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强大的代价
哨兵们也如昨天般各自做着手里的事。
一切如常，谁也不想破坏建立起来的平衡。
他们心里清楚，能公平的待在俞夏身边是多么难得。
一旦这份公平被打破，他们谁也不敢肯定自己就是夏夏最喜欢的那一个。
在表面的和平上，他们谁还能再在俞夏这里得到一点儿甜头，就各凭本事了。
阿莱克斯一小时前已经爬起来了，去到隔壁冷水冲了个澡，让自己清醒过来，这会正在厨房和奥格吵架。
“别碰我的锅！”
“还没到放调料的时候！”
“水放多了，你能不能滚！”
阿莱克斯声音很是不耐，挥着锅铲要将奥格赶出厨房。
奥格自然是不走的，他还要给夏夏单独做一份爱心晚餐呢，他好不容易找到可以吃的野生果子。
这几天净是吃肉，也要给夏夏吃点蔬果营养均衡才行。
俞夏听到他们的声音，探头进去看了眼便退出去，去到窗边看卡勒耶特。
只要他们不打架，怎么都好。
此刻卡勒耶特那巨大的身躯趴在雪地中，外面狂暴的风雪撼动不了它半分，雪花在它身上盖起了一个小山堆。
卡勒耶特察觉到俞夏站在窗边，先是睁开眼睛，翅膀一抖，将身上厚厚的雪层抖落，站起身把脑袋探到窗边。
俞夏将手贴在冰冷的窗户上，精神力透过窗户触碰着卡勒耶特。
卡勒耶特脑袋在窗户上轻轻一蹭，对她眨了眨眼睛。
俞夏无法和他进行意识沟通，精神力只是让它能感受到自己。
卡努琉斯脚步无声的走到俞夏身边。
他已经和巴鲁兄弟换班回来，身上还带着一点风雪气息。
俞夏看到他回来，用袖子给他擦擦额头雪花融化的水渍，顺便问道：“卡努琉斯，这两天你们在外面有没有看到污染物什么的？”
他们虽然在污染区边缘，但也是在污染区的范围了，就算没有异种，也会有污染物。
这个城市的人全都搬离就说明已经受到污染物的侵蚀了。
但她从圣城出来后都没怎么感应到异种气息。
俞夏看着外面的风雪，思酌道：“难道是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
“有大哥在，那些污染物和异种都不敢靠近。”卡努琉斯：“它们不怕冷，但惧怕火焰。”
俞夏明了，之前龙家污染区就是用龙焰烧掉了血巢。
所以去往污染区，她必须要带上龙属哨兵。
“夏夏，你能感觉到大哥吗？”卡努琉斯忽然道。
俞夏神色一顿，看着他，“你说的是什么感觉？”
卡努琉斯：“他的自我意识。”
他对俞夏笑笑，“我们龙属哨兵只要彻底龙化就不可逆，失去作为人类时候的意识，向导也无法拯救，这是众所周知的，可我还是想，或许你不一样，你能感受到。”
俞夏目光落到卡勒耶特身上，她没有离开，它就始终站在窗户边望着她。
“我能感受到卡勒耶特，我知道他还在。”俞夏淡蓝的精神力在指尖萦绕，“但他没有自我意识了，他作为人的意识已经完全消失，龙太强大了，这是代价。”
俞夏：“就好像我们黄金一族，拥有黄金力量也是有代价的。”
卡努琉斯被她的话击中心底某个念头，眸光微微一颤，很快他的神色就恢复平常，“我忘记这一点了。”
在遥远的时代，龙拥有人的基因和智慧后，就已经给出龙选择。
但他还是忍不住向俞夏确认：“你也不可以吗？”
俞夏：“完全龙化不可逆的话，那么被吞没的意识也如不可倒流的河水，即便我曾是大伊维也做不到帮他恢复如初。”
俞夏顿了顿，又道：“除非龙化可逆，成为人自然就再次拥有作为人的灵魂，当然，这是我的猜想，目前龙族历史上应该还没有先例，是吗？”
卡努琉斯摇头：“没有。”
“是我贪心了。”卡努琉斯轻叹一声。
俞夏收回精神力，放下手道：“我也想卡勒耶特能恢复，那个时候......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这么久了，俞夏从来不将卡勒耶特和她之间的事拿出来说，也没有提及在龙家污染区发生的事。
因为已经发生了，因为不可逆，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所以将那些浓烈的情绪压在心底。
卡努琉斯察觉到她细微的情绪变动，立即后悔提这个事，“对不起夏夏，我......”
“至少卡勒耶特还在。”俞夏揉了揉眼睛，将眼底涌上的酸涩揉去，“我们还在一起，这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卡勒耶特感觉到她的情绪，低吟一声，想要安抚她，但连面前的玻璃都不敢用力碰。
如今他和俞夏就如同这块玻璃，永远都是隔着的。
这玻璃看似很脆弱，它能轻易击碎，可玻璃一旦碎了，俞夏就会有危险。
卡努琉斯很快就岔开话题，拉着俞夏往客厅走去，“这两天我们在外面巡逻，规划了几条进污染区的路线......”
......
吃过晚饭，俞夏面前的桌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就剩一个昨天的保险箱放在一边。
俞夏的精神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打算明天一早就进污染区。
圣城那边肯定也在找她，她不知道能压制黄金花多久，拉斐尔和她有很强的通感，她得解决了血巢，才能彻底脱离圣城和黄金的桎梏。
她也想要快点见到波利亚，她和波利亚一直没有联系，拖的越久，她心里越不安。
她和哨兵们这么一说，他们立即将目光从箱子上挪开，纷纷准备着明天离开的计划。
巴鲁和巴隆也都被叫了回来。
他们先是确定好进入血巢的路线，而后霍凛将做好的几个内部通讯器，探测仪和武器等分发下去。
污染区没有信号，终端不能使用。
看商量准备的差不多了，俞夏站起来，抻了个懒腰，对哨兵们道：“那大家好好休息，明天起来我们就进污染区。”
说着，她就要往房间中走去。
还没走两步，就被霍凛抱了回去坐好。