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研究所里的星象
“徐会长，手串还戴着吧？”沈风问。
徐天尧抬起左手，亮出袖管下的俄料碧玉手串，道：
“片刻不离身。”
沈风点点头，表情放松：
“走吧，我们今天换个地方聊。”
三分钟后，拍卖场二楼包厢里，身穿唐制衣裙的侍女送来果品茶水，而后默默退了出去。
楼下大堂之中吵吵嚷嚷，一片热闹景象。
徐天尧靠着雕花栏杆，望向大堂中来往的客人，道：
“漫天神佛，有需求的，都有可能成为你们的客人……那些长得很奇怪的生物，不会都是灵界来的吧？”
“不都是。只有很小的一部分灵界怪物掌握了进入鬼蜮集市的方法。他们来这边的频率不算高，但每次都会满载而归。”沈风说。
徐天尧若有所思地颔首，道：
“做二道贩子，也能让他们在灵界混得风生水起了。”
“现在看来，太初宫对灵界本身的掌控力还是很弱的，不然，就这些灵界怪物在鬼蜮集市进进出出，早该出事了。”沈风说。
徐天尧并不是很相信沈风的话：
“你们敢让灵界怪物进入集市，难道没有想过制定相应的防范措施？”
“自然有防范措施，但是它们从来没有被触发。”沈风说。
客人们还在楼下进进出出，他们或是以本相出现，或是做了十足的伪装。
在一片喧哗声中，沈风从当铺里取出水晶球、研究所的入职须知手册、一幅星象图，一轴红线，规则世界的钥匙排着队飞出来，悬浮在半空之中。
徐天尧往外看了一眼：
“就这么拿出来？”
“外面看不到我们。”沈风说。
钥匙们自行排列好，悬浮在空中。
沈风翻开入职须知手册最后一页，撕下纸张，随意一抖，手里的地图放大数倍，被沈风铺在方桌上。
“我们来做个实验。”沈风说。
他招招手，钥匙们飞过来，悬停在研究所地图之中，排列出不完整的室宿。
沈风按照钥匙排列的比例调整地图，在星象图上虚虚地抓了一把，丢向研究所地图，依旧按照钥匙的位置调整比例。
“这些钥匙对应的是室宿，没有偏差吧。”沈风向徐天尧做最后的确认。
徐天尧站起来，认真查看每一柄钥匙的位置，最后点点头：
“和星象图的星星排列没有偏差……不过，还差那么多规则世界没到手，谁知道到底哪颗星星底下有问题……你打算硬推？”
线轴上的红线自行飞出，缠在一枚枚处在主星位置的钥匙上。
“先推着再说，真等到所有的规则世界都到手，你觉得太初宫能老老实实等着你破除规则，走出研究所？他们现在没太大动作，就是等着哪次能把你们弄死在副本里……看见没？主星位置的钥匙比其他钥匙更亮一点。”沈风说。
沈风从当铺里取出一黑、一红两支圆珠笔，随手把黑笔交给徐天尧，自己拿起红笔。
他迟疑着，问徐天尧：
“你研究过研究所的星象吗？”
徐天尧点点头：
“最近一有机会就在学委会大楼上看星星。不过……”
“不过？”沈风抬起头来。
“研究所里的星象是错乱的。”徐天尧说。
沈风捏着圆珠笔，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你没发现？我以为你对这些很有研究。”徐天尧有些惊讶。
他拿出手机，调出照片，推到沈风面前。
沈风看着星空照片，有些头疼。
他心说：师傅啊，你要不要从月河里出来一趟，研究一下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沈风挥了一下手，钥匙平移到不碍事的地方去，只剩三维星象图还悬浮在研究所的地图上：
“既然如此，我们姑且认为，室宿边缘对应的是研究所外墙。”
笔尖穿过星象图，在研究所地图上把主星对应的位置一一标出。
它们有的在建筑上，有的则是在路上，在河里。
如果不是沈风拿到了规则世界的钥匙，再过一千年，可能都不会有人发现这些地方有什么奇怪的。
画到一半，徐天尧忽然停了手！
他看着地图，好一会儿之后，倒吸一口凉气！
“能借你的信使一用吗？哎，想岔了，你的信使应该拿不动太沉的东西，我先回去一趟，取点资料过来。”
“没事，它拿得动。”沈风说。
徐天尧这才放下心来，从空间袋里取出一张纸，写下简短的信件，由沈风召唤出来的信使送到研究所。
清脆的铃声在拍卖台方向响起，拍卖场内迅速安静下来。
主持人站在台上，宣布拍卖开始。
“本场第一件拍卖品，游梦仙枕！睡在游梦仙枕上，可在梦中回顾使用者生命中所有的经历，细致到使用者不曾留心的每个细节！仙枕每日可使用一次，每次睡梦持续时长四个时辰。”
仙枕被放在玻璃匣子里吊起来，从楼上每间包厢前缓缓经过。
绿色玉石雕刻而成的游梦仙枕，吸引了徐天尧的注意力。
“你要是看上了，可以跟我说。”沈风说。
徐天尧笑着说：
“东西是好东西，不过我不想睡在上面。我的过去没什么值得怀念的。”
沈风问他：
“富二代的童年生活，也不值得怀念？”
不知徐天尧是想到些什么，胡乱拿手擦了一下脸：
“怀念不了半点，跟在学委会加班差不多。”
沈风皱皱眉：
“你小时候蹲监狱了？”
楼上楼下的叫价声响成一片，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谈话氛围。
二人静静看了一会儿，一个全副伪装的客人最终成功拍下游梦仙枕。
“包得这么严实。”徐天尧嘀咕。
“鬼蜮是安全的，出去之后就不一定了。”沈风说。
正说着话，沈风忽然转过头，看向虚空。
空气荡漾起一圈圈波纹，形成漩涡，猎隼从漩涡中心探出头来，嘴里什么都没叼。
猎隼飞出来，降落在地，连续伸了三下脖子，嘴里呕出两只直径一米的金色光球！
光球轰然破碎，两只纸箱掉在地毯上。
沈风看到了距离最近的纸箱上，用记号笔写着：2023年1月1日~6月30日现实副本资料。
徐天尧走过去，拖走今年上半年现实副本资料箱，另一只资料箱表面的文字，也暴露在了沈风面前。
“2022年下半年现实副本资料？”
沈风招招手，门边的茶几飞过来，平稳地落在方桌旁，两只资料箱飞到茶几上。
徐天尧随手抽出一只档案袋，对沈风说：
“我得证实一件事儿，如果我猜的是对的，后面的规则世界能不能典当到手，对你来说可能也没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