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确认合作

沈风在外城仓库里呆了三天，忙得昏天暗地但十分快乐。

他抄录每一份在他看来有价值的道具底层逻辑，将其中一部分整理出来分发给鬼蜮管理层，方便他们研究自己的敌人。

三天之后的下午，沈风从外城仓库里走出来，舒展四肢，思考着怎么跟徐天尧说，才能跟他换一批稀有道具。

新的规则世界被送到了当铺里，可知，学委会那边又过了一关。

“这是哪个世界来着？”沈风问当铺里的黑色毛笔。

毛笔在空中写下答案：

“这是规则世界编号050副本《魂断兰若寺》，我的主人。”

得到答案后，沈风前往金桂巷，吃了一盘糕点，接到徐天尧传来一封信。

沈风感慨着徐天尧这人经不住念叨，打开一看，信件的内容是：

“赵寻、陆耀扬已经到了s级，孙晓华底子薄弱，现在也有A级了。这些多亏鬼蜮的训练，多谢了……陆耀扬吵着闹着要和你过几招，你看怎么办？”

沈风笑得差点把嘴里的糕点喷出去，取出圆珠笔在信件空白部分写下回复：

“让他来吧。”

十分钟后，陆耀扬躺在外城广场上，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陷入十足的抑郁无法自拔。

比试开始之前，只有陆耀扬参不透结局。

他拿出最认真的态度攻向沈风，没想到连沈风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躺在了地上！

沈风盘腿坐在旁边，安慰他：

“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陆耀扬扭过头来，盯着沈风：

“我不懂，s级跟s级之间怎么能差那么远？”

沈风心说：研究所判定我是s级，是因为评定体系里最高只有s级，不是我只有s级啊！

“再练练或许就好了。”沈风说。

陆耀扬一甩手：

“你哄小孩子呢！算了，打不过就打不过吧，有些事情不是我努力就能做到的，你这种天赋怪生来就是要把人气死的。”

陆耀扬一骨碌从地上坐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冲着沈风说：

“架打完了，我回去了。”

“不留下吃顿晚饭？”沈风问。

“不吃了吧，最近研究所里气氛挺紧张的，不敢不在岗……以后再吃吧。”

“研究所最近气氛紧张？那些新人又闹事了？”沈风顺势问他。

“对，改成玩儿阴的了，挑拨离间，教唆一些心性不稳的老研究员搞事。”陆耀扬说。

对此，他没有隐瞒的意思。

“之前徐会长说，研究所里的现实副本数量减少了，现在怎么样了？”沈风问。

陆耀扬想了一下，说：

“这么说吧，前两年平均每周研究所里出现的现实副本数量在70上下。今年上半年依旧是这个数量，血心会攻进来后，现实副本迎来一波暴涨……之后就慢慢降下去了。”

他一边回忆，一边说：

“上周出现的现实副本，有27个。”

“才27个！”沈风被这个数字惊到。

“研究所目前存活的研究员有7328人。”陆耀扬补充道。

那么多研究员，每15天一个周期，期间必须成功闯关现实副本3次，才能避免被拉入编号规则世界的命运！

学委会有多难，沈风之前只能窥知一二，现在陆耀扬把数字说出来，这份压力在沈风面前被具象化了。

“你们是怎么处理的？”沈风问。

“鬼蜮协助闯关的小队没告诉你吗？”陆耀扬反过来问沈风。

沈风心说：他们哪里分得清谁是谁，我只告诉他们要帮忙闯关。

“我们公布了学委会进入编号世界的时间，告诉不得不闯关的人，想跟来的都可以来。”陆耀扬说。

“那岂不是鱼龙混杂？”

陆耀扬在脖子上抓了两把，有些无奈：

“是啊，所以只敢让实力强的一波学委会成员带队进入，遇到一两个自作主张的傻子都有可能害死自己人。”

“原来还有这一层。”沈风低语。

所以，徐天尧急着把人送到鬼蜮来，提升战斗能力。

陆耀扬呵呵冷笑：

“我们都这样了，也没少招骂……不少人觉得他们落得今天的处境，都是我们造成的！如果我们不封锁编号世界，他们的日子会好很多……哎，没什么良心就是了！”

