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把道具洗成无主的
“今天还有3份异能。飞沙走石，声音模仿，隐身。”沈风说。
读心术很危险，也很容易社会性死亡，他打算先留着，等对异能的了解更深些，再决定它的去留。
“我要隐身。”
眼珠子轱辘辘乱转的男生说。
“你的异能是什么？”沈风问。
坐在他对面的男生忽然探出手，抓了一把沈风的手，笑容猥琐。
沈风眼角抽搐：这是干什么？耍流氓？
男生用手掩住嘴，探过头来，鬼鬼祟祟地说：“我的异能就是……”
沈风附耳去听。
下一秒，沈风坐着的椅子忽然打滑，尖锐摩擦声响起的同时，沈风身体失衡朝地面摔去！
砰！
椅子翻倒下去，沈风反应够快，及时调整了身形，才不至于摔断尾巴骨！
沈风心中不解，他刚才的动作不大，椅子怎么就打滑了？
“我的异能是给人带来霉运。”对面的男生笑着说。
他的笑声也带着一股子猥琐气。
沈风低头端详自己的手，忽然有点想打人！
“异能使用的代价是什么？”沈风压下打他的冲动，扶正椅子，问。
“我自己也会挺倒霉。”猥琐男说。
然后，他的鼻子就流出两道血柱。
他仰起头，从裤兜摸出一包纸，胡乱揉了两个纸团塞到鼻子里。
“霉运最高能发挥到什么程度？”沈风问。
“我也不知道……我的实力提升，霉运发挥的水平也会跟着提升。支付的代价也会随之提高等级。”
说话间，男生的鼻血已经浸透了纸团。
他仰着头和沈风说话，手上胡乱撕下两条面巾纸，替换掉鼻子里的纸团。
“隐身异能，每次可以持续10分钟。代价是隐身状态时，任何东西都无法带在身上。你能接受吗？”沈风问。
男生瞪大眼睛，两坨卫生纸下的嘴巴咧开，露出一嘴牙。
“行啊！”他说。
“我说的任何东西，也包括你的衣服。每次使用完隐身能力，你都得找个无人的地方重新穿衣服。”沈风好心提醒。
“那不是更好吗？嘿嘿嘿嘿……”男生笑得越发猥琐。
笑容牵扯鼻翼，鼻血从缝隙里流出来，淌进了他的嘴里。
沈风的表情凝固了。
角落里的陆耀杨也抬起头，像是被辣椒崩到了眼睛。
“好。霉运异能代价太大，要换隐身，需要补充差价。你在编号世界闯到第多少关了？”沈风问。
“090.”男生收起猥琐的笑容，回答。
沈风暗自叹息。
目前的交易里，想遇到个高手，概率确实不大……
“编号090到100之间，你闯过哪些关卡？”他问。
“每一关。”男生回答。
沈风迟疑一瞬，追问：“有多少次是你主导通关的？”
“一次都没有。”男生理直气壮。
不等沈风再说话，男生补充道：“我都这么倒霉了，怎么可能主导通关？能活到现在就不错了！”
“那你是怎么从副本里活下来的？”沈风问。
一个倒霉蛋，能顺利活到现在，定是有些门道在里面。
“抱大腿啊，拼命讨好最强的那个，跟着他通关！”男生说。
这……
沈风从当铺里抽出先前那个女生写给他的攻略，确认对方通关的编号，分别是：100，098，094，092.
