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战成诗熊熊和糖果

第119章:本人不才,略通水利

入手微沉,看起来小小一坨的安塞腰鼓,重量居然达到了一百多斤;

  腰鼓通红,周身椭圆,拍打时传出"隆隆"声响,与秦川高原暗合,在漫天黄沙中毫不逊色!  粗壮汉子看黄有根仔细端详,更觉他无害,口中滔滔不绝:  "安塞腰鼓作为秦川数百万人持之以恒坚持的道路,配合秦腔,甚至能够达到越级斩杀的条件…"  "小时候家里没钱,只能用两文钱一面的鼓…现在这鼓一百两银子一面,可以说是我的全部家当…"  "哎…哎,你干嘛?别给我弄坏了!"  粗壮汉子见黄有根有撕扯腰鼓的迹象,连忙上前,将腰鼓抢过来,一脸心疼,眼神不善的看向黄有根。  黄有根有些尴尬,说是看看,怎么就没忍住动上手了?  一百两银子虽然不多,但他绝对是赔不起的;  众所周知,黄有根就没富裕过…  "不好意思啊…"黄有根搓着手,满脸歉疚,还好对方下手早,要是晚了,说不定真给拆了。  粗壮汉子小心收好腰鼓,这才有时间去看黄有根:  "秦川高原广袤无垠,可惜…"  说着,眼神暗淡下去,风陵渡被截流,秦川高原不再适合人类居住,偌大的秦川并无王者,在对方强力的压迫下,毫无应对之力!  "确实可惜…"黄有根同样唏嘘不已,截断风陵渡的是什么人?  那是王者,比传奇更具传说色彩,大央无王者出,让人生不起抗拒之心。  王者规则之下,一切皆为泡影,孕育了大央无数生灵的河流,从上游风陵渡被截断,可见大央的前路…并不乐观!  粗壮汉子高远忧心忡忡,恨不能自身前去风陵渡,虽恒如沙烁,却也要让那高高在上的王领教——匹夫之怒。  "规则所限,非水利官不能前往,兄弟还是回去吧!"  高远甩甩脑袋,直视黄有根,正色道;  "水利官…"黄有根若有所思,他对水利官接触不多,唯一的了解,便是玉阳穴处那不时传出的清凉之意。  "本人不才,略通水利!"黄有根提气,运转全身,驱动玉阳穴…  淡淡水泽之气在他手上流淌,虽说微弱,却不停息!  "你…"高远难以置信,难怪知道前路艰辛,非水利官不能前往风陵渡…  却原来,人家正是水利官。  "倒是我孟浪了!"任谁也不能将眼前这个风尘仆仆,面容枯黄的男子与水利官联系起来;  面对高远的诚服,黄有根不仅汗颜,并未彻底点亮玉阳穴,他只会这一下子,如果继续深究,定然会露馅,好在高远并不在意黄有根是不是个半吊子…  因为,那跟他没关系;  确实没关系,在他眼里黄有根只是一名不知死活粗通水道的职业者,既然愿意去就去,没必要去理会!  水泽之力让黄有根精神许多,心中阴郁一扫而空,有的只是对前路的向往。  "高大哥可知离这里最近的城有多远?"  黄有根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啃了半年的草,出来那四季草原,却还是人烟稀少,让他想要饱餐一顿都难,现在…他要吃,他要狠狠的吃!  高远扫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扔给黄有根两张饼子:  "方圆数十万里内,莫说城,连寨子都很少了见,现在的高原食物虽说还未匮乏之地,却也短缺…"  黄有根风卷残云般吃掉两张饼子,瞪大眼睛,食物短缺?要不要那么背?  食物短缺意味着还有一个现象…价格飞涨!  不知道凭黄有根兜里揣的那几两银子,能在这秦川高原撑几天;  "大不了…大不了继续啃草!"  黄有根咬牙切齿,似有深仇大恨一般,草成了过不去的坎。  高远怜惜的看了一眼黄有根,并没有向他直说,在如今的秦川高原,想要啃草都成了一种奢侈…  嗯?  也难说,对方掌握水之力,说不定真能培育出小青苗;  高远一想到这里,不由又看了黄有根几眼!  黄有根沉浸在悲伤之中,体会不出高远眼神中的含义,刚刚明朗起来的前路,瞬间又悲催起来。  "前行三十里,有个寨子,你我同去,在那里歇歇脚吧!"  高远沉默一番,向黄有根说道,不知道这位…愿不愿意去:  "那再好不过!"没有犹豫,黄有根几乎是抢着答的,初来秦川,他两眼黑,高远愿意带他一程,没有理由不答应。  "高兄…那蝎子,真不能处理一下,拿来用作口粮吗?"  黄有根眼神晶亮,望着被高远卸掉一双钳子的蝎子,如果能够入腹,那完全不缺食物了啊!  高远那带着高原红的脸,听到黄有根这话,也是一黑,如果能够充当食物,他又怎会浪费?  "不能!"说罢不再理黄有根,一马当先向前走去。  "等等…你等等我…"  黄有根盯着依旧流出黑血的蝎子,暗叫可惜,见高远走了,忙不迭跟上;  他们走后,在黄有根立身运转玉阳穴之处,一抹绿意萦然而生,尽管弱小,却生生不息!  一座寨子,零零散散几十户,房屋是窑洞;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依靠高原,唯有因地施利,建筑多为窑洞风格:  "高兄,在窑洞里居住可真舒服,阴凉舒爽!"  黄有根并未见过这种建筑风格,啧啧称奇,秦川高原缺雨,通常一通窑洞能屹立几十年而不倒,又能抵御风沙,用来居住,再适合不过。  "秦川本就如此…"  高远醉眼朦胧,喝了一口高原特有的烈酒,再有几年,不知还能否看到这种窑洞;  "天无绝人之路,我看这天啊…塌不了!"  黄有根一口花生米,一口烈酒,辛辣的滋味入喉而过,顿觉心中暖暖。  塌不了吗?快塌了呢!  方圆百里就这一家酒馆,且生意惨淡,佝偻的老板唉声叹气,水源短缺,他不知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  但故土难舍,让他逃离秦川,又不甘心。  天色暗淡下来,他点起一盏油灯,昏暗的火光忽明忽暗,为那张苍老的脸再添一抹忧愁!  "轰隆!"一道惊雷响起,天色顿变,雷声滚滚,让人格外激动:  高远冲出窑洞,望向天空,层层阴云笼罩天地,让这秦川,又增变数!  "这是…水利官出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