“骂你们的人，后来是怎么过的？”沈风问。

他知道，骂人的大多还是得跟着学委会闯关，混个通关名额。骂归骂，置气把命搭进去不值当！

“要么跟我们闯关，要么自己创造现实副本……嗯，就是杀人。最近研究所里戾气很重。”

“学委会的三大铁律目前还有效吗？”沈风问。

“没太大约束效果，内部实力强一点的都忙着闯关，底下人实力一般，面对杀红了眼的研究员也没太大胜算。学委会成员现在基本不会独处，怕被袭击！”

说到这些，陆耀扬有些不快：

“我们老大看不惯这些行径，你也知道，他很在乎身边人……但目前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说，早点灭掉太初宫，一切也就迎刃而解。”

沈风暗想：谈判的机会这就来了！

“实力不够，可以用道具补上……难道说，合适的道具不多？”沈风说。

“道具不少，对付普通研究员足够，对付新人就得优秀品质的道具了。有的新人实力太强，得上稀有品质道具才能对付……而且，道具有负面效果。”陆耀扬说。

“我有一个解决办法。”沈风说。

“什么办法？”陆耀扬好奇地问。

“你们可以与鬼蜮置换一部分道具，稀有换稀有，优秀换优秀。你知道，鬼蜮的道具都是没有负面效果的。”沈风说。

陆耀扬想了一下，眼睛逐渐睁大，显然是心动了！

“还能这样？”陆耀扬问。

“当然可以，你可以跟你们徐会长聊聊。”沈风说。

“代价呢？同等品质道具置换，我不信我们老大没想过，但代价我们一定是支付不起的！”

“不需要什么代价。”沈风微笑作答。

陆耀扬诧异地看着沈风，半晌：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鬼蜮高层的主意？这可是赔本的买卖！”

沈风心中否定了陆耀扬的观点：摸敌人的底，绝对不是赔本的买卖！

沈风的回答是：

“代价我这边承担。为了消灭共同的敌人，多付出一点不算什么。”

陆耀扬琢磨一阵，竖起大拇指：

“有格局！我这就去跟我们老大讲讲。”

沈风送走陆耀扬，暂时了了一份心事。

他相信，徐天尧不会不同意自己的提议，除非，徐天尧发烧把脑子烧成了锅炉碎片！

……

日子在平静之中缓缓流淌。

灵山那边始终没有来找麻烦，沈风把精力都投入到对从学委会那边置换来的道具的研究上。

瀚音的命运碎片展开一幅生活的画卷，枯燥无味，白天晚上都挂在沈风左前方。

随着规则世界一个个被成功典当，太初宫那边终究是慌了！

他们开始频繁地开会，讨论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

兰盛一派在人类世界里的活动也越发频繁，这件事他们无法拿到太初宫同僚面前说，但沈风知道他们有多难受！

越来越多的三师成员被派遣出去，处理兰盛一派在人类世界留下的火种。

在金长官来访后的半个月，访问邀请再次经徐天尧的手，送到鬼蜮。

第二次接待金长官和徐天尧的，依旧是韩松、海瑞、柳匡时和丘月秀。

他们参观过集市，又去了外城。

转了一圈，他们来到外城广场。在写有鬼蜮生存规则的古老石碑前，金长官伫立了许久。

他看着灵蛇文底下的小篆和隶书，肃穆许久，缓缓点了两下头：

“兴仁义之师，伐无道之主，此为正道！”

