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战成诗熊熊和糖果
第112章:何以止步
疾如迅风,黄有根伤势未愈,胸口在剧烈的颠簸下起伏,他都不知道这是他多少次受伤了,每经历一次战斗,都会增添一份新伤…
跑久了,马儿感觉到累了,速度渐渐缓下来,这才让黄有根好受一些! "这片草原也太大了吧?" 黄有根暗暗咂舌,现在他也发现这片草原的不对劲了,除了青草,除了自己一人一马,再没看见其余活物。 这明显不正常,想到自己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奔走,他就忍不住烦躁起来! 景色再美,连续几天看下来也早腻了,何况这里还蕴含着未知的凶险,更让他惊; 他总觉得这片不正常的草原,不像它外表那么柔和。 "呜哷哷…"枣红色马早已没了开始的锐气,长时间的奔波让它疲惫不堪,草虽管够,却没有水,纵使马儿口不能言,黄有根也能感受到那种煎熬! 不得已下马,牵着它走… 马蹄踏在轻柔的草原上,惴惴不安。 "这好像是一个困境,我也没办法。" 黄有根摇摇头,他同样难耐,他除了缺水之外,同样长时间未曾进食,肚子饥饿难耐。 他弯腰薅了一把青草,放在口中细细咀嚼,青草沾着泥土,味同嚼蜡,一股苦涩的滋味在口中久久难消… "咳咳…真要命!"虽然难吃,但能充饥,黄有根萎靡的精神总算好了一点。 前路漫漫,映入眼帘皆是青天白日,一人一马,在这草原中缓慢前行; 从早上跑到中午,由春日走进深秋,青青草地依旧如新,转眼日头降落,天空又飘起蒙蒙雪来: "一天历四季,草色入帘青;了却身前事,再见风云起。" 黄有根身上的伤长时间没被治疗,已有溃烂之势,更何况这些天来一年四季的经历,早已疲惫不堪。 能充饥的只有草,一望无际的草… 有此看法,也算苦中作乐。 风雪又起,没有遮风挡雪的凉亭,一人一马被淹没在皑皑白雪之中! 说来也怪,雪大虽大矣,并无积水留下,每次一到清晨,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黄有根在草原上孤独的行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两个月,本就话少的他更显淡漠; 这些天来他累了就休息片刻,马儿歇足了便带着他狂奔,直到身上的伤势凭借身体机能痊愈,也未能走出这片草原! 整片草原似一副永恒的画卷,只有蓝天白日,幽幽青草,一天四季… 而黄有根变成了画中的人,漫无目的的游走在画卷之中。 "扁舟损坏后的残骸没有看到,与自己一起掉下来的徐优秀没有找到…" 黄有根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这些天以草充饥,让他感觉自己都快成马了! 偏偏自己被困在了这个鬼地方,这…并不寻常。 "对了…那徐优秀最后似乎说了…原来是这里,她…好像知道这片草原属于什么地方,如果能够找到她,说不定就能找到出路!" 黄有根暗淡的眼神亮了,如果能够找到徐优秀,说不定就能搭便车走出这片草原; 至于他与徐优秀之间的恩怨,被他自动忽略了,在这样的环境中真能将人逼疯。 黄有根回身折返,快马加鞭,想要回到最初来到这片草原之地,在掉落下来的地方,找到徐优秀留下的痕迹… 日子一天天过去,黄有根心中愈发焦躁不安,他掉下来的那个"人"形坑早已不知位置,就连遇见枣红色马儿的凉亭,也不见了踪迹,谈何去寻找。 "绝路…" 黄有根坐在马上一筹不展,真就如绝境一般,虽无危险,但如果被困在这里一辈子,还不如去死; 可想起死…舍不得! 黄有根渐渐轻松下来,既然无法突破现状,那便努力提升自己! "玉阳穴该如何冲击?" 他掌握的练气决,仅仅只是三言两语,便让他修行至今,到现在玉阳穴也未曾冲开; 他不仅好奇,如果真去冲击玉阳穴,又该如何去修行? 运转全身气劲,驱动玉阳穴,丝丝清凉流转,让黄有根焦躁的心安定下来,丝丝水流若有若无,他有一种明悟: "明前辈让我去风陵渡,定不是无的放矢,肯定与接下来的修行路有关…" 只是风陵渡处于上游,上游被截流,下游的赤水城水源干枯,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去风陵渡修行,是不是不太妥当? 黄有根摇摇头,其实还有很多选择,比如去镇江南,比如去容城…再比如,去天洲… 算了算了,那些都需要花费极大,对于黄有根来说,单单路费他都承担不起,只能借风而起! 可唯一可以借风的那叶扁舟,还在这片草原之上损坏了… 兜兜转转,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不走出这片草原,根本无法进行接下来的路! 黄有根驱马前行,这次不再迷茫,眼神中反倒是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连续几个月营养不良,让黄有根整个人瘦了一圈,以至于对这片草原的厌烦达到了顶点: "等我走出这片草原,一定要大摆一桌…" 黄有根吃了一嘴的草,恶狠狠的想到! 入夜,风雪再至,黄有根驱动玉阳穴,尝试吸收那雪花中蕴含的一丝水之力… 良久之后,他摇头叹息,正如所想,这并不是真正的雪,这是规则之力形成,对他冲玉阳穴毫无效果,反倒是百会穴处有一条讳莫丝线,闪动莫名道韵。 "有效果,可惜不是玉阳穴…" 黄有根自语,那些许道韵对如今铸就百道基的他来说,略同于无,有那功夫还不如睡一觉,恢复一些精力来的划算。 真正的绝路,完全找不到任何走出这片草原的线索; 有的只是漫无目的,有的只是那亘古不变的画面! 一道响彻天地的鸣叫,那高昂的声音,那悠长的嘶吼,对被困在这里足有半年之久的黄有根来说,无疑是一份定心剂: "果然如预料那般,这片草原…是有主人的。" 黄有根定了定神,眼中透出别样的光芒。 鸣叫不止,连续几天都不曾停歇,任四季轮转,鸣声不绝,穿过了四季,勾动这片天地都变了颜色; 黄有根立在原地,如同雕像一般,不见动静: "何以止步?" 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似对黄有根立在原地感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