编号不是连续的，难怪她那么快就写完了攻略。
沈风简单翻阅攻略，发现这四次闯关里，有两次是女生主导。
还有两次并非她主导，所以只是把副本里的规则，自己做的选择，和自己所知道的一些死亡条件写了下来。
沈风从桌子后面绕出来，来到陆耀杨身边。
“你这边的编号是多少？”沈风低声问。
“096，094，092，089，085.”陆耀杨冷漠报数。
“从089直接跳到085？”沈风讶然。
“当时有些事情耽误了，没能集满三次现实副本闯关经验，又错过了编号世界的自主选择期，被研究所强制安排了。”陆耀杨说。
“有多少次是你主导闯关的？”沈风问。
陆耀杨停下书写的动作，盯着沈风的眼睛，向后靠在椅子背上。
“每一次。”他的笑容张扬。
“厉害。”沈风夸赞。
“不然，你以为我这个部长的位置是怎么来的？”
陆耀杨抬起下巴，对沈风的夸赞很是受用。
“100到90，每关的通关经验，加上你本身的异能。这个价格可以接受吗？”
沈风回身，走到猥琐男面前，问。
猥琐男取下堵鼻子的卫生纸，面露愤慨：“不行！你这也太贵了！我这些经验，放在论坛上一条能卖1000业绩点！你直接打包收走11关的通关经验，还得搭上我本身的异能？”
沈风伸手一指陆耀杨：“陆部长那样的人物，一样把他的经验都给我了。他的经验，比你的经验值钱吧？”
陆耀杨冷漠看着沈风，恶狠狠地咬住下唇，似乎才明白，沈风为什么没有劝阻他跟到这里来。
“再说，你把经验挂在论坛上，多久才能有人买一条？”沈风继续劝说。
在论坛上购买经验，就和开盲盒差不多。
就拿087副本来说，进入城堡后，主线规则没有出现，沈风他们当初遇到的第一个考验是：要不要吃饭。
厨娘只给了很短时间，让他们把饭全部吃完，并把餐具清洗干净。
这种事情稍作思考，就知道该怎么选。
通关者可以在论坛里写下：吃饭，吃干净，把厨具清洗好。
按照论坛里的经验售卖规则，这就算是一条有效经验。
大家都很难，一个月折腾下来，也就几千业绩点的收入。
加上食堂饭菜昂贵，和外出时间限制，导致有些东西必须在百货超市里购买。
沈风的餐饮业入驻研究所之前，绝大多数研究员过得苦哈哈的。
即将去087副本的研究员想看经验，得花1000业绩点，在一堆被隐藏内容的帖子里随机点开一个。
运气不好的，点开看到个“你得吃饭，把饭吃干净”，血压当场就能冲上200！
猥琐男也知道，自己的经验没那么容易变现。
他摸摸鼻子，犹豫许久，最后一咬牙：“我换！”
沈风满意地点点头。
新一波典当进入流程，猥琐男拿着沈风给的纸笔，在实验室里找了个角落，开始书写经验。
沈风心里盘算着，再来几个人，他就能凑全编号100到090的完整攻略。
每个研究员进入副本后的经历都有所不同，他只需要将他们的经历摘出来，重新整合，就能得到一份近乎完美的通关攻略！
时间到了中午，沈风又迎来几波看热闹的，和打听异能的研究员。
他的本子上又多了几份异能预约，可惜，再没遇到合适的客人……
猥琐男率先把攻略写完，交给沈风。
沈风把字迹乱七八糟的攻略扔在太平上，确认对方没有在攻略里瞎写，才同他完成了契约。
换上新异能的猥琐男开开心心地走了。
陆耀杨也终于写完攻略，把它交给了沈风。
沈风只瞥了一眼，就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陆耀杨的攻略，文字十分工整。文字难以说明的细节，他在纸上画了图，并辅以注解……
“这么认真？”沈风问。
“经验这么值钱的东西，你猜我们老大为什么不阻止我贩卖，让我去买个能辅助潜水的道具？”陆耀杨反过来问他。
沈风认真思考起陆耀杨的问题。
依照徐天尧的行事逻辑，这应该是因为……
“你们希望降低研究员的死亡率。”
陆耀杨点头承认。
他从衣兜里摸出一支苹果味的棒棒糖，拆开后塞进嘴里。
“我们希望能降低研究员的死亡率，但不想让他们以很低的代价得到通关攻略。那会让他们懈怠，一路顺风顺水，在失去辅助后会死得很惨！”
“而你，沈风，你的交易方式很合我们老大的心意。”
沈风微笑道谢，装作没有听出，陆耀杨是在说他要价太高……
沈风从当铺里调出相应的契约，把契约和陆耀杨的攻略一起上秤。
攻略一端重重坠下，几乎要把契约翘到天花板上去。
沈风从当铺里取出鱼人异能，推向陆耀杨的心口。
陆耀杨抬手，一片片鱼鳞在手心出现。
他点点头，看起来很满意。
“走了。”他挥挥手，转身就走。
“一起下去，吃个午饭？”沈风发出邀请。