说完，金长官提出与鬼蜮合作！

“真够爽快的，我以为谈合作都要三番五次，东拉西扯呢！”韩松后来对沈风调侃。

韩松经历的谈判次数极少，沈风自然明白，他想嘲讽的是谁。

双方在凤梧楼畅谈之后，韩松带着金长官提出的条件，进入鹤鸣阁，交给沈风。

金长官提出的条件基本可以分为五条：

1、鬼蜮不得以任何理由伤害华夏子民，危及华夏国土。

2、鬼蜮不得在华夏境内培养拥有非凡力量的势力，如果在华夏境外培养相应势力，不得允许他们进犯华夏。

3、特调局将倾尽全力辅助鬼蜮行动，清剿太初宫势力，向鬼蜮放开所有相关情报的浏览权限。

4、鬼蜮应承诺，不收留包庇华夏境内的犯罪嫌疑人，和已经定罪的犯人。

5、日后灵界收复，也请以同样的规则约束灵界子民。

以上规则，金长官希望能以规则的形式定下来，约束双方。

……

读完这些，沈风看了一眼左前方又在开会的太初宫元老们，问韩松：

“你觉得，我们直接提出，让他们抑制佛教发展怎么样？”

韩松皱起眉，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回答：

“上一次觉远来捣乱，大家都看到了。我们直接提出这样的要求，会不会适得其反？他们知道我们的隐藏敌人，应该会选择让我们和佛、道三方制衡，以避免一家独大！”

沈风拍拍手掌，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你想得很周全！”

韩松也笑了，道：

“这么多年过去，我也该有所成长了。”

沈风的注意力被太初宫那边吸引太多，就没大留意金长官他们那边刚才说了些什么。

他略加思索，问韩松：

“徐会长没提什么条件？”

韩松说：

“他没说什么，海大人私下里分析，有些事情当着金长官的面，徐会长也不好多说。”

“那就给金长官加两条要求吧……以后灵界有了新生命，也不能都指望靠做买卖过活。让他建一百座庙宇，分散在全国各地，留给以后灵界的同胞。”

“好。不过，一百座庙宇，不够吧……”韩松有些顾虑。

“搞个集体的名头，单独给哪个自然是不够用的……告诉金长官，庙宇不是白要的，不算过分的日常愿望，可以通过去庙宇烧香供奉的方式替他们达成。”

听到沈风的解释，韩松豁然开朗。

“第二条，华夏人或物在鬼蜮违反规则，当按照鬼蜮律例惩处，不得豁免。”

韩松记下沈风的要求，离开鹤鸣阁。

又过了大概二十分钟，韩松带回来金长官的意见：

“第二条金长官同意了。第一条，建立庙宇可以，不过他说……实现愿望的方法不能邪门！比如许愿能发一笔两万块钱的财，结果出门出了车祸得到两万块赔偿这种就不行。成功偷走别人两万块也不行！”

“不邪门，我们会走正道。”沈风忍不住笑了。

沈风书写两份一样条款的契约，开头写明：以左师师长沈风之名，监督鬼蜮实施以下规则……

“沈风”二字用的是灵蛇文，其他文字则写成简体中文。

抄录完鬼蜮需要做的那一部分，沈风继续写：以华夏特殊事件调查局负责人之名，督促华夏官方实施……

全部抄录完，沈风用灵蛇文在落款处签了名，又用左师师长令牌在契约上留下印记。

韩松把契约带去凤梧楼，沈风在水银镜里看到金长官拿起契约细细阅读。

“这份契约是我签订的，那我身死之后是不是就实效了？”金长官认真询问。

“可由下一任局长重新签订。金长官要是退居二线，退休前把新任局长带来就好。”柳匡时说。

金长官拿起了签名用的毛笔，在动笔前，他还问了一句：

“契约上的字迹看着很眼熟，沈风小友目前可还在鬼蜮？”

韩松笑着解释：

“沈风的典当规则约束能力很强，按照他之前所说，即便是他身死，契约都不会失效！这也是我们选择典当契约的原因。”

金长官了然，转头对着徐天尧笑笑：

“难怪他能受到鬼蜮看重！”

金长官在落款空白处留下自己的名字，沈风看到一股黑雾涌出，围着自己盘旋几圈，又飞出鹤鸣阁。

水银镜里，只有沈风能看到的黑色雾气围绕金长官转了三圈，回归当铺。

韩松将两份契约中，标明“副本”的一份交给金长官，另外一份则好生收拾起来。

沈风默默松了一口气。

“幸好措辞足够严谨，契约里我和金长官的义务都只是督促推行，如果用我的力量去限制所有鬼蜮子民，非把我抽干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