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问情
第七章
“好胆!”
棕衣老者被气笑了,他灵动境初期的修为,堂堂凌江派内门执事,今日却被一小辈当面叫嚣。
“苏丫头,就算是你父苏天河都不敢如此放肆。老夫劝你适可而止,免招灾祸。”
灰衣老者不想在公众场合与流水宗发生冲突。
哼,等你们离开铁马城之日,便是尔等丧命之时。到时候伪装成妖兽所为即可,谅他苏天河也没胆量与凌江派开战。
“老头子,我看凌江派也是没落了,任职的执事都耳背了。”
苏妙可有着天使般的容颜和魔鬼般的谈吐。
“放肆!既然你一心求死,老夫就成全你!”
灰衣老者双手合掌,灰绿色的灵气汇聚掌间。
“且慢。”
二楼包厢传来一少年声音。
灰衣老者皱眉,与棕衣老者对视一眼,后者也是一脸疑惑。
吱~
“闻名不如见面,苏三小姐果然不同凡响。”
厢房打开,一行男女出现在大众视野。
“蓝言庭?”
沈小小看到人群中的蓝二少爷。
“不仅是蓝言庭,蓝言芮也来了。他们背后站着的正是刚刚突破到灵动境中期的蓝泉长老。”
李柏杨暗松一口气。
黑龙潭大战后,流水宗守护公主有功,晋级绿旗宗门。蓝山阁、紫阳宗均是主动与流水宗示好,有蓝泉长老在,局面算是扭转回来。
“二位执事且带张师兄回宗门,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呼!
谁这么大胆,竟然当众命令凌江派内门执事。
先前说话的少年从房内走出,五官端正,碧瞳青眸,短蓬银发甚是精神。
“江河!”
两位老者惊讶万分。
楚江河,凌江派掌门莫凌空的亲传弟子。结丹境初期!
楚江河天赋惊人,十五岁筑基,两年前便筑基巅峰,然后宣布闭关,没想到已经突破。
未满十八岁的结丹境强者,放眼危州亦属于顶级天才。即便对比王城的世家子弟也是不遑多让。
至于苏妙可这样的妖孽级,在整个北域都算是凤毛麟角。除非是世家嫡系或大宗传人,否则同辈难寻对手。
“你就是凌江派的楚江河?本小姐何时答应他们可以走了?”
苏妙可自然听过楚江河的名号。
“苏小姐要是心里有气,不妨等到百宗大比的时候,与张楼龄擂台上见高低。今日给楚某个薄面,还请罢手。”
楚江河虽知苏妙可天赋过人,但张楼龄是因大意遭袭,认真战斗的话,不见得会轻易输给这位苏三小姐。
“咳咳。妙可,还有三个月就是百宗大比,有恩怨可以比武解决嘛,今天给我蓝山阁个面子,别闹了。”
蓝言庭三年未见,修为已是筑基境后期,再给他三个月定能达到筑基境巅峰,届时闯进大赛前五十,借助化龙池突破到结丹镜,一举成名,指日可待!
“嚯。你们当是赶集呢,左一个要面,右一个要面,把流水宗当面馆了不成?”
苏妙可早就察觉到蓝山阁的气息,蓝言庭、蓝言芮同时出现在百花楼,身边必定会有蓝山阁强者守护,这一次,赌对了。
“哟?蓝泉长老也在呢,妙可给您请安了。没想到泉老也喜欢逛这种风月场所,没事出来闻闻这胭脂俗粉,可谓是男人至死是少年哇!”
苏妙可一番话,不仅让蓝泉老脸挂不住,香妃等人也是神情不自在。
好家伙,一人怼全场。小魔女的称号不是盖的!
“妙可,二哥哥和长老是有正事要办,你快别瞎说。”
蓝言芮现在亦亭亭玉立,筑基境初期的修为,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可不是正事吗,办事办到青楼来了。”
苏妙可轻轻一叹,嘲讽值拉满。
不过总算收起了狼牙棒。蓝言庭与楚江河共饮,虽然不知道蓝山阁搞什么鬼,但这个架是打不起来了。
蓝言芮被苏妙可怼得小脸绯红,可是她深知苏妙可的脾气,还是别再接话的好。
李柏杨和蒋铁山等人皆是松口气,小姑奶奶终于消停了。棕衣和灰衣老者面色铁青,卷起昏迷的张楼龄就走。
警报解除,狎客们继续把酒言欢,门口的老乞丐慵懒地磕磕烟枪,靠在墙根晒起太阳。
“你是花魁?能跟我讲讲五公子的故事吗?”
苏妙可让李柏杨等人去二楼,他们是流水宗内门弟子,有资格与蓝言庭等人同席而饮。
小魔女本人却是拉起香妃的手腕,不同方才的犀利刁蛮,此刻的眼神,竟是有些彷徨。
香妃觉着自己应该没猜错,五公子的身份果然不是四爷小弟那么简单。难道五公子师出流水宗?
“苏小姐请跟我来。”
香妃将苏妙可带到香妃阁,夏流在这里睡了三年,房间似乎还有他的味道。
“苏小姐别见怪,在讲五公子之前,我想先知道你和你要找的这位‘朋友’感情如何?”
香妃不敢赌。
苏妙可坐在夏流睡过的床榻上,她不明白自己对于夏流到底是怎样的情感。
同宗朋友?或许没那么简单。
患难兄妹?那只不过是伪装。
难道自己喜欢上那个神秘的少年了?亦或是友谊之上,恋人未满。
回想起秘境中的经历,在夏目辰忤逆天道的时候,苏妙可便知道他那日绝对是清醒着。
事后想想夏流当初的反常表现,苏妙可愈发对他好奇。越好奇越想深入,越是难以自拔。
树林中的一剑解围,既然不是爹爹做的,那还有谁能做到呢?小混蛋,你藏得真深。
夏流水,偏偏给我起这么个名字。夏流啊夏流,你真下流。
“生死之交。”
苏妙可收起思绪,平静又坚定。
香妃深吸一口气,久经红尘的她自然知道苏妙可没说谎。
“苏姑娘请稍等。”
香妃从床后拉出一个橡木沉香箱匣,打开铜锁,箱中只有一件锦绣包裹。
香妃小心翼翼地捧起包裹,放在床上,轻轻展开。
几块破烂布条......
“五公子在三年前被四爷所救,到我这的时候全身几乎都烧焦了。身躯千疮百孔,哪还有衣裳,只有这几块布条挂在身上......”
耳畔渐渐听不清香妃的叙述,苏妙可捧着包裹,早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