓缓滴落,她却毫无所觉。
只有仅存的理智还在催促着她赶紧振作起来,问题不会自己解决,此路不通,那就赶紧想别的办法。
深呼吸一口,看着七窍都已经开始往外流血了的向衍泽,禾沁眸光一厉,做了疯狂决定。
现在再单独炼药肯定来不及了,那就换个方式,直接将药炼制进向衍泽身体里好了。
至于选药。禾沁闪着凶光的眼睛一瞥,就将目光落到身旁。
就拿这藤做主药好了。
“我本来还想着,你醒了能控制那些刺激能量活性的灵气,将我男人救好了,我就把之前那些东西都送你的。
奈何,你醒不过来,既然如此,那你就做药吧,能救人,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禾沁一边说,一边扒拉开埋着藤根的土,一个用力,就将藤从土里给连根拔了起来。
用力抖了抖根上的泥土,边不嫌脏的往身上一盘,动作麻利的翻进了鼎里。
要实行她的计划,得先给向衍泽换个地才行。
将盘成圈的藤株往鼎底一扔,禾沁伸手便将向衍泽从浴桶中抱了出来,轻轻靠着鼎壁放好,这才伸手将浴桶一收,又手脚麻利的爬出了鼎
将鼎的大小调整到跟之前的浴桶差不多的大小,这才将之前浴桶中的水重新倒回鼎里。
又手脚麻利的往鼎里放了不少中和药性与温补的药植,灵植,这才原地盘腿坐下。
竟是准备用这炼制失败的炼制鼎进行一场另类炼制。
而禾沁之所以选择这样做,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鼎炼制失败,没有炼制鼎那么多附加的炼制功能,但它可以引火。
是的,引火。
或许是因为炼制时那白色火焰燃之不尽,将她的精神力作为材料的一部分跟炼鼎的主体材料融合了,但融合的代价便是,这些火也成了鼎的一部分。
最初她还没能察觉到这一点,也是在之前将裹挟着灵力的精神力注入鼎中的时候她才隐约感觉到了火的属性。
而这对于她来说,是个绝对的好消息。
因为这个鼎的一部分本来就是她的精神力,所以她对它的控制能够达到如臂使指的程度。
且消耗远小于使用炼制鼎时所需要的精神力。
这样她更有把握在用火炼制的时候,能够不伤害到向衍泽,并且随时可以停下。
当然除此之外,她还在赌一个可能。
用精神力催动着鼎中的火元素,只是眨眼间,一缕缕幽幽的白火便跳跃在了水面之上。
下一刻,火焰便如同有生命一般将鼎内除向衍泽以外的其他物体分别包裹了起来。
其中包裹着那长藤的火焰尤为大朵。
在五光十色的水面上如同一朵绚丽绽开的悠悠白莲,有种神圣的味道在里面。
用精神力感知着鼎里的情况,禾沁面上无波,脑子里的神经确实崩到了最紧。
“一、二、三....三十、三十一、三十二...”
禾沁紧盯着鼎里的情况,在心里默默数着数,随着数的数字越大,她的心也越乱。
难道是她猜错了?
之前只是她的错觉?
不,不会的,就算是她感觉错了,她的眼睛总不能也看错了吧。
她明明就看到了,那土是干的。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