陆耀杨回过身，笑着说：“还有事情要忙，下次吧。”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实验室门外。
沈风拿起陆耀杨的攻略，认真阅读起来。
很快，沈风就皱起了眉头。
编号089《海的女儿》，
“打断王子的腿，让他没办法举办舞会，就不会遇到邻国的公主。方案如下……可以嫁祸的名单如下……”
沈风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
他又往后翻了几页，找到编号085《野天鹅》副本的通关攻略。
“……把想要烧死艾丽莎的大主教骗到城堡里，把他窗口推下去，可以推迟对艾丽莎的行刑时间。”
“城堡外有士兵看守，记得推大主教时，剪下国王的睡衣袖子，套在手上。士兵会因此迟疑，为你争取逃跑时间。但别指望它能帮你更多，大主教半小时后就会清醒过来。”
“在3分钟之内逃离现场。藏在图上所示的位置。附图……”
“10分钟之后记得转移阵地，藏到……”
“不要触碰二楼尽头的花朵，会触发死亡条件。必要时可以抓住花盆，把它丢向前来抓捕你的士兵……”
“等到第二天中午，被诅咒成为天鹅的11个哥哥飞回来，变回人形，游戏就可以通关。”
沈风看完纸上的文字，陷入了沉默。
与其说陆耀杨主导副本通关，不如说，他在主导暗杀！
转念一想，沈风也没什么资格说陆耀杨。
087副本的钥匙还在当铺里放着，他连吃带拿，比陆耀杨做得过分多了！
沈风叹息一声，取出猥琐男和先前那个女生写给他的攻略，找出三人重叠的关卡，整理起通关经验来……
忙活到半下午，沈风整理出094与092号副本的完整通关攻略。
期间，很少有人再来。
目前知道一个人身上可以同时存在两种异能的，只有沈风、徐天尧和陆耀杨。
其他研究员，就算是心动，也会慎重考虑，是否要舍弃自己已经用顺手的异能……
沈风收好东西，去2楼吃了一份下午茶，回到404寝室。
刚用工牌刷开门，沈风的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
“沈老板？”
声音很耳熟。
沈风转过身，看到一个腱子肉膨起的健壮男人，他站在楼梯口，有些不安。
是何昙。
沈风收起工牌，把打开一条缝的寝室门重新带上。
他释放当铺的力量，让黑雾压成薄片，绸子一样在空中游荡。确定没有埋伏，他缓步走到何昙面前。
何昙表现得比沈风还谨慎。
他不断左右观望，看起来很紧张。
“是这样，我今晚就要上缴新得到的道具。这是我拼了命才得来的，实在不想拱手让人……”
“但是，道具栏不会骗人，我藏不住它，你也知道我这个人……”
“有话直说。”沈风催促。
何昙调整语言，扭着手，说：“我看到了你发的帖子……”
“可以在你这里过一手典当吗？我先把它典当给你，等到过了检查，我再把它赎回来！”
小伙子很有想法嘛！
沈风几乎立即就认可了何昙的计划。
何昙没办法走研究所的道具买卖，那样会在论坛里留下痕迹，容易被血心会发现。
而且，如果何昙把道具卖出去，买家又不肯让他把道具买回去，何昙也是没办法的……
典当就不一样了，相应的条款都可以写在契约里！
“典当会洗掉你的名字，就算是赎回，你也不能再把它放进空间袋了。”沈风向他解释。
何昙挠挠头：“意思是……道具会变成无主的，但不会消失的物品？”
“对。”沈风说。
何昙眼睛一亮：“无主的道具藏起来也不难！很多成员不想上缴道具，我帮他们把道具拿来典当……”
“只能典当自己的物品。”沈风摇头。
“那，典当的代价是什么？”何昙迟疑着，问。
沈风第一反应就是：当然是你们血心会的情报啊！
但这不能写到契约里，否则，想来的人都要被吓走了……
“手续费5000块。”沈风说。
何昙欣然接受。
半小时后，沈风拿到何昙从寝室取回来的现金，何昙拿到了无主的道具。
沈风也想到了长期发展的好办法。
“之后单笔手续都是5000块。但如果你能介绍其他人来过典当，手续费我可以给他打9折。交易成功后，每单返给你800块。”他对何昙说。
何昙一听，笑得十分开心。
他带着道具，下楼离开。
沈风把钱丢进当铺，用工牌刷开门，回到寝室。
“爽啊……”沈风低声感叹。
卫生间里传出歌声，他的舍友正在里面冲凉。
沈风伴随着歌声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期待起下一次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