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2章 真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
“所以为什么不敢看我”黎云笙的嗓音低醇,几乎贴着她耳廓碾出震颤。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温栩栩的耳尖瞬间烫如烙铁,连耳垂都染上绯色。
她无意识地抬手捏住耳垂,指尖触到肌肤时竟像触到灼炭,那热度从指尖窜入心脏,搅得胸腔里翻涌起陌生的悸动。
太丢脸了
她暗自咒骂自己的敏感,却在下一秒被黎云笙的气息锢得更紧。
他分明站在咫尺之外,此刻却像将整个身形的阴影都压向她,仿佛无形的绳索将她困在两人构筑的狭小磁场中。
温栩栩捏耳的手势愈发用力,试图将躁热掐灭,耳尖却愈发红得透亮,像熟透的樱桃悬在瓷白颈侧。
“我就是不想看你。”她小声嘀咕,声线细若蚊蝇,却被黎云笙尽数捕入耳中。
空气凝滞的刹那,她甚至能听见他喉间滚出的轻笑,低哑如弦琴拨错了音。
彼此的距离近到能看清此刻垂落时在她瞳孔里投下细碎的影。
他忽然逼近半步,温栩栩被迫仰头对视。
他的瞳色是罕见的琥珀与墨的交融,此刻凝着幽火,仿佛要将人溺毙在其中。
她的心跳在骤缩的瞳孔里漏了一拍,呼吸乱得像被风扯碎的绸带。
那目光太烫,烫得她眼眶泛起酸涩,却倔强地不肯眨眼。
四目交缠的裂隙间,她分明看见他眼底有风暴在蛰伏。
“为什么不想。”他问,尾音勾着危险的弧度。
温栩栩喉头哽住,抬眼时眼神带着点轻微的恼意。黎云笙这样重复的问着问题却也没等到温栩栩的回应便忽然抬手,指节擦过她发烫的耳尖,凉意与灼热相撞的瞬间,温栩栩浑身颤如遭电击。
暧昧在此刻如丝缠绞,两人间的气流稠得能掐出水。
她仓皇后退半步,他却从容收手,像是又在故意逗弄她了。
温栩栩攥紧掌心,耳尖的红潮仍未褪去,心跳仍在为那短暂的触碰疯窜。
她抬手想推他,指尖刚触到他胸膛便像被烫缩了回去。
力气太小,没能推开男人,反倒仰首撞进他含笑的眸中。那笑容褪去了三分冷意,眼尾挑起的弧度狡黠如狐狸,竟让温栩栩想起了盛景炎,那红毛狐狸惯常挂着这般戏谑的笑,连眼底的调侃都如出一辙。
怪不得这两个人人是朋友,其实都是狐狸吧。
盛景炎是张扬的赤狐,黎云笙却是雪色玄狐,韩越蛰伏如白狐,唯独韩城像只莽撞的哈士奇,身上总有种想拆家的气质。
温栩栩看着面前的男人,其实是很想伸出手去触碰面前的男人,但因为还记得黎云笙是个渣男的事情,所以抑制住了自己想要伸出手触碰他的冲动。
温栩栩深吸一口气又开始想跑了,可手腕被男人紧紧的握住。
面前男人松松握着她欲逃的手腕,掌心温度透过薄衫渗进肌肤,她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不似其他男人惯用的浓烈香水,而是檀木混着雪松的清冷,又掺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柑橘涩香,像是远山晨雾里新劈的竹,清冽中裹着隐秘的甜。
这香气太熟悉,却又陌生得让她心颤,记忆里分明从未这般近地闻过,此刻却仿佛浸在香雾中,连呼吸都变得黏稠。
这种味道甚至想让人赖在他身边,想要亲吻。
念头如野藤蔓生长,温栩栩慌忙掐断思绪。
他会下蛊的吧?
就像那些传说中勾人心魄的妖狐,用香气织网,用目光缠绳,将人困在咫尺之地动弹不得。
可黎云笙此刻望着她,眼底哪有半分蛊惑?
不过是含着笑,任由她指尖在他腕间挣动,像逗弄困在掌心的雀。
是的,她就是觉得黎云笙只是把自己当做随时可以困在身边的鸟雀。
温栩栩深吸一口气,企图抽回手腕,却被他五指收拢,力度不重,却稳得像铁箍。
两人距离骤近,她该离他远些,可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他掌心的茧,那茧生在虎口处,应是常年执笔留下的痕迹。
这般想着,耳尖更烫,连带着脸颊都烧起来。
黎云笙垂眸凝视她,温栩栩觉得自己要溺毙在这目光里了,偏偏他松了手,退开半步,笑意却仍勾在唇角:“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此刻的温栩栩甚至不愿睁眼看他。
她太清楚黎云笙那双眼的魔力,不是说他对她情深似海,而是那双眸子仿佛能织出一张情网,任谁陷进去都会错觉自己是他的唯一。那眼神太深太沉,深得像能将人溺毙的幽潭,沉得似能将心都完全吸进去。
温栩栩怕自己也会被这假象蛊惑,怕生出“被爱着”的错觉,继而变成恋爱脑的无用傀儡。
于是她索性闭眼耍赖,耳尖却悄悄烧红。
所以,不想去看她,不能去看她。
哼,大庭广众之下,他总不能真如传闻中那般霸道,蒙住她的眼再把她关起来。
这么多人看着呢,真要这么做,丢人的可是他。
温栩栩唇角翘起三分,笑意里掺着孩童赌气的骄矜,像只藏起尾巴的狐狸。
她自己觉得盛景炎和黎云笙像狐狸,却不知道她自己也像狐狸了。
黎云笙 注意到她唇角微微上翘了几分,明显带着笑意,有点小骄傲的样子。
黎云笙觉得手有点痒,想去捏她的耳朵。
黎云笙瞧着她这副模样,喉间滚出低笑,掌心痒得厉害,恨不能捏住那通红的耳尖,她耳朵生得精巧,耳垂圆润如珍珠,此刻染了羞色,倒像浸了胭脂的软玉。
“温栩栩,又耍赖?”他嗓音压得极低,热气拂在她耳畔,激得那抹红潮蔓延至颈侧。
温栩栩心道:哼哼,怎样?
她闭眼时睫毛投下的影在脸颊上晃,黎云笙的目光便黏了上去。
“故技重施?真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他问,尾音勾着危险的弧,却无半分怒意,倒像是逗弄困兽的猎人。
他又凑近些,温栩栩觉着自己成了他笼中的雀,而他正用气息织网,一寸寸收拢。
男人灼热的呼吸在耳边倾洒,温栩栩连闭眼都挡不住那酥麻的痒。
她知他又在故意撩拨,这坏男人惯会拿捏人心的。
可她却无计可施,只能将睫毛压得更低,像蚌壳紧闭,拒那浪涌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