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他只是嘴上说的好听
静和公主听到谢云禾的回答，没有生气，反而是满满的失望：“谢云禾，别人不知道谢氏女子的处境，你作为生在谢氏，长在谢氏的女子，难道还不清楚吗？”
“是我不对，我是鬼迷心窍，是我糊涂至极，静和公主求求您，不要责罚家主，他是无辜的。”
望着已经把额头都磕破的谢云禾，静和公主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谢云禾，你就这么想替谢云廷顶罪么？”
谢云禾抬头，一脸认真地望着静和公主：“只要您不迁怒于家主，我做什么都愿意。”
“即便本宫让你去死？”
谢云禾身子一颤，头微微往左侧看，却见谢云廷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咬了下下唇，似乎下定决定一般，点头：“是，我愿意为家主去死。”
“糊涂！”
静和公主终于还是忍不住生气了：“谢云禾，你只比本宫小几岁，虽然一直被困在谢氏，但若不是你能干，谢氏那帮老东西怎么可能会让你当主母，这些年，本宫虽不过问谢氏内的事情，但每次探子来报，都说你把谢氏打理地井井有条，这次陆晗跟着临安前来，你也是二话不说就把掌家的钥匙给了陆晗，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大度无私，甚至谢云廷对你提出无理的要求，都毁了你的清白，在你后肩留下他的名字，你却还在为他求情？”
听完静和公主话的谢云禾当场愣住了，她以为公主生气，是自己瞒着她与家主有染。
结果她却是恨铁不成钢？
“静和公主……”
“谢云廷，你作为罪魁祸首，难道没有什么话要跟本宫说么？”静和公主冷冷地看向谢云廷。
“我无话可说，反正公主已经看到了，我再如何辩解，都是徒劳的。”谢云廷说完，微微仰头，扬起脖子，闭上眼，“还请公主给我一个痛快。”
“谢云廷，你想求死，本宫偏偏不如你的意。”静和公主冷笑一声，看向站在门口的守卫，“把厨房后院的骸骨都挖出来，一具一具都给本宫罗列好，再去大理寺，把叶少卿请来。”
“是。”
听到要请叶少卿过来，谢云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公主……”
“谢云廷，在叶少卿抵达谢氏之前，你最好想一想，见了他，要怎么说。”静和公主冲着谢云廷微微一笑，转身回到桌前坐下，“陆晗，给本宫添水。”
“来了。”
陆晗快步走到静和公主身边，虽然现场的气氛很紧张，但她在把茶杯递上去之时，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公主您方才好威风，好飒爽。”
静和公主一听就笑了：“威风也好，飒爽也罢，总归是自己给自己的底气，本宫从来不信嫁个好男人，便能逆天改命，这样的话，都是男人说出来的，只为更好控制女人，让她们乖乖听话。”
陆晗点点头：“臣女明白了，靠男人，还不如自己的拳手硬。”
“你这小丫头，脑子倒是转的快。”静和公主看着跪地瑟瑟发抖的谢云禾，“你先带谢云禾回房换个衣裳，待会儿有外人来，她这样不妥。”
“是。”
陆晗应了一声，走到谢云禾面前，眼中没有嫌弃，也没有厌恶。
伸出双手将她搀扶起来。
反倒是谢云禾方才受了惊吓，起身一瞬间，双腿一软倒在陆晗身上：“对不起，我……”
“四姑姑，咱们还是先回房吧。”
“好。”
房中。
陆晗拿了衣裳回到内室之时，见谢云禾还坐着发呆，便走上前小心询问：“四姑姑，是不是身体不适，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
谢云禾一愣，抬头对上陆晗管关切的眼神，有点诧异地问：“你不嫌弃我吗？”
“我怎么可能嫌弃四姑姑，我来谢氏以后，多亏了四姑姑帮忙，不然我肯定要吃不少亏。”陆晗把衣衫递给谢云禾，“再说别人不知谢氏的情况，但我是知晓的，我想要是四姑姑不答应，那必然就成了后院骸骨中某一具，又或者被贱卖。”
谢云禾身躯一颤，方才在静和公主面前没有展现的情绪，此刻因为陆晗的话，她彻底绷不住了。
抱住陆晗，大喊哭泣起来：“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如果我不答应家主，他就要把我送给长老们，那些长老一个个心狠手辣，我曾经亲眼看见，他们一群人折磨一个小姑娘，到最后那小姑娘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肉，我实在是……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这帮老畜生，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还霍霍小姑娘呢。”陆晗抱紧谢云禾，后槽牙紧紧咬着，恨不得把他们磨碎。
“这种事情，在世家之中很常见，因为被送进来的姑娘，大多数都是家境贫寒，家中有哥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的，她们若不幸丧命，她的父母就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时间一长，根本不用我去找，那些人会主动把家里多余的姑娘送进来。”谢云禾抱紧自己，“那些姑娘刚进来的时候，眼中全是对新生活的向往，但只要去过长老的院子后，她们的眼神就失去了光彩，最后变得麻木不仁，我没办法，我连自己都深陷其中，我救不了她们。”
“四姑姑，您不要自责，若那些女子的家人们不贪婪，他们就不会把女儿送进来，说到底都是人性……若人人都吃饱穿暖，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那这个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腌臜之事。”陆晗拭去谢云禾面上的泪水，“我去外面等您，您快换衣服吧。”
“晗儿，你是否知道，静和公主今日前来，真是因为嫁妆一事么？”谢云禾抓着陆晗的衣袖问。
“我不知道。”陆晗摇摇头，如实回答，“静和公主位高权重，她的心思，不是我一个小女子能揣测的。”
“也是，只是不知道她会如何对待家主？”
“四姑姑，您怎么到现在还向着谢云廷呢，他口口声声说，要打破谢氏的传统，结果呢，他只是嘴上说的好听。”陆晗现在终于明白谢临安为什么一定要改变谢氏的现状，如果不改变，不是他被折磨死，就是他